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中院。
白天上班的人都走了，院里的大妈们又凑到了一起闲聊。
李秀莲惋惜道，“大家说二大妈能挺过来吗？”
“我看悬，早上我去她们家看了，家具什么都给搬空了，整个家几乎变成空壳子。搁谁身上谁不生气，更何况还是从小宠大的大儿子。”
三大妈冷静分析了一波，同时心中感叹：幸好老伴对孩子们一视同仁，自家的几个孩子应该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不见得。”贾张氏一边纳鞋底，一边一脸恶毒的说道，“我早看刘光齐不顺眼。”
“那就是个白眼狼，败家子，过来讨债来的。我家东旭比他强多了，街道都认证过的，上过报纸的。”
大妈们呵呵一笑，眼中尽是嘲讽。
陈大嫂翻了一个白眼，阴阳怪气的说道，“啊对对对，你家东旭好，那顺口溜怎么说的来着？”
李秀莲捂嘴一笑，“好人东旭，人傻钱多。捐钱作秀，老娘撒泼。”
“对，就是这两句。就因为你们娘俩儿咱们院名声都臭了，我出去买菜人家都不愿意卖我。”
三大妈说话的时候唾沫星子都要喷到贾张氏脸上，可见她是真生气了。
“嘶！”贾张氏把小筐一扔，瞪着三角眼喊道，“谁再敢说一句我撕烂她的嘴！”
大妈们全都蔫了，她们这群人也就动动嘴，谁都不敢和贾张氏动手。
四合院的女人们也就二大妈和刘玉华彪悍，敢跟贾张氏掰掰手腕。
可如今二大妈现在躺医院呢，刘玉华还在上班，贾东阳也不在，在场众人没人能压制得了她。
贾张氏霸气得甩了甩脸上的赘肉，口中缓缓吐出几个字，“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大妈们气不过，却又敢怒不敢言，贾张氏一个老寡妇什么恶心的事都干的出来，一般情况谁都不敢招惹她。
突然三大妈灵光一现，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大家早上看到铁柱穿的那身新衣裳了吗？”
众人有些不解，好好的说铁柱干嘛。
陈大嫂笑道，“哎呦，看见了。这人一打扮真有点像城里人，黑黑壮壮的可精神了。”
“乡下人穿件好衣裳嘚瑟什么。我家有缝纫机，回头我让儿媳妇给我做件新的。”
贾张氏语气中透着骄傲。一个农村汉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哪儿比得上自家东旭年轻帅气。
可三大妈话锋一转，“人家铁柱今天可是去轧钢厂上班，我听中院老王说还是学电工呢！”
“什么！”
贾张氏不敢相信，她虽然懂得不多，但明白电工可是好岗位，活不累，还干净，不像钳工那么累。
钳工每天还得跟机油打交道，而且还容易发生各类危险事故。
贾张氏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不可能吧？他懂个锤子电工。”
“怎么不可能，老易在厂里干了那么多年，还不得给亲外甥弄个好岗。这下刘铁柱算是翻身了。”
三大妈着重点了点“亲外甥”三个字，与此同时眼神还飘向贾家门口停着的三轮车，贾东旭就是傻，大好前途不要，学丧良心干嘛。
贾张氏顿时感觉天塌地陷，凭什么啊！
一个乡下的小绝户，走了狗屎运跟着易中海这个老绝户进城，反了天了还能进厂当电工。
易中海你个没良心的，当初找你给东旭找个工作你推三阻四，这会儿怎么办成的？
这时一大妈满面红光的扶着聋老太太出来晒太阳。
大妈们都是过来人，见一大妈这幅被滋润的模样就猜到易中海昨晚没少折腾。
贾张氏见状后槽牙咬的嘎嘣响，脸上的肥肉拉得老长，活像个老妖婆。
“他一大妈，心情不错呀！易中海呢！”
一大妈笑着点点头，“老嫂子，老易早上带着铁柱去厂里办入职手续了，等会儿就回来。”
“呵呵，真丧良心！当初他口口声声说要照顾我们母子，我家东旭他不管了吗？”
贾张氏的话信息量太大，大妈们不由自主的竖起了耳朵。
一大妈脸色微变，“老嫂子，老易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再说东旭现在自食其力，不挺好的吗？”
贾张氏面含春色，“就老贾走的那年冬天，我俩在地窖里，他亲口对我说的。”
贾张氏的话引得大妈们一阵怪笑，车速太快，她们有些跟不上。
一大妈感觉头脑发绿，捂着心脏缓缓坐下。
聋老太太眼皮一抬，扔出拐杖正中贾张氏脑门。
“张翠花，你别在这满嘴喷粪，老太太相信中海的人品，他绝不会干出这种龌龊事。”
聋老太太本以为有她这个四合院老前辈背书，大家总能给她几分薄面，没成想大妈们笑的更大声。
听着大家的笑声，一大妈的好心情也没了，瞪了一眼贾张氏转身回家生闷气。
“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贾张氏不顾头上的大包开始哈哈大笑，她说这些话就是故意给一大妈添堵的。
聋老太太脾气也上来了，捡起半块砖头就要往贾张氏头上砸。
贾张氏蹭的一下跳了起来，跟老太太玩起了运动战。
贾张氏充分发挥了运动战的精髓，她进我退，她退我追，她驻我扰，她疲我笑。
二人你追我赶的绕着大院跑了好几圈，大妈们差点笑岔气了。
最近两个月贾张氏在牢里没少干活，体力直线上升，反而聋老太太年老体虚，累的满头大汗，鞋还跑掉了一只，好像一只脱水的老黑狗。
等戏耍够了，贾张氏一个箭步窜回了家里。房门啪的一声关上，贾张氏躲在门后大笑。
“嘿嘿，我到家了。”
聋老太太气的举起拐杖砸了好几下门。
贾张氏用后背抵着门，时不时还说两句骚话调戏聋老太太。
住户们眼见聋老太太要翻白眼，连忙喊来一大妈。
三大妈走到贾家门口扶了聋老太太一把，“老太太，咱不生气。您被狗咬了，还能咬回来不成。”
陈大嫂也跟着帮腔，“就是，您别气出好歹来，贾张氏就那样的人，等丧良心回来好好教育他。”
其他人也都好一顿劝，聋老太太这才骂骂咧咧跟着一大妈回家。
只有李秀莲默不作声，她心想东阳老弟现在跟贾张氏好的都穿一条裤子，他能帮老太太说话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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