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睡得很沉，却在他刚刚走到门前的时候就睁开了眼。
眼眶里布了些血丝，睡在这样的地方，当然不会多舒服。
晚上随便的吃着面包就着水。
程修奕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她的执着，分明已经说过不认识她，和她从未有过交集。
为什么她还会固执的守在这里。
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她知道他记得。
或者说，即使她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也能敏锐的感觉出他的异常。
毕竟她的记忆尚在，那些过往无论换做是谁，怕是都会深刻在心头。
程修奕是不会有情感的，更不会因为此时这个看似难缠的女人而产生任何焦虑。
所以他把视线收回，准备推门进办公室。
却被她一下拉住了衣角。
她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紧紧的拽着他不放，“你回来了。”
刻意用这样熟稔的语气，不过是想试着让他回忆起和她曾经有过的那些过往。
“故事集团的总裁，对吗？”
“是。”
她连连点头，“但是我还是更喜欢听你叫我顾同学，你以前就是这么叫我的。”
程修奕深吸口气，被办公室的门推开，门内稍稍有些沉闷的气息，他把窗户打开，又径自转身。
外套脱掉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坐到了办公桌旁。
除了进门之前那句对话，再没有把任何视线放在她身上过。
摆明了就是虽然不会把她赶走，但也不会与她多做交流。
对于程修奕的了冷淡，她似乎并没觉得挫败。
敲了敲门，看他没有要她走的意思，她竟是自己走了进来。
坐在沙发上，她还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如果换做别人，早就受不了了。
至少也会给点反应，但她遇上的不是普通人。
是程修奕。
面对她的直白视线，足足一个小时过去，男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中途她去上了次厕所，回来的时候手里的水杯又装满了水。
这之间，男人的头都没再抬起来过一次。
而夜已经愈发的深了。
窗外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程修奕侧目看了眼窗外，终于把视线再次落在她身上。
几乎是立刻的，她很快走到他面前，“想起来什么了？”
“我想说的是，这么晚了，你还守在警局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你真的不知道吗？”
她无论如何都不信，那些历历在目的曾经真的不存在。
“这么晚了，你不心疼自己，也该心疼心疼你家的司机，你在这守了一夜，他也在外面等了你一夜。”
“原来故事集团的新任总裁是这么剥削自己手下的吗？”
“话说得也太严重了吧。”她嘟囔着，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但是我已经让他回去了。”
程修奕一愣，轻笑了声，“你的意思是要在这里跟我不死不休了？”
“是的。”
她视线很坚定，没有半分退缩。
然而程修奕却没有任何感觉，他是不会有任何情绪的。
对于女人闪闪发亮般的眸子，他铁石心肠的低下头，继续翻看着案例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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