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打算现在把这个阵法破了吗？”
本来是初九拉着墨星阑在走，但走着走着变成了墨星阑拉着初九沿着封妖阵外围走。
“九儿觉得不可吗？”想听听她的想法。
初九想了想摇头：“也不是。我是在想，这里毕竟现在还属于人族领地。阵法破了他们可能会发现吧？而且现在人妖两族的关系才缓和一些，我们这样做会不会让人族觉得我们在骗他们？”
看起来封妖阵周围没有人看守，但万一阵法一破人族宗门就会收到消息怎么办？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
“九儿的担心在理。”墨星阑莞尔一笑，语气带着夸赞，揉揉她脑袋，“所以，我不打算破除阵法。”
初九将他揉自己脑袋的手拿下来，将被揉得有些蓬乱的头发扒拉两下：“不破除阵法你怎么把他们放出……等等……”
她话音一顿，忽而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说来听听。”墨星阑看了一眼她依旧有些乱的头发，拉着她停下脚步，把她头发拆开重新帮她梳。
还是控制一下手，这头发揉得着实有些乱。
初九乖乖站在他面前：“星星是不是打算像之前解烈火宗宗门结界时那样，不破坏阵法，而是直接拿到进出阵法的‘钥匙’？”
她觉得自己可太聪明了，这都能想到。
墨星阑帮她梳头发的手顿了顿：“倒是一个办法。但这个办法有些麻烦，不想用。”
“麻烦？不想用？”初九重复着他的话，屈起指节抵着下巴思考，“还有别的办法？”
墨星阑梳了一阵也没帮她把头发绾上。看着面前这颗黑茶色的脑袋，他总是控制不住手想揉两把。
所以还是不绾发好了，免得揉乱了又要重新梳。反正九儿把头发放下来也特别好看。
他心想着又揉了两把初九的脑袋。
看着面前少女还在思考，他于是手痒又又揉了揉。这下好了，来瘾了。干脆从她身后环抱着她，把脸放在她脑袋上蹭。
嗯，这样舒服。
初九正思考着呢，莫名其妙就被揉一把脑袋，好不容易有点头绪了，又被抱着揉。
“……”
猫猫人瘾犯了。
脑子里瞬间冒出这六个字来。
片刻过去初九顶着一头鸡窝，转身面无表情地看向墨星阑。
墨星阑嘴角抽了抽，眼神闪躲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
“所以星星到底要怎么把他们救出来？”
好好的思绪被他一顿蹭给蹭没了。她也懒得再继续想。
见初九不生气，墨星阑赶紧跟着她的话题走：“九儿忘了我们是怎么从玄渊宫来到这的了？”
“空间通道？！”初九双眼一睁。
对啊，她怎么把空间通道给忘了？
不过……
“空间通道还能这么用？”
这也不怪她想不到。
墨星阑点头。看着她脑袋上那顶鸡窝，眼底闪过尴尬。抬手帮她整理。
初九本来都要忘记自己的头发了，这会儿脑袋痒痒的，又想起来了。抬起眼睛去看了看他帮自己整理头发的手。
微微皱眉：“开启空间通道会动用修为的吧？”
“嗯。”
“那还不如将阵法变成可自由出入的呢。”
“不想在这浪费太多时间。”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初九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垂下头，身子往前倾，将额头靠在他身上，抬起双手抱着他的腰，什么也没说。
墨星阑帮她整理头发的手一顿，慢慢回抱。
两刻钟后，墨星阑确定完整个封妖阵的大小，抬手在面前半空打开一道白色椭圆形的空间通道，拉着初九走进去。
封妖阵是千年前人族布下的阵法，而在封妖阵内部还有一个妖皇临终前留下的保护结界。
空间通道只是来到了封妖阵内部，还没有进入保护结界中。墨星阑还得再观察。
不过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在话下，一刻钟不到，他继续开启空间通道，带着初九进去。
踏出通道一瞬，四周骤然黯淡。初九适应了一下，才看清眼前景象。
昏暗光线下一棵棵灰黑枯树张牙舞爪地扭曲着，像是在对突然来到此地的两人进行恐吓。一些枯树下堆着同样枯槁的矮灌木。
它们的根明明扎进了灰白土地，却得不到半点养分。甚至土地也张着一道道皲裂的口子，向上天恳求一滴水分。
自进入封妖阵后初九的耳边就变得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她和墨星阑的呼吸声。
已经经历过大风大浪，且在进入封妖阵前她就已经有心理准备，自然不会再被眼前这样的场景吓到，但最后看到这番景象后还是心脏一紧。和墨星阑拉在一起的手不自觉收紧。
千年时间无论是对于人类还是妖来说，都已经算长的了。
这里变成这样多久了？真的还有生物活着吗？
初九不敢想象。
“星星……”
忐忑的轻唤不是从初九嗓子里发出来的，而是她传音给墨星阑的。
她被这里的寂静影响，有些不敢发出声响来，便只能传音。
墨星阑感受到她收紧的手，回握着她，传音回：“嗯，我在这。”
顿了顿又道：“放心，这里还活着不少妖。”
他自然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初九大多数时候对墨星阑是无条件信任，现在就是。
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走吧。”
两人携手朝妖居住的方向走去。
踏入扭曲的枯林，周围的气息更加阴森凝重，好似有什么怨气要从灰白的地面窜出，将踏入的其中的生灵吞没。
初九全身神经绷紧，感知周遭。已经再三确认没有危险，心里却还是有些怵。
墨星阑紧了紧拉着她的手，试图让她感受到自己掌心的温度，以此让她心里不那么害怕。
“星星，那是……地灵？”
两人走了一阵，貌似到了枯林深处。初九双眼像黑夜中的探测器，一眼就发现了右前方不远处，一棵枯树下瘫着一团泛着微弱绿色荧光的东西。
从气息上分辨得出是一只地灵。
地灵是吸收了日月精华，也就是日月之力得以化形的精。
而精是通过长久吸收日月之力，或机缘巧合生出灵智的植物、菌类。因未化形，依旧会被限制在出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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