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爹还真是……”
“正常人永远无法理解他的神奇操作。
其实这样也挺好，不然回头钱花完了，跑城里来哭闹，咱们还能真不管?”
“也是，不过你那两个弟弟真能改好?”
“能！改不好那是揍的轻！等到了城里，一天揍他八顿，看他改不改。
回头我给装卸队的赵哥打个招呼，特殊关照一下。
估计有那么两三个月就能顺过来。
等明年，在厂里给他们寻摸两个厉害点的媳妇管着。
慢慢的，这懒筋抽出来就好了。”张衍笑道。
说什么狗改不了吃屎，三岁看老，张衍从来不认这个，那是揍的轻。
两口子一路说着话，时间变的很快。
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前帽胡同三十六号。
一夜好梦。
第二天张衍吃完早饭，和佟梅各自去上班。
“张哥，早上好！”*5
赵胜利五个人热情的和张衍打招呼问好。
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原来他是整个医务室来的最早的，现在变成最晚的一个。
大家也都理解。
男人不容易，毕竟要日夜操劳。
“大家早上好，这周日过的怎么样?”张衍笑着和众人打招呼。
“挺好的，我在家背了一天的书，我妈都夸我爱学习。”
“我也背了一天的书……”
“我去了一趟学校，看了看老师……”
大家纷纷讲述自己周日的经历。
张衍进了办公室，坐下之后，拿了一张草纸。
这草纸就是他们写方子用的。
一张大纸，裁剪成小长方形。
张衍在纸上，写了一个方子，又写了制药的方法。
“小李，麻烦你把这个交给苗师傅，帮我熬制十副药膏出来。”张衍把方子交给护士小李。
“张哥，这也是护肤药膏吗？”小李好奇道。
之前张衍熬制的药膏太好用了，她才用了三天，就感觉不一样。
脸变的更加光滑，也没有以往紧绷干燥的感觉。
“这个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张衍笑着解释道。
“记得今天熬制出来，我有用。”张衍交代完，便出了门。
来到厂部办公大楼，杨厂长还没到。
站在门口等了一会，杨厂长夹着皮包走了进来。
“厂长早上好！”张衍赶紧上去打招呼。
“张医生，你是来找我的?”
“对！”
“进来吧！”杨厂长很热情的把张衍让进办公室。
又让秘书给张衍泡了一杯茶。
“张医生，有什么事?”
“家里有点事，想麻烦杨厂长。”
“有事尽管说，我这个当厂长就是为你们服务，帮你们解决困难的。
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更好的工作。”杨厂长很热情的说道。
“我两个弟弟，被我爹娘给惯的不成样子，我想着让他们到咱们厂装卸队干个临时工。”张衍赶紧把自己的要求说出来。
“去装卸队?
张医生，装卸队可不是那么好干的，要不我给你调到车间里去。
跟着师傅好好学点技术，等明年我找机会给他们转正。”杨厂长沉吟片刻开口说道。
如今的张衍对轧钢厂来说，就是一块宝。
别说安排两个弟弟，就是给他全家安排工作，杨厂长也敢做主。
昨天他去老领导家里走访，老领导亲口告诉他，明年上级就会给他们拨款，建设新的医院大楼，自然包括手术室。
之所以这样，靠的就是张衍的一手精湛的医术。
全市不超过十个人会做断指再植手术，张衍就是其中一个。
而且还是做的最好的那一个。
现在协和，北大都在打报告，要求把张衍调过去。
部里自然不肯放人。
红星医院的现状，杨厂长他们丢人，冶金部里的领导，脸上又何尝好看。
好不容易看到了红星医院发展的希望，如何肯放弃。
昨天老领导专门交代，一定要做好安抚工作，不能让人把张衍给挖走了。
部里大领导已经发话了，今年预算没了，明年特批专项经费，修建医院大楼、购买手术器材，建手术室。
所以，杨厂长才会主动提出给张衍两个进车间的名额。
这不是五九年大练钢铁的时候，那时候工厂规模急速扩大，农民进厂当工人很简单。
现在是五六年，每一个名额都很金贵。
“不用，厂长我刚才说的真不是客套话。
我那两个弟弟，被我爹惯的，手不能提篮，肩不能担担，作为农民不会种地。
我是感觉再这么下去，两个人就真废了。
打算把他们扔到装卸队好好磨砺一下。
我也会和赵队长交代，什么活重让他们干什么。”张衍知道杨厂长误会了，以为自己这是以退为进，赶紧正色解释道。
