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
银装素裹，雪花飘舞，恰逢其时的瑞雪让年味越加浓郁。
曹卫国拿着扫帚扫雪，宋玉兰在屋里卤肉。
院子里的邻居闻着香味儿，不由得吞咽口水。
“瞧瞧人家曹卫国的日子，那是越来越红火！”
“大清早的就卤肉，是想馋死谁啊！”
“怎么？你不服气？不服气你也肉回来啊！”
“你说说这曹卫国光顾着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知道照顾下咱们这些穷街坊。”
“就是！厂里奖励了他那么多东西，也不知道分给邻居一些。”
“你们就别瞎惦记了，曹卫国是什么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人家过得好，那是人家的本事，你们眼红也没用。”
“你说他从哪儿搞来那么多鸡鸭鱼肉？”
“鼠有鼠道，猫有猫道，这曹卫国路子野着呢！”
“这曹卫国是越来越能耐了，昨天厂领导对他那是一通表扬。”
“这人比人气死人啊！”
“人家大口吃肉，咱们就只能小口的啃窝头。”
新年会餐大获成功，厂里也没有亏待曹卫国这个功臣。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不光口头表扬，还给了物质奖励。
杨厂长奖励了曹卫国一沓工业券。
李副厂长直接奖励鸡鸭鱼肉和米面油。
昨天曹卫国留在厂里应酬，宋玉兰又打着肚子。
这是找了池平安帮忙，这才把厂里奖励的东西扛回家。
当时池平安蹬着三轮，那车斗里的鸡鸭鱼肉和米面油谁看了谁不眼热。
可今时不同往日，曹卫国官运亨通，谁也不敢上去找不自在。
没看贾张氏都只是远远的看着，只敢嘴里嘟囔而不敢靠近。
以前曹卫国是平头小老百姓，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可现如今曹卫国是副处长，得罪了他那还能有好果子吃。
这一个院的住户，家里的亲属大多数都在轧钢厂上班。
那就是在曹卫国手底下，谁不怕被曹卫国穿小鞋？
哪怕是易中海现在碰到曹卫国，那都是低着脑袋绕着走。
想占曹卫国的便宜，那也得看承不承担起后果。
贾张氏不怕曹卫国，但秦淮茹怕啊。
秦淮茹可是跟贾张氏三令五申，不让贾张氏去招惹曹卫国。
要不然她丢了工作，全家一起喝西北风。
贾张氏只得强忍着贪欲，远远的盯着那一车好东西。
只敢暗地里琢磨着怎么把东西拿回家，而不敢想以前似的公然索要。
那些好东西大家伙自知没份儿，但看在眼里免不了心酸。
虽然占不到便宜，但不影响他们私底下发发牢骚。
棒梗闻着香味儿，馋的不停吞咽口水。
站在院儿里狠狠的吸了几口，然后恶狠狠的念叨：“铁公鸡！你等着！小爷早晚把你家搬光！”
这时，听到外面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棒梗立马跑了出去。
过年了，不少人家都买了烟花爆竹。
有些孩子会从整挂的鞭炮上拆下来一段，然后拆分一个个的放着玩。
十几个孩子在胡同里，噼里啪啦的放着鞭炮。
阎解旷和刘光福在胡同里站在远处干瞧着，心里羡慕的不行。
阎家是因为精打细算，三大爷逢年过节从不买鞭炮。
用他的话说，大家伙放炮的时候，跟着一起听听响儿也一样。
话钱买鞭炮，那纯属浪费，还不如买几两棒子面实在。
刘家则是因为二大爷霸道，买了鞭炮也不让刘光福碰。
刘光福被打怕了，二大爷一发话他那还敢拿，只能眼巴巴的瞧着其他孩子玩儿。
棒梗攥着一把鞭炮走过来：“你们这样多没意思啊，你们跟我来，我让你们看看这鞭炮怎么放才好玩儿！”
说完，棒梗拿着鞭炮走向公厕，孩子们好奇的跟了过去。
与此同时，贾张氏正在里面上大号，紧紧的攥着卫生纸，咬着牙使劲儿。
“呲！”
忽然，一小串鞭炮从外面扔进来。
下一秒，屎啊尿啊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飞溅。
这把贾张氏吓得花容失色，捂着耳朵哎呦乱叫。
“哈哈哈……”
“好玩儿吧！里面的倒霉蛋一定吓坏了！”
外面棒梗听着里面的动静儿哈哈大笑，其他孩子看到目瞪口呆。
“是谁！”
“用炮炸老娘一身屎，老娘扒了你的皮！”
这时，贾张氏的尖叫变成了怒骂，棒梗的笑声戛然而止。
“跑！”
知道里面的是自己奶奶，棒梗转头撒丫子就跑。
没一会儿，满身骚臭的贾张氏气急败坏的跑出来：
“谁！是那个断子绝孙的王八蛋往厕所扔鞭炮！”
“站出来！”
“杀千刀的王八蛋！欺负老人不得好死！”
“脚底流脓的坏种！”
“往厕所扔鞭炮，也不怕生孩子没屁眼！”
看到厕所外站着一群小孩，贾张氏虎着脸叫嚷：
“是不是你们！”
“是不是你们这些小混蛋往里面扔鞭炮！！”
“一群有人生没人教的小王八蛋！”
“快让你们家长过来赔钱！”
“不赔我买衣服洗澡的钱这事儿没完！”
一个孩子吓得后退，壮起胆子说：“是棒梗！是棒梗往里面扔的鞭炮！”
“对！是棒梗扔的！”
“你去找棒梗！”
“不是我们！”
“是棒梗扔的！”
其他孩子也纷纷叫喊，贾张氏听得火冒三丈：“放屁！我家棒梗最有出息了！他不可能干这种混账缺德事儿！你们干了坏事儿还敢诬蔑我大孙子，瞧我今天不撕烂你们的嘴！”
眼见着贾张氏满身恶臭的冲过来，孩子们吓得掉头就跑。
“不是我们！”
“是棒梗！”
“爸！张奶奶要打我！”
孩子们叫喊着往家跑，贾张氏不依不饶的追。
一时间，胡同里鸡飞狗跳，听到动静的住户纷纷跑出来。
“好臭啊！”
“贾张氏这是掉茅坑里了？”
“恶心死了！”
“她头发上脸上那些黄不拉几的是什么？”
“闻着像是大便。”
“确认了是大便！”
“嘿！上面还有个虾仁儿呢！”
有住户跑出来看热闹，有住户出来看孩子，还有家长拿着扫帚指向贾张氏：
“贾张氏你疯了！追我儿子干什么？”
“我去贾张氏你不会吃屎了吧！”
“你这么大个人追我孙子做什么？”
贾张氏满脸愤怒的叫嚷：“你们瞧瞧你们孩子干的好事儿！往厕所里扔鞭炮！这是人能干出了的事儿吗？今天你们要不是赔我衣服钱，老娘跟你们没完！你们要是不讲理，我就去街道办！去派出所告你们！”
这一次贾张氏感觉自己占着理，说起话那是理直气壮，要是不能大赚一笔，她决不罢休。
“不是我们扔的！”
“我们什么都没做！”
“是棒梗扔的！”
“张奶奶那串鞭炮是棒梗扔的！”
“我们没骗你！”
“明明是棒梗扔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接下来，孩子们的话让贾张氏怒不可支，其他住户也是颇为惊讶。
棒梗往厕所里扔鞭炮炸自己的亲奶奶！
这可真是新年奇闻！
哄堂大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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