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第二个步骤？”
“第二个步骤，那就需要一个完美的代言人。”格得说道。
“代言人？”
“是的，老板。能够获得奖只能在业内获得名气，只能做小众圈子的生意。若想走向大众，需要获得大众的认可。大众并不懂那么多，那就需要一个代言人代言珠宝。有了这样的代言人，名气就能铺开。”
“嗯。”李南点点头。
懂珠宝的人不一定肯花钱，肯花钱的人并不一定懂珠宝。需要的是赚钱，要得就是那些肯花钱的人注意到。
珠宝这一行业找代言人是再必须不过。
李南也懂这个道理，但是需要找什么样的代言人？
“这是笔很大的投入。”格得说道：“如果想快速打出名气，代言人必须是名气极高的当红人物，除此以外不能有负面新闻，当然，外貌也必须是最顶尖的。这样的人很不好找，全球都数得过来，我们能想到的，大珠宝商也早就想到了。作为没有名气的珠宝商，需要花比大珠宝商更高的签约价格。这一步就卡死了很多小珠宝商。”
格得说着叹了一口气：“战前我曾经也有过单干的想法，但风险太高，前期的投入很有可能让我倾家荡产。”
“嗯。”李南冲着格得笑了笑：“战前你不如试一试，反正失败了也无所谓。无论是财富还是负债随着核爆都烟消云散了。”
“是啊。我要知道审判日真的会到来，我就不如做点不敢做的事情。可惜人生不能重来。”格得也露出释怀笑容。
前世他过得并不开心，尽管已经做首席珠宝设计师这一位置，但这是妥协的结果。
因为设计理念的事情他没少和管理层吵架，但为了家庭，每次都是以他的让步收尾。
如果他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不如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践行他的想法。
从零开始做珠宝，做一个符合他设计理念的珠宝品牌。
“那不一定，大家都死了，你没死了，说不定是命运让你再做一遍没做成的事情。”李南说道。
“老板你真是好人。我不过是个奴隶，老板完全没必要安慰我。”格得很是感激。
废土已经完全失去了珠宝文化传承，他已经和这个世界艺术理念产生了隔阂，在废土开珠宝店是完全不现实的事情。
另一种思路，是依照废土人的审美培养珠宝文化，让废土人喜欢上珠宝，为珠宝付瓶盖。
格得更加明白，这种想法更是痴心妄想，先不说文化这种东西多难培养。另外，自己怎么可能争取到老板的支持，老板想获得瓶盖再容易不过。
就老板给自己这样奴隶提供的食物就能换一堆瓶盖。
这么好的食物，老板给奴隶吃。
足以见得老板财大气粗。
和自己聊天的目的纯粹是好奇吧。
有些废土人对战前的事情很感兴趣，老板估计就是其中之一。
得听完这些故事之后，自己还是要老老实实做回奴隶。
这是他的命运，格得想。
但命运这种东西，从来不是能够推测出来的。
“安慰你？”李南一双眼睛直视着格得：“我没有那么闲，找你来也不是听你讲故事。”
“那老板你的目的是？”
“开一家珠宝店。”
“在废土开一家珠宝店？”格得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是，不是开在废土。”李南说道：“开在很远的地方。那地方发展的很好，和你待的战前差不多。那里的人很喜欢珠宝，珠宝市场很发达，也有你说的展览会。所以我才问这些问题。”
“真的吗？”格得听到李南的描述又惊又喜：“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地方存在？”
“有这样的地方存在。”李南肯定道，存在当然存在，至于是不是在这个世界上，那无可奉告了：“也别太兴奋，我是不会带你去那的。”
李南提前打消掉了格得可能会出现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不会有这样越界的想法，老板。”格得立刻保证道。
“很好。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我要在那个地方开个店，你呢，会作为那个店的设计师。如果做得好，我会让你做首席设计师，你可以在这里发挥你的才华。”李南说着顿了顿：“我呢，和你前老板不一样。对于珠宝基本没什么了解，所以如果你真的有如你自己所说的那样的才华，我可以保证不干涉你的创作。”
李南并不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并不会有事事都想管的想法，专业的事情给专业的人。
“你觉得怎么样？”李南说完，问道。
“老板，真的不干涉我的创作吗？”格得问道。
“不干涉，只要能给我赚钱，什么都好说。”李南爽快地回应道。
“当然有些时候我会给你一些命题作品，我的生意不只是珠宝，我们的珠宝行业做起来，会有人求作品。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李南补充道。
“明白。”格得明白李南的意思，珠宝业既是艺术表达，也是服务业，服务的那部分并不是设计师一个人说得算。
“我要提的要求，大概就是这样。你考虑一下，接不接受。”说清楚后，李南问道。
他用谈判的方式和格得讨论，似乎他们的关系不是主人和奴隶，而是两个平等的自由合伙人。
李南采用这样的方式，并不是因为来源于新时代，没有做主人的意识，而是李南了解对于这种搞艺术、科研的人才，宽松、自主的环境才更容易出成果。
自己可以强迫格得给自己工作，但强迫出来的工作肯定不如带有主观能动性的工作产量、质量高。
所以，李南更愿意当老板，而不是奴隶主。
星条国的历史就证明过被当作奴隶对待的人也就只能砍砍甘蔗、摘摘棉花。
“我接受。”格得立刻答应了，丝毫没有犹豫。
“这么快吗？我都没和你谈谈你的待遇。”
“我不在乎这些。”格得推了推眼镜说道：“我家人都去了天堂以后，我早就不在乎这些东西。现在让我活下来的信念，就是做作品了，本来我计划自己找寻材料，做出一件完美作品，带着这件完美作品自杀。现在老板能够给我提供环境和材料做作品，这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格得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睛里闪出了光。
“你的想法很有意思，虽然我不太能理解。”李南说道：“但我大概听懂了。你的信念归你的信念，我给你的待遇不变。只要你证明了你的价值，让我满意，我会让你获得应得的奖励，会让你足够惊喜。”
“谢谢老板。”对于李南的承诺，格得回答地心不在焉。
他现在沉浸在能够再次从事他心爱的事业上，其他的东西，反倒不在乎了。
格得不在乎，李南也不会因为格得不在乎而克扣他的奖励。格得不在乎，其他的奴隶可在乎，格得会成为一个示范效应。
“别谢得太早。”李南说道：“你并不一定能通过测试。好了，格得，给你的第一个考验，关于东方珠宝艺术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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