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意思是玉仙儿闯的祸害需要我们给她填坑？”
“凭什么啊！她自己说错话，凭什么拖累我们？”
“对了，拖累咱们是因为她是怡香楼的人，只要赶她出去，那咱们不就没事了吗？”
“对对对，陈妈妈，快将她赶出去吧，我可不想死……”
议论到最后，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地围着陈妈妈，陈妈妈的脸上亦露出几丝为难。
若是玉仙儿走了，那怡香楼可就损失了大半的客源了，要她赶玉仙儿走，她实在开不了这口……
思前想后，陈妈妈还是拉了一下玉仙儿，“仙儿，你就，跟王爷道个歉吧？王爷大人有大量，想必不会再为难你的。”
唐棣站在一旁弯了弯嘴角，没接话。
这么大顶高帽，他可受不起。
陈妈妈用余光瞥了一眼唐棣，面露难色，抓着玉仙儿的手也紧了几分，“赶紧的！”
玉仙儿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上前，用蚊子叮咛的声音嘟囔道：“对不起，王爷……”
“你与我道歉做什么呢？我又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倒是柳姑娘跟那位二丫头，差点因此身陷牢狱之灾……”
后面的话，唐棣没有说出口，但眉眼之中的神情分明就是在暗示玉仙儿去跟两人道歉。
玉仙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和柳飘飘道歉我可以理解，二丫头只是个婢女，凭……什么要我跟她道歉……”
说到后面，玉仙儿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打量着唐棣，唐棣的脸色在听到婢女二字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骤然冷了下来。
玉仙儿思前想后也没想明白，这唐棣向着柳飘飘，她还可以想明白，为何还要让自己跟一个婢女道歉？单纯是为了羞辱自己？
她往旁边瞟了一眼，柳飘飘的表情似笑非笑，看不出情绪，甚至还有心情端着不知道从哪寻来的茶杯，一口一口地抿着热茶。
看到这，玉仙儿就更来气了，若非是因为柳飘飘，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
热血涌上头，玉仙儿也开始不管不顾起来，“柳飘飘身为怡香楼的花魁，二丫头又是她的婢女，两人的卖身契亦在怡香楼，若是诛九族，恐怕她们两人也跑不掉吧？”
“婢女？恩？谁告诉你她是婢女的？”唐棣的眉眼弯了弯，回头在陶绾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伸手牵住陶绾的手，“再说了，那卖身契上写得是二丫头，关本王的绾绾何事？”
婉婉？
唐棣的后半句话，像是一口被打翻的热锅，一下子让鸦雀无声的房间再度沸腾起来。
“什么婉婉？意思是，二丫头的本名叫婉婉？”
“我记得，卞梁王新过门的妻子是唐家大小姐，唐婉吧？”
“唐婉，婉婉，这二丫头……莫不是王爷新过门的妻子，那位未露过面的王妃，唐婉？”
一句又一句的议论声，让玉仙儿的心跳也跟着跳得飞快，好似随时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般。
“婉婉，唐婉，王妃……”玉仙儿呢喃着，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猛地看向柳飘飘，“柳飘飘，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知道二丫头就是刚过门的王妃，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丑丫头，是卞梁王心尖上的宝贝……
柳飘飘抿了一口杯中的热茶，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莫要自己成了笑话，也要把别人也变成笑话。”
笑话……
玉仙儿咧了咧嘴，笑得有些凄凉。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自己如同一个傻瓜一般，自导自演了一场戏，供人笑话。
她抬了抬眸，见柳飘飘还不紧不慢地坐在椅子上抿茶，心底又是涌起一股气。
玉仙儿大步走上前，一把将柳飘飘从椅子上揪了起来，“柳飘飘，你好毒，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货色！”
“我毒？”柳飘飘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低低地笑着，随后越笑越大声，最后猛地抬手，拂开玉仙儿抓着自己衣领的手，“从你踏进我房门的时候，我就已经与你说过，我不想与你闹，是你非要把自己变成一个笑话，让万人嘲笑，怎么？现在你反倒怪起我来了？”
“我……”玉仙儿想要反驳，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最后只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唐棣和陶绾。
唐棣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些厌烦了，他扭头，看向身旁的陶绾，“婉婉，我们回家。”
陶绾心底原本还有些气，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心再次软了下来。
她抿了抿嘴，“好，回家。”
唐棣显然很满意她的反应，嘴角弯了弯，搂着她正准备往门口走去，身后突然又响起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二丫头。”
陶绾的脚步一顿，回头望去，就见柳飘飘站在自己身后，望着自己欲言又止。
陶绾抿了抿嘴，走上前，朝柳飘飘行了一个礼，“如今我还未出怡香楼，我还是二丫头，姑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自打唐棣出现在怡香楼门口时，陶绾便想明白了。
柳飘飘对自己的异常，以及唐棣的出现，都是因为两人串通好的，柳飘飘自从擂台以后，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因此对自己多了几分照顾。
对于柳飘飘，陶绾还是很喜欢的，虽然她不知道柳飘飘现在是怎么想的，可至少在唐棣出现之前，柳飘飘是真心实意待自己好。
柳飘飘听到陶绾的反应，也松了一口气，她定了定心神，说道：“先前你我的誓言，是否还算数？”
陶绾一愣，随即才想到，自己答应过柳飘飘，她要带柳飘飘离开这个龙潭虎穴。
她点头，在身上摸了摸，脸上也跟着出现了一丝囧态。
陶绾扭头，看向唐棣，“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银两？银两就从……诊金里面扣。”
说到后半句话，陶绾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唐夫人的病能不能治好还不好说，再说了，她还欠唐棣这么多人情，可是如今，她居然跟唐棣讨诊金……
还没等陶绾反应过来，就听到唐棣轻笑了声，“为何要从诊金里面扣？你是我娘子，莫说汴梁王府，即便是整个汴梁城，那都是你的，你想要多少，尽管让管家给你送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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