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课后摆摊已经有小半个月了，每当瞥见眼熟的面孔，她总会神神秘秘地凑上前，压低声音问：“同学，算命吗？只要50纳特。”
已经有斯莱特林女级长被经济下行逼得 “另辟蹊径” 的传闻传开了。
【1纳特≈0.5元人民币】
魔咒课后，林青青在走廊碰见了秋?张，刚要搭话，对方却脚步匆匆，说是要去参加拉文克劳研学会——那是个有趣的集会，大家能提出任何疑问，再一起探讨、寻找答案。
“很有趣吧，研学会不限制学院，你感兴趣可以一起来。”
林青青顿时来了兴致，“好啊。”
几乎每个学院都有自己的集会，比如赫奇帕奇新闻社，拉文克劳研学会，格兰芬多她不太清楚，但是斯莱特林嘛...骂波特集会算么？
两人到了拉文克劳休息室，拱形窗棂透进柔和天光，墙上挂着历代院长的肖像，正低声交谈。
空气中飘着旧书页与薄荷的清冽气息，几张雕花木桌旁已有零星学生坐着。
秋张径直走到靠窗的一张桌子旁坐下，她拿起桌上的一本游记，指尖轻轻摩挲着封面，脸上带着向往的神情。
“我一直很想环游世界，” 她转头对林青青笑着说，“等学业结束，我想提着行李箱走遍世界，去挪威看冰原上的光轮 2000 扫帚竞速，到印度听街头巫师讲蛇怪的传说，还有日本的樱花，听说在魔法的加持下，能绽放出不一样的光彩。等我游历够了，就写本小说，记下所有奇遇。”
林青青望着她，觉得此刻的秋张格外好看。
下课铃响，休息室很快坐满，拉文克劳学生宣布会议开始，低语立刻成了热议。
“魔法部上周又裁了十个文员，” 一个穿深蓝色围巾的男生敲着桌面，“我表哥在魔法部打杂，他说现在连给猫头鹰分类邮件的岗位，都要求至少两个o.w.Ls证书。” 旁边女生立刻接话：“对角巷的坩埚店老板说，今年新生家长买的都是最廉价的锡制坩埚，黄铜款的销量跌了一半。”
而关于神秘人的话题，则像一块浸了冰水的石头。
“我老家那个巫师村，上周被人在教堂尖顶上刻了黑魔标记，” 戴圆框眼镜的女生攥着围巾，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枯叶，“傲罗们勘察时脸色铁青，绝对是食死徒的手笔，可《预言家日报》连个边栏都没给。”
穿红毛衣的男生立刻拍响桌子：“别听风就是雨！邓布利多校长在开学典礼上说过，局势还在掌控之中。”
显然这就是当下最为火热的话题了，一个是就业前景，另一个是神秘人。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却都有意无意地避开那个名字，像是怕舌尖沾染上什么。
“再说了，那家伙的照片都挂了两周了，食死徒算什么。” 同学甲扬着下巴，眼角余光却飞快扫过窗外，手不自觉攥紧了围巾末端。
“想不到他长得这么难看，跟坩埚底似的…” 同学乙皱着眉吐槽，话音未落却猛地顿住，像是被自己说的词烫到，悄悄瞥了眼周围人的脸色。
林青青注意到有个梳长辫的女生下意识往同桌身后缩了缩，而刚才敲桌子最响的男生，指尖正轻轻颤抖着，她拼命憋着才没笑出声，跟个坩埚似的.....
