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歌静静地望着手里那半段，手指微微收拢，眼神平静无波。
“哎呀！”虞荣惊讶出声，埋怨道：“妹妹，这么好看的绣品你怎的给撕了？真是可惜了！”
她将那半段放在针线筐里，十分惋惜的摇摇头，“心疼了妹妹绣了这么久，竟然撕碎了。”
“啪！！”
“啊啊！！”
虞荣被一巴掌扇倒在地，发髻都松了，她跌坐在地捂着脸，震惊万分的看向虞歌。
“你……你竟然打我？！”虞荣哪里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打过巴掌。
如今因为她是太子面前的红人，许多贵族小姐使劲儿的巴结她，而独孤菀铃向来不用那种卑劣的手段对那些庶女，所以虞荣并没有吃过什么苦头，更别说受过这种打。
这下冷不防被打了巴掌，虞荣怎么也忍不住。
“你凭什么打我？！”虞荣猛的站起来，大声质问。
虞歌静静地看着她龇牙咧嘴，举了举手中的半段绣帕，声音又冷又哑：“凭它。”
胆敢撕碎属于她的东西，这个人类真是活腻了！
撕碎便罢，竟不知羞耻的推卸给她！
给一巴掌都是她开恩了！
“不是打你。”虞歌强忍住杀意，言语尽量简短，“是赏你。”
她转身坐下来，耳朵微微动了下，声音平静又冷漠。
“跪下。”
虞荣瞪大眼睛，“你说什么？我跪下？”
“不跪？”女子抬眼。
虞荣仗着四周没有人，咬牙道：“我不跪又怎样？”
话落，虞荣心里想着一定要在太子面前好好说说虞歌的坏话，让皇后训斥她！
忽然，屋中响起一阵轻笑声。
虞歌就那么笑眯眯的看着她，与此同时，虞荣还听到了一声狼叫，待她注意时，发现屏风后站着一只毛色十分漂亮的白狼。
看到这只白狼，虞荣的眼睛瞬间亮了。
她自小喜欢毛绒的东西，例如兔子松鼠这类小动物，到了冬季她便穿狐狸皮狼皮鹿皮这些皮毛制作的披风。
这只白狼的毛，她十分喜欢！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一股阴寒之气突然扑来，不等虞荣看清，她整个人就被拎了起来，随后狠狠地摔在地上。
“啊！！”虞荣哪里受得住她的力道。
疼的她拼命嚎叫。
听到声音的颂禾急忙赶来，采姐儿也是后脚进来的，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
虞歌居高临下俯视着躺地哀嚎的虞荣，“跪下。”
话落，颂禾与采姐儿齐刷刷跪地，以为是在叫她们跪下。
可地上的虞荣不愿意对她低头，咬着牙就是不动。
虞歌笑了笑，眼里露出一丝兴味儿，如此倔强。
阿雪又低低的嗷呜了一声。
“王，打到她服为止，这人一看就不是心善之辈，恐怕会生事端。”
不用阿雪提醒，虞歌也不会放任这种不敬自己的生物存在。
她虽说已经不是狼，却也耳濡目染人类的规矩，在这个府里她是王，那么这些人就都不能对她不敬。
尤其这个女子与另外那个少女，听阿雪的意思就是相当于那些想要害她的同胞兄妹的角色，这种东西，就得死！
阿雪许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不可！王，人类的世界是有法则的，杀了她您会有麻烦，不必借自己的手，让别人杀了她或许更好一些。”
思虑片刻，她出声：“让她，躺外面去。”
自打那天她痛哭之后，虞歌对于语言的运用流畅了许多。
颂禾和采姐儿不知原因，却也知道不能忤逆小姐的命令。
将虞荣硬生生拉到外面后，紧盯着她不许动。
屋中，虞歌问阿雪：“你有好办法？”
阿雪靠近她回答：“王，人类的法则有点复杂，您若想要折磨她，未必要杀她。比如让她失去她珍视的东西，会更让她更惨。”
然而虞歌却望向窗外飘落的白雪，一阵失神。
她沉默许久，呢喃道：“在人类世界里，还有比死亡要更可怕的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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