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唱了。”陌情哑着嗓子，却极力的保持着镇定：“不许再胡说。”
凤如初乖乖的闭嘴，哪里还敢张口一句？
只能眨巴着眼，又无辜，又紧张的看着他。
水汪汪的，可怜巴巴的。
“柳淑贤说的，绝不可能在我身上发生，即便有，也定是我魂飞魄散之时。”陌情的声音，很沉很缓，却有说不出的痛色，他已经放弃过她一次了，只那一次，便让他尝到了什么叫做望眼欲穿，什么叫做生离死别。
三千年。
他等她回来，足足等了三千年，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守着。
直到确定了是她，他才渐渐的感到原来自己还有心跳，还有情绪。
这次，他怎么还会在放手？无休无止的折磨着自己下一个三千年，甚至更久？
凤如初见他说的认真，也不敢开玩笑了，道：“你胡说，你怎么会魂飞魄散，天塌地陷了，你都不会魂飞魄散的。”
陌情以为她不信自己，双手指心，道：“本尊愿对心魔发……”
“你的一魂一魄，系在我身上，你若弃我，我就捏碎你的魂，除此之外，这天下，这三界，再无人能伤你分毫的。”凤如初连忙在他对心魔发誓之前打断了他，修道之人，一旦对自己心魔发了誓，日后若是违背，就会走火入魔，永不超生。
刚才她只不过好玩，觉得陌情着急的模样真是难得一见，于是就想着逗逗他而已，却没想到倒勾起了他如此紧张如此严肃。
一个能为了续自己的命，而割肉放血的，一个能为了守候自己，而打破天道的，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弃了自己？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她宁愿自己亲手摧毁。
凤如初将挂在脖子上的水滴圆珠掏了出来，放在了陌情面前晃了晃，她笑道：“你看，你的一魂一魄可在我手里握着呢，你要是欺负我，我就捏你一下，你要是让我气，我就踩你一下，你要是惹我哭，我就把你丢进茅坑里和大……”（大粪）
“闭嘴！”陌情终于听不下去了，很难想象不染尘埃的圣尊大人，被丢在茅坑里和大粪的场景，是该有多么酸爽。
他猛地一倾身，紧紧的贴住了她。
四目相对。
双唇相碰。
却在如蝴蝶般快要扫过那个一片娇嫩的花瓣的时候。
陌情突然之间，顿了下来。
“麻姑啊，你躲在我袖子里，千万别出来啊，这日头彻底落了，你再出来。”巷口外，传来了凤钲的声音。
陌情的耳垂，微微有些泛红，好像一个初中生早恋被老师当场抓住了似得，又羞又臊。
凤如初很能理解他此时面对自己，那么近，那么近……却被她爹她娘堵在巷子外面的感觉。
她是他的徒儿呢。
前世，他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从那么小的一只，会在他肩膀上趴着睡觉，然后，养到了豆蔻的娇嫩少女，再然后，成了可以为天下大义独当一面的女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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