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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一道闷响。
蒋凡曦将房门重重甩上，以此表示自己的不满。
她觉得自己得找个时间和蒋志存谈谈，让他多劝劝佟玉英，要不然她连婚礼都不想举行了，丢不起那人。
……
洗完澡，蒋凡曦开了衣柜，挑选后天去韩家见家长穿的衣服。
一柜子都是各种色系的衬衫和T恤、紧身牛仔裤和长裤，最有女人味的，也就上班时穿的那几条半身裙。
穿T恤和牛仔裤太随便，穿通勤装又太严肃。
她正发愁，桌上的电话嗡嗡嗡震起来。
知道是唐熠，蒋凡曦笑着把衣柜门关上，拿着手机，躺到床上去：“到家了？”
唐熠“嗯”一声，问：“明天上班了？”
“是啊。”蒋凡曦声音有点疲，“投资人说明天下午要过去，我早上先去公司看看。大半个月没出现，公司变成啥样都不知道，万一给投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就糟了。”
电话那头，唐熠半晌没说话，蒋凡曦想起房子的事情，问：“对了，上次不是说找两套对门的小千万的房子吗？找到没？”
唐熠简短回了声“还没”，接着就问：“投资人有没有说明天过去做什么？”
蒋凡曦摇头：“可能就是来看看，没说有什么事情。”
“上次提过，给你找一个专门处理融资的人，我一会儿通知她明早上班，就让她去应付投资人。”
“不是，”蒋凡曦没明白，“就算人明早上班，一早上也来不及熟悉公司的事情，怎么能让人去应付投资人呢？”
话刚说完，有个隐隐约约的念头从脑子里闪过。
她不是很确定，笑着试探道：“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还以为唐熠会笑她胡思乱想，毕竟他连投资人什么样都没见过，吃哪门子醋呢？
不想，唐熠却干脆道：“嗯，所以我明早让人过去了。”
蒋凡曦哭笑不得，但有心让他，也就不反对了：“行吧，人先来了再说。”
……
翌日一早，蒋凡曦刚进办公室，前台就打了内线进来，说有一位姓宋的女士自称是周先生介绍过来，要应聘融资专员。
蒋凡曦拿着电话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那是唐熠找的人。
她让前台把人带进来，又让秘书准备两杯咖啡。
很快，前台领着一位身材高挑，打扮知性优雅的年轻女士进来。
对方叫宋梓楠，年纪和蒋凡曦差不多大，毕业于普林斯顿大学，主修金融与经济，曾参与过国内几家新创公司在纳斯达克的上市项目。
蒋凡曦跟她聊了一早上，发现这人思维谈吐清晰，对金融市场和投资方面的一些看法也很犀利超前，印象不错，便让她今天开始试用期，等任泫寒从深圳回来，再决定是否转正。
聊着聊着，蒋凡曦自然也好奇她如何与唐熠认识，一问，才知道是周恒联系的，人压根不认识唐熠。
……
午休起来，蒋凡曦接到景霁之的信息，说下午两点半到。
她赶紧把宋梓楠喊进来，稍稍介绍了一下公司跟景霁之之间的关系，以及想从景霁之那边再谈一点投资回来的想法。
一听景霁之的大名，宋梓楠随即问：“是Horton的CEO景霁之吗？”
蒋凡曦点头：“你认识景霁之？”
宋梓楠笑道：“我不认识景先生人，但投资界都知道Horton，自然也就知道景先生的大名了。”
“这样啊，”蒋凡曦想起神隐的Horton真正的控制人，“那你知道Horton的实际控制人是谁吗？”
宋梓楠说：“实际控制人就是景先生。”
蒋凡曦摇头：“不是他，因为有时候一些事情需要他决策的事情，他好像还要再去请示上级。”
“他应该是去请示Horton的大股东，”宋梓楠说，“据说Horton的大股东也是美籍华人，是投资界的传奇，无论投资什么都能赚到钱，好像也做实业和并购。”
蒋凡曦仿佛在听故事，无法想象那种“投资什么都能赚到钱”的财运，笑说：“这样啊，那是挺厉害。”
“据说还是青年才俊，可能也才三十多岁，和景先生差不多。”
蒋凡曦登时就想：原来超级精英们都如此年轻，也难怪井勤要嫌弃她没混出个人样了。
正想着，眼角余光瞥见一团深色朝自己办公室移来。
蒋凡曦不用看都知道是景霁之来了，随即低声跟宋梓楠道：“景先生来了。”
宋梓楠慎重点头，脸上扬起客气的微笑，站起身。
蒋凡曦走过去开门。
景霁之笑着走进来，看见站在她身后的生面孔，愣了一下，问：“这位是？”说着，自来熟地走到单人位沙发上入座。
蒋凡曦招呼秘书泡茶进来，人走到景霁之身侧的三人位沙发坐下，介绍道：“小宋，新聘请的融资专员。”
宋梓楠微笑：“景先生您好，久仰大名。我是宋梓楠，叫我小宋就可以。”
景霁之挑眉，唇角扬着意味不明的笑：“是专门请来招呼我的专员？”
蒋凡曦客气笑笑：“不是不是，景先生您误会了。主要是我和任总平时太忙，光管技术和生产就够呛，再加这些不是专业内的融资事宜。辛苦点是没关系，主要怕耽误事儿。”
景霁之仍是笑，调侃道：“说到底，就还是觉得应酬我浪费你和小任的时间，所以特地花钱请人来应酬我。”
“不是的景先生，”宋梓楠微笑，“主要是怕怠慢了您，毕竟我们公司接下来和还有多轮融资。蒋总和任总请我过来，主要也是为了处理接下来的B轮C轮甚至D轮融资，直至公司完成上市。”
她一句一个融资，颇有在暗示景霁之，Fanxi已经在接触其他投资人的意味。
蒋凡曦趁势问：“不知景先生您有没有考虑过继续追加投资？”
景霁之一顿，半晌没说话。
心里暗算着：这B轮C轮下去没个小几十亿搞不定。
几十亿的投资不算小，按规矩，得拿到会上和几位股东商量。
他盘算的时候，宋梓楠就在一旁分析公司未来的局势，从各个角度分析投资Fanxi智能能为Horton带来多少收益。
蒋凡曦正讶于宋梓楠才上岗半天，就对公司的事情如此熟悉，那边景霁之接了一通电话，神色不豫地起身去外头说话。
透过全玻璃的透明分隔墙，蒋凡曦看到正讲电话的景霁之频频扭头望向自己这个方向。
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打量宋梓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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