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不易察觉地凑近白寒，仔细嗅了嗅，那股甜香始终挥之不去，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真的没有郎君嘛？”阿九眼中划过一抹失落。
白寒纳闷儿，往常阿九从没这么含含糊糊地问过话，如今怎么抓着这个话题不放了。
她仔细地思索了一下，宴会上参宴的确实都是女郎，若是说郎君的话，帮忙布菜上酒的小厮们应该不能算吧？
还有一个就是尹笙了。
不过这家伙是夏朝歌的官定cp，想来也是不作数的。
于是，在阿九狐疑的目光中，白寒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绝对没有。”
她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孩子家，除了自己夫郎，从来都是和外面那些男人保持距离的，半点不曾逾越。
不过阿九如今吃醋的模样还是让她颇有受用。
情深而起妒，妒切而生疑。
这就是阿九爱她的铁证啊！
阿九虽然相信白寒，但妻主身上甜丝丝的香气一阵阵地往他鼻子里钻，搅得他只觉得心烦意乱。
大概是宴会上特制使用的什么香料吧。
阿九自顾自地安慰着自己，妻主从来不会骗他，也没什么必要骗他，想必...是他多心了。
勉强笑了笑，阿九重又抬头问，“妻主能去洞庭书院读书了？”
“今天曲水流觞，大家都要作诗，大概是我作的诗比较好，得了萧老的喜欢，便收我为弟子，让我去书院读书。”白寒语气中带着点小骄傲。
“怎么说，你家妻主厉不厉害？”
阿九睁圆了狗狗眼，“妻主好厉害！萧老是谁，是书院的夫子嘛？”
“萧老来头大得很，是前太女太傅，给以前的太女当过老师。后来辞官修养，来咱们松花县，去洞庭书院当了夫子。”
“那妻主岂不是和前太女是师姐妹了？”阿九思路直接又犀利，不经意间说出了关键。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还真是...”白寒陷入了沉思。
方才在宴会上多喝了几杯酒，脑子也不甚清醒，糊里糊涂地就成了萧老的学生。
现在被阿九一句话无意中点醒，真有点后背发凉。
且不说萧老如此资历，为何要隐姓埋名的在这么个小县城过活？又为什么收她做关门弟子？
以萧老的资历和名望，哪怕就是在京都，恐怕也是有大把大把的女郎挤破脑袋想成为萧老的学生。萧老有那么多更好的选择，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无权无势农户出身的自己？
难不成真是因为自己才思斐然，几首诗得了萧老青眼？
算了吧。
萧老见过多少秀才举人，自己一个区区童生，哪里就能入萧老的慧眼了？
若说才思斐然，听说曾经的太女才是真正的郎才绝艳，诗文惊人。
萧老见过那么多璞玉，怎会瞧的上自己这颗顽石？
若非前太女已经逝世，自己同前太女成了师姐妹，已经算是一党了。
白寒想了想，实在是想不明白，便且先搁在一边了。
反正她抱负也没有十分远大，只想着考个举人做个芝麻小官，护住自己和阿九两人一生衣食无忧、不受人欺负就行。
至于建功立业、青史留名什么的，还是留给那些抱负远大的才女们去争取吧。
建功立业什么的实在是太费劲了，她不愿意费那么大力气。真到了那份儿上，伴君如伴虎，哪天一个不对小命不保可就完蛋草了。
在现代受够了剥削和压榨的白寒可不愿意重活一次还是个劳碌命。
她所求不多，只希望能依靠自己的努力构造一方宁静安逸的小世界，能让她和阿九，还有她们的小崽子舒舒服服地躺平一辈子就好了。
功名利禄，那些都是虚的，只要有吃有喝有穿，家人建在，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最好是在小县城当个官儿，小地方人际关系简单，阿九心思单纯，太多交际也应付不来。俸禄不要太少，阿九日常的穿衣打扮不能被亏待，还要有一处不大不小的宅院，宽宽敞敞的能让家里的小崽子们可劲儿撒欢儿。
至于像其他穿越女那般改造世界、推行改革什么的。她暂时没有这种宏愿。
在力所能及的情形下造福自己身边的人是她觉得自己能尽的最大努力了。
想那么多做什么呢？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白寒释然地笑了笑，“晚上想吃什么，小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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