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是真的怕张福生瞎搞，为了赚个面子，胡乱把工作许出去。
这事他干得出来。
为了让他听话，张衍也只能提前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他。
工作的事情，真的不能瞎搞。
这个和中医学徒不一样，制药师傅，抓药的学徒这些工作岗位都属于族里的名额。
也就是说，张福喜他们十个人现在是轧钢厂红星医院的工人。
但是，等到他们退休之后，他们的工作不能传给子女，而是要还给族里，由族里统一安排接班人。
这个，张福喜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和他们提前交代好了。
至于，能不能保证最后按照五爷的想法执行，就看五爷或者继任的族长，有没有那个威望了。
回到红星医院，下午病人不是很多，张衍干脆来到药剂制作车间。
他答应梁处长的药酒，也该制作了。
“张院长，您有什么吩咐?”看到张衍，苗大壮讪笑着迎了上来。
如今，苗大壮可是舒服的很。
手底下多了十个干活的制药师傅，各个都经验丰富。
杂活有二十个普工。
他只需要指挥着别人干活，完成张衍交代的任务就行。
“我准备泡几种药酒，作为咱们红星医院的副业。”张衍笑着说道。
“张院长，您打算泡哪种药酒，交给我，我一定亲自把药材炮制好。”苗大壮拍着胸脯保证道。
“先泡三种药酒吧，一种是史国公药酒，一种是杞菊地黄酒，还有一种虎骨酒。”张衍把药方交给苗大壮。
“张院长，您居然有史国公药酒的方子？”苗大壮惊奇的问道。
“怎么了？这史国公药酒的方子很珍贵？”
“哎呦，我的张院长啊！
这何止珍贵啊！
这史国公药酒可是真正的宫廷秘方，民间也就白塔寺药店有史国公药酒卖。”苗大壮给张衍科普着史国公药酒的珍贵性。
“呵呵，就一个治疗风湿关节炎，强筋健骨的方子，没什么好稀奇的，这样的方子，我手里还有不少，只是暂时没必要都拿出来而已。”
“张院长还是您厉害。
随手拿出来的药方，放在解放前都能当成镇店之宝，能够支撑起一家百年药店。”苗大壮对张衍是心服口服。
“这可不是建国前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没啥用，不如拿出来救人。”张衍笑道。
不过，苗大壮的话倒是提醒了他，必须得注册专利，不能便宜小本子和小棒子。
“要不怎么说，您觉悟高呢！”苗大壮奉承道。
“好了，你就别捧我了，再捧我可就要骄傲了。”张衍笑着说了一句，“你看看方子上需要的中药全不全，缺什么抓紧时间让采购科去购买。”
“张院长，别的都还好说，就是这个虎骨，恐怕有些困难，咱四九城虽然能够买到虎骨，可是不多。”
“我知道了，你先准备别的，虎骨的事，我来想办法。”张衍笑着说道。
“好嘞，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苗大壮笑着跑去整理药材。
“你把药材炮制好之后，给我送到医院里去。”张衍对苗大壮交代了一句，转身准备离开制药车间。
“衍·····张院长，你怎么能把药方拿出来？”张福喜追着张衍跑出来，小声提醒道。
“喜大爷，不在单位的时候，您叫我衍子就行。”张衍笑道。
“衍子，你知不知道，这药方有多么宝贵？当年咱们张家屿为了两个药方，差点要和鹤延堂去拼命。”张福喜一副看败家子的表情看着张衍。
“呵呵，喜大爷，时代不一样了，以后不光是药铺还是中医馆，又或者其他的小作坊，都会变成是国家的。
咱们藏着方子也没有用。
人要往长远了看，这十几二十个药方，能够给咱们张家屿多换几个用工名额，我感觉很值。”张衍笑着解释道。
“这个·······”张衍这么一说，张福喜还真没办法反驳，毕竟他们十个人就是这些药方的受益者。
“放心吧喜大爷，我不傻。
我给您说啊！我在部队的时候，拜了个师父，他是中医大家，不仅仅传了我这么一身神奇的医术，还留给我一本书，那书里足有几百个方子。
我捐给国家一部分，给咱们张家屿换个机会，也会留下一部分，万一以后国家政策发生了变化，咱们也得给子孙后代留点传家的东西。”张衍故作神秘的说道。
“你有数就好，有数就好！
喜大爷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你这脑子一热，就全给捐了。
喜大爷也没什么本事，就是感觉这世道啊，说不定就怎么变化。
当年，好好的，一夜之间皇帝就没了，来了个袁大帅，让剪辫子。
再后来，又来了个辫帅，又让留辫子。
这世道来来回回的变化的太快，咱们老百姓，还是小心点的好。”张福喜讪笑着说道。
“喜大爷，您说的那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以后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这个。
咱们新中国和他们不一样，是要开创万世基业的。”张衍看看四周，小声叮嘱道。
“我懂，我懂！也就是和你，咱爷俩闲聊才会说。”张福喜憨厚的笑着说道。
“在这边上班还习惯吗？”张衍笑着问道。
“挺好的，这城里的条件就是好，菜里的油真多，昨个儿还有肉菜吃。
吃的最次都是三和面的馒头。”张福喜满脸欢喜的说道。
这个年代虽然紧张，但还没有五九年到六一年那么紧张。
厂里的食堂里，没有窝头。
等到五九年，不光有杂面窝头，还有代粮窝头。
从车间回到红星医院之后，张衍来到老梁头的办公室。
“小张来了，坐！”老梁头看到张衍，笑着冲他摆摆手。
“西城医院那边不是说有很多手术患者吗？
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一开始是有不少，不过我都用中医给治了，没让做手术。
上午就做了一台胆总管切开取石手术。”
“就是，我就看不惯那些西医，动不动的就是做手术。
除了必须得救命，不然我认为没必要做手术。”
老梁头对张衍的表现很满意，做完手术接着回来，这才是好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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