“我尊敬的领主，沃恩回来了。”
白石领城堡的书房，沃恩单膝行礼，狼妹纳莎背着一柄长剑站在房间外，沉默的气场让这段时间都凑到书房的女仆们不敢上前。
“怎么想着突然回来了？还是用血腥斥候那边遗留的深渊转送刻印？”
林恩喝着温水，水是城堡女仆烧的，习惯了手边总有咖啡或茶的日子没有了这些突然感觉生活变得窘迫。
他摩挲了一下手指，还是将手边的温水给看上去不怎么风尘仆仆的沃恩一杯。
“帝都的安排已经基本结束，现在白石商会在帝都成为了自洽运转的商会平台，有了符合商人利益的交易规则，商人就不会在一开始踏过规则红线；有了皇室、沃金斯商行、鲁斯哨所在政权、商业、军事的三重靠山，也不会有长远目光的商人试图突破红线。”
沃恩说的井井有条，配上他那张中年帅大叔的面容，很难想到这个侃侃而谈的商人仅有将近三十岁。
他双手接过了林恩单手递来的陶杯，并没有说黎曼的情况，只是看着杯中的温水下意识看了看周围的影子。
“赫蒂不在，之前你说找到了鲁斯雪山可能出现精灵的消息，我让她去找了，毕竟那是她的亲族。”
“嗯......”提起亲族，沃恩少见地停顿片刻，“我也只是想感谢赫蒂小姐在帝都的帮助，如果不是她出手夺走了波普·鲁斯和他神明的契约联系，可能波普·鲁斯的价值会大打折扣，甚至损失在之前的动荡中。”
“赫蒂帮忙了？”
林恩听到这话一愣，如果是真的出手帮助了，赫蒂应该会说才对。
“领主大人您不知道？”
沃恩也懵了，他可是在宅邸中用炼金道具看得清清楚楚，不可能看错，尤其是极冰色长发与眼眸的精灵，他这辈子就见过赫蒂一个。
“赫蒂......并没有告诉我，嗯......”
林恩喝了口温水，感觉水已经有些凉了。
“我相信赫蒂能安排好自己的事，我倒是想知道关于黎曼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他选择换一个话题。但却是一个让沃恩心里一惊的话题，黎曼私自离开白石领前往帝都，甚至和教国派来的库林主教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这些都隐隐指向黎曼并不完全忠诚于白石领。
要知道这个年代，领民的私仇是很难上升到平民之上的，所以黎曼的身份存疑。
沃恩沉默以对，脑袋里飞速盘算着说辞。
“领主，我了解地并不多，我只知道黎曼是白石领兵营中后勤小队的一员。我见到他的时候是他重伤后倒在路边。”
又是一口温水，林恩没有继续在这上面纠结，他之所以提及黎曼也只是为了转移一下关于赫蒂的话题，虽然黎曼确实是白石领密探的监控对象之一。
“嗯，所以他现在跟在你身边学习？很好，至少不算是完全荒废学业。还有什么需要报告的吗？”
“确实......还有一件事......”
沃恩语气有些踌躇，门外的纳莎适时地咳嗽了两声。
“嗯，是这样的，我之前被波普·鲁斯赠送了一个女人，但这个女人身上似乎有些异常，我这次回来也是希望领主大人能找专业人士检查一下对方的身体情况。”
“你不要了？”
林恩直接发问。
“咳咳......”
门外纳莎的咳嗽声更大了，还伴随着尖锐指甲在铁器上的摩擦声。
“嗯。”
看上去相当坚定，以至于沃恩背挺得笔直。
“行，那就拿着我的这张纸条自己去找赫伯特院长，身体检查应该找他没错。”
“谢谢领主，那在下告退。”
看着沃恩和纳莎离开，林恩用魔力关上门，转身看向窗外的景色，从这里向下能看到曾经白石领的基础领地，扩建后的商业区只能看到部分——
人来人往，不少没有事做的老人在挨过上一个冬季最喜欢的就是去行政区看看公告，哪怕他们自己并不认字。
孩子们还在白石学院，这个点还没有下课。之所以黎曼不见林恩能知道也是因为他们的数学教师就是曾经的兽尾密探，那只白毛猫娘进教室前闻闻味儿就能知道班里是不是少人了。
商业区逛街的人并不多，毕竟前不久遭逢大疫，没有多少人有心情逛街......除了两只不太正常的魅魔......
林恩略过那对正在求婚的魅魔，穿上衣服，转身推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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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领唯一一个建成后二次重建的洋房内。
“攻守易位？还是王车易位？”
坐在柔软长沙发中巴雷特·雷尔夫穿着丝绸的睡袍，开襟露出了他健美、棱角分明的胸肌，在硬朗轮廓的边缘能看到巧克力般的‘日晕’。
林恩晃了晃手里的酒，闻着馥郁的葡萄果香和橡木桶的味道，其中隐藏着一闪而逝的花香。至于对于基佬和女人能称之为角色的场景——没眼看，根本没眼看。
“都不是。我们既不需要攻击、也不需要防守；既不需要保护谁也不需要谁去出击。”
他抿了口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沃恩已经在帝都打下了完备的基本盘，他现在需要的是完成必要的对外扩张，白石商会的构想不止需要拉各个商会入局，更需要足够扎实的物流。”
“虽然商人们自己都有自己的商路，大商会更会有在城市内的驻地，但......”
“但那些驻地是不可能给非本商会的商人方便的，也就是说，就算是顶着白石商会的名头，本地的商会驻地依旧是排外的，没有人来统合，或者新建物资集散地你曾经说的‘商贸大构想’只不过是空谈。”
巴雷特·雷尔夫也抿了口酒。
“我也是商人啊，林恩。不要以为我们初见时我的冲动就认为我不太擅长管理这些。”
“从来没有。”林恩举起酒杯，对着巴雷特举起。“怎么样？去帝都看看吗？毕竟你的兄长和父亲也在帝都哦。”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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