杨厂长盯着张衍看了一眼，见他是认真的，这才点点头，“好吧，我给你写个条子，你去找装卸队赵长生就行。
先磨砺磨砺，等改好了，再给他们安排别的工作。”
“谢谢杨厂长。”张衍赶紧道谢。
杨厂长也是干脆，直接起身走到办公桌后面，写了一张条子交给张衍。
“厂长，这是我们医务室熬制的护肤药膏，是宫里传出来的方子，可以滋养皮肤，保持水润，还能保护皮肤不被冻伤。”张衍拿出两个瓷瓶放到桌子上。
“还是宫里传出来的方子？那敢情好，正好我拿回去，给你嫂子试试。”杨厂长也没有客气，直接把药膏收了起来。
“好的，嫂子用的好，我再熬制一些。”张衍笑着说道。
拿着条子，张衍找到赵长生。
“兄弟，今个儿怎么有空来我这？”赵长生看到张衍，顿时热情的把他让进办公室。
作为装卸队的队长，赵长生也有个独立的办公室。
“赵哥，有件事想麻烦您。”
“兄弟，你这话我可就不乐意了。咱们兄弟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能办的我一定办，不能办的，我想办法也给你办。”赵长生拍着胸脯说道。
赵长生原来就是在街面上混的，身上江湖气息很重。
“赵哥，我想让我弟弟来您这儿干临时工…”
“等等，咱弟弟来我这干临时工？兄弟，我这儿的活可不易干。
这样，我回头帮你找找关系，咱们去大车队当学徒。
熬上几年，学会了开车，那可是一辈子的本事。”
张衍再次感慨，仗义每多屠狗辈。
赵长生这人，是真值得交往。
有事真上。
就轧钢厂厂来说，当学徒的话，去大车班当学徒，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车轱轮一转，给个县长也不换。
虽然是开玩笑，但是这个年代，驾驶员绝对属于最吃香的职业之一。
赵长生说的很轻松，背后不知道要送出去多少人情，才能拿到两个学徒名额。
“赵哥，你听我说。
我这两个弟弟不成器，我是特意让他们来你这磨砺一下的。
我过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帮忙特殊照顾一下。
什么活最重，让他们干什么。
千万不要客气，不听话使劲揍，揍不死就行。
哪怕打断胳膊腿，也没事。
我能治。”
“兄弟，我问一句，这是你亲弟弟？”
“亲的！
不瞒赵哥你说，我刚刚已经安排医务室专门熬制了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张衍笑着说道。
“你狠！”赵长生冲张衍竖起大拇指。
“没办法，我这两个弟弟被我爹惯坏了，手不能提篮肩不能担担。
我只能狠下心来，不然真就废了。”张衍只能再次解释了一遍。
“我明白了，兄弟这是爱之深责之切啊！行，咱弟弟交给我了，我肯定使劲磨炼他们。”赵长生笑着承诺道。
和赵长生交代明白之后，张衍回到医务室。
没过多长时间，张福生带着张平，张安找到了医务室。
就这么空着手来的，连个行李，换洗的衣服都没带。
张衍一看就明白了，这爷三打的什么主意。
无非就是想让张衍给他们买新的。
张衍也懒得和他们计较。
“行了，人交给我，你可以回去了。”
“我大老远来了，你就不管饭？”张福生瞪眼道。
“我一早上为了给你儿子安排工作的事，连口水都没喝。
要不你中午请我吃个饭？”张衍笑道。
“你，我没钱！没钱还不抓紧时间回家？”
把张福生赶走之后，张衍带着两个弟弟办理入职手续，买了饭票，又把他们交给赵长生。
“赵哥，麻烦你照顾一下！”张衍冲赵长生笑着说道。
“放心吧，交给我了。”赵长生给了张衍一个放心的眼神。
张平和张安还挺高兴，老大办事还挺靠谱，还知道找熟人照顾他们。
“你们跟着赵队长去干活吧。
中午在食堂吃饭，饭票给你们了，这是这个月的，省着点花。
我去给你们买被褥去。”张衍又和两个人交代一句，转身离开了装卸队。
“张平，张安是吧？”
“对！”张平张安讪笑着点头道。
“那个老王，给他们拿一身工作服。”赵长生没多说，对一旁的一个工人喊道。
“换好衣服跟我走吧！
有个活比较急，上午必须干完，不然会耽误下午工人生产。”赵长生亲自带着张平和张安来到原材料车间。
张平张安喜滋滋的跟在赵长生，老大还挺有面子，队长亲自给安排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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