她第一次觉得，热闹之下藏着这么多没说出口的心思，还这么有趣。
“那个，既然你在的话，我想请你占卜一件事。” 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男生忽然凑过来，声音里带着点试探的雀跃。
林青青眼睛瞬间亮了，“好啊你说，我可以打折，只要40纳特，抱歉这是规矩，必须给钱。”她一边说一边从帆布包里翻出个小匣子，打开时里面塔罗牌旁还躺着三枚铜钱。
“没问题。” 男生立刻从口袋里摸出硬币放在桌上，手指在桌面画着圈，“我想请你占卜一下…嗯，就是…神秘人需要睡眠吗？会不会有入睡困难之类的症状？”
“林克！我都说了他不会！” 坐在他身边的褐发女孩突然拔高声音，手指重重敲了下桌子，“你看他连鼻子都没有！”
林克皱起眉：“这跟鼻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了！” 女孩瞪圆了眼睛，语气理直气壮，“没鼻子说明呼吸顺畅，呼吸顺畅就不会失眠！”
林青青捏着铜钱的手指顿在半空，有些哭笑不得。
“莉亚，别管他们，可以占卜一下神秘人会打呼吗？” 后排一个男生探出头来，眼里闪着看热闹的兴味。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一个短发女孩转头，“你们男生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他会不会睡觉？”
“那怎么了？” 男生耸耸肩，语气带着点戏谑，“难道要问他有没有恋人吗？梅林啊，怎么可能呢？”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低笑。
“万一呢，” 角落里突然响起个细弱的声音，一个戴发带的女生小声说，“也许曾经有过呢？”
“我认可这个猜想。” 穿蓝格子衫的男生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接话，“即便是黑巫师，青春期也该有过懵懂时刻吧？”
女孩们顿时来了兴趣，“他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林青青听得眼皮直跳，连忙举起手，抢答似的：“你们为什么不害怕？”
奇怪了，不是说巫师很忌讳提这个人么。
几个拉文克劳看了过来，刚才说话的蓝格子衫男生挑眉：“因为恐惧没有意义。”
旁边戴发带的女生跟着点头，声音轻柔却笃定：“邓布利多教授说过，正视黑暗比逃避它更有力量。”
秋张笑嘻嘻道：“其实我有些害怕，但和大家一起的时候就还好，而且我相信哈利，相信我们的救世主。”
直到傍晚，林青青才拖着微沉的脚步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
阴冷的石墙上，蛇形烛台吐着幽绿火苗，刚转过拐角，就被一道清瘦的身影拦住。
“药还没喝。” 西奥多举着个深色陶碗，碗沿氤氲着淡淡的铁锈味。
林青青下意识往后缩了半步，嘴角扯出抹干笑：“今天天气不错，或许……”
话没说完，就见西奥多从口袋里摸出颗柠檬糖，糖纸在昏暗里闪着细碎的光：“喝完给你这个，蜜蜂公爵新款的。”
“可是我已经完全好了，连伤口都没有。” 她伸出手腕，白皙的皮肤上光滑如初，连半个疤痕的影子都找不到。
西奥多声音平淡：“这是给你补血的，而且我问了斯内普教授，他说女生有必要补。”
“他，他可能说的不是这个事，哎呀！我那么年轻，哪用得着补这些。” 林青青梗着脖子，指尖不自觉绞起了长袍下摆，试图从西奥多眼里找到一丝松动。
“听话。” 他只吐出两个字，尾音轻轻压着，带着点哄人的意味。
“可是——”她还想争辩，脑子里飞快搜刮着能让他收回成命的理由。
但西奥多已经上前一步，陶碗几乎抵在她嘴边。
林青青盯着那碗药，忽然没来由想起了被迫喝药的武大郎，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可望着他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灰蓝色眼睛，她终究泄了气，仰头喝了下去，苦涩瞬间漫过口腔，像吞了口滚烫的铁水。
坩埚脑袋我恨你，她闭紧眼，舌尖麻得发木，下一秒，清凉甜意的糖果塞进嘴里，柠檬香冲散了药味。
西奥多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唇角，带着点微凉的触感，像羽毛轻轻扫过。
“薄荷柠檬味的。” 他声音里掺了点淡笑，“喜欢吗？”
林青青含着糖 “唔” 了一声，酸甜漫过舌尖，她松开攥着长袍的手，委屈也渐渐消散。
蛇形烛台的幽绿火苗轻轻晃动着，西奥多叠好糖纸，放进长袍口袋，抬眼看向她：“不早了。”
林青青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嗯，是该回去了。”
他微微颔首，目光柔和：“晚安。”
“晚安。” 她转身时，唇角还凝着清甜，发梢在烛火下泛着柔光。
西奥多望着她踏上楼梯，没再说话。
窗外的半透明水母正缓缓飘过，伞盖在月光下泛着朦胧光晕，将窗框里的女孩衬得愈发清丽，宛如浸在梦境里的剪影。
———
接待室的走廊上，安妮正一脸懵懂地往回走。
魔法部部长迪佩特的话还在耳边回响，那句 “毕业来给我当助手” 像颗投入静水的石子，她快被自己的未来亮的睁不开眼了。
房间里，维奥莱塔望着那晃动的帘角，眼神恍惚了一瞬，像是被风卷回了遥远的过去。
她收回目光，语气带着坚决：“那孩子是一定要归属我们魔法部的，不能浪费她的能力，万一再对某个麻瓜一见钟情....”
