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完他的话，我一下又疑惑起来：“你想带我去看现场吗？”
“嗯。”云焕点头，“如果有什么事，你必须跟着我。一起面对，也比分开的好。”
我很高兴他很这样想，但转身想去洗漱时，才发现他的手指依旧在我头发丝上绕啊绕啊。
我一下就疑惑了：“不是让我先去睡觉吗？”
许云焕眉头一皱：“还是一起睡吧。”
“……”
“有事云染会通知。”
——
成婚以后最大一个发现，是云焕非常的黏人。
我以为他会嫌我烦，生下孩子以后，我一直刻意躲着他，没怎么和他主动交流，平时就在家帮忙收收屋子什么的，出去的时候也是尽量希望可以伺候好他这个大少爷……
可是，事情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许云焕不需要我照顾，更多的时候是他在照顾我。
我不说话，他可以坐在我身边一下午看书不动，直到饭点才问我想吃什么，然后他去做……
现在，我慢慢就习惯了，习惯了他和以前一样稍显沉默的态度，却不同以往的行事作风。
他看人的眼神依旧透着淡漠，有时候看我也是那样淡淡的表情，但他的行动会眼神更直接，譬如现在，他睡着了就牢牢抱着我不动，好似跑我半夜跑了似的，有时候让我也很惆怅……
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和我以前见到的帅帅酷酷的样子，一点儿也不搭调。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他是我的丈夫了……
我在昏暗中慢慢用手勾勒他的脸，锋毅的眉角，英挺的鼻梁……
室外的光影依旧很淡，但城市高楼，大厦林立，不远处的霓虹十分绚丽耀眼，即便隔音很好，依旧能够听见夜晚的室外车辆飞行，传来偶尔的喧闹……
但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
很快，光影便一点一点的暗淡下去，将身旁男人的五官勾勒得越发深邃。
我一直睡不着，才注意到了这一点，连忙伸手推了推云焕的肩膀，将他摇醒。
谁知道……
他睁开眼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吻我……
瞧见他双眼迷离的模样，我赶紧用力推开他，压低了声音，仓促的说：“外面的灯光有些不对劲，你快起来看看！”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探监。
我好不容易才把云焕从枕头上拽起来，他的眸光终于恢复至以往冷静沉稳的颜色，搂着我走到落地窗前，查看外面的情况。
灯，其实还亮着，只是光影突然一下变得很暗很暗。无论是霓虹还是路灯、又或者挂在工地上的高架灯，它们都在继续运作，但光影散不开了，空气里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了它们的传播。
黑色的，应该是戾气。
但许云焕见到这样的场景，眼神却沉得很难看。
“怎么了？”
“是尸气。”他简单落下三个字，一把拉开了落地玻璃窗。窗户即可打开，烧焦的气味随着夜风传来，不需要走到工地附近，也能闻得清清楚楚。
我一下明白了，这的确是尸气，没有混合别的什么，就是尸体被烧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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