邓布利多的声音温和如旧：“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本就不同，或许对她而言，壁炉前的热茶比权力场上的风光和珍贵。”
维奥莱塔闻言，目光锐利地看向他：“你是在嘲讽我吗，邓布利多？”
“当然不是，部长大人。”邓布利多的语气依旧平和，听不出丝毫波澜。
维奥莱塔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冷哼一声，话锋一转：“关于你说的计划，我会亲自派人盯着，最好是真的，不然别指望我会帮忙。”
“当然。”老校长笑着。
*
时间来到周五
地下室特有的阴冷气息裹着各种古怪气味，沉甸甸地压在鼻端。
林青青盯着坩埚里墨绿色的液体，它们粘稠地翻滚着，咕嘟咕嘟冒着气泡，每一次破裂都逸散出一股混合了腐烂卷心菜和硫磺的刺鼻气味，熏得人头皮发晕。
斯内普抿着薄唇，黑袍下摆几乎要扫到坩埚边缘：“看来我确实不必担心，喝了你的魔药究竟能不能死透——这气味已经足够提前送命了。\"
“这闭气丹是很老的方子了，药性烈点很正常，再说了，总不能真配出毒死校长的玩意儿吧？”
林青青梗着脖子辩解，银勺下意识搅拌着，可手腕刚转了半圈，坩埚底部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炸开了引线。
“砰——！”
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被斯内普拽着后领拎开，而她的坩埚正以媲美西莫?斐尼甘的爆炸弧度撞向石墙，墨绿色药汁炸成一片毒雨，在地面烧出串串滋滋怪响的焦痕。
斯内普的脸色又又又又一次黑了，连周遭的寒气都骤降了三分。
“好的！我现在就滚出去！教授再见！”林青青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蹦出这句话，没有半分迟疑，转身就往门口冲，却冷不防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砰” 的一声，她踉跄后退，抬头正对上哈利错愕的表情，他刚到门口，黑袍沾着点灰，显然是来找斯内普的。
哈利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等林青青稳住身形：“怎么了？”
斯内普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冰锥，先剜了眼门口撞在一起的两人，又扫过地上还在冒烟的焦痕，薄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两个一起滚。”
林青青一个哆嗦，拽住哈利的手腕就往外冲。
哈利被她拽得一个趔趄，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被拖进了走廊。
直到冲进通往餐厅的旋转楼梯，林青青才猛地松开手，哈利踉跄着扶住石栏，胸口起伏得像揣了只扑腾的飞鸟，绿眼眸在昏暗光线下亮得惊人。
“吓死了，饿死了。”
她有些语无伦次，但哈利却笑出声来。
林青青望着他胸口起伏渐平，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追问：“对了，你找斯内普教授做什么？”
哈利的绿眼眸倏地转向一旁，耳根悄悄泛起热意，“没什么…就是，呃，想问问他…巩固一下大脑封闭术。”
他说得磕磕绊绊，像是怕被人窥破什么心事。
林青青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太过在意：“我也可以陪你练习。”
哈利的脸 “腾” 地红透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像是被壁炉的火烤过似的。
他慌忙移开视线，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两人近距离对视、甚至肢体相触的画面，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下、下次吧，”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又赶紧找补，“你刚才不是说饿了吗？我知道厨房有热乎的南瓜饼，一起去？”
“好啊！” 林青青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那快点走吧，晚了说不定被家养小精灵收起来了。”
哈利被她拽着往前走，感受着袖子上传来的温软力道，望着她雀跃的背影，刚才泛红的脸颊还没褪下去，嘴角却忍不住悄悄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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