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唐科悠哉悠哉走回公司，准备回去加班。
自从当上总监以后，加班的日子越来越多，不是督促同事们跟踪客户，就是给大家培训、总结、分析，天天跟打仗一样。
偶尔，还要配合领导开会。
那就是销售人的日常生活，看起来潇潇洒洒，神采飞扬，其实苦逼得不要不要的。
唐科还好，红颜知己多，可以排遣寂寞，日子过得也不至于枯燥。那些没有男/女朋友，也不喜欢社交的打工人，其实过得更枯燥无味。
还有一些同事，找不到女朋友就花钱娱乐，有买红颜短暂的快乐，有的喜欢赌博寻求刺激。
在恒域金服，不会排解的人，一般很难长期坚持下去。
众所周知，销售的压力很大。
即使没恋爱时的唐旺，还有一个爬山，下象棋的的爱好。
现在嘛，那叼毛喜欢跟女朋友聊天，周末就跟何玲玲凑在一起，释放他单身三十多年的库存。
“唐老弟！”
一个声音叫住了散步的唐科。
他转头一看，是于洪才。
“于大哥，吃饭了吗？”唐科笑着，走向于洪才。
对于这位老哥，唐科还是很对胃口的，也很尊重。当初在九部，他和于洪才经常聊天，从他身上学到不少人生经验。
于洪才笑道：“刚吃好。你不着急上楼吧，咱们聊聊呗，很久没聊天了。”
唐科：“好啊，请你喝杯饮料吧。”
于洪才摆摆手：“不用不用，咱们就在楼下站站嘛。你知道的，我一吃饭就要吃到很饱，不然不踏实。现在刚吃过饭，撑得慌，呵呵。”
唐科笑道：“那好吧。”
于洪才曾经跟唐科说过，他吃饭有个习惯，就是必须百分之百吃到饱，不然会觉得不安心不自在。
这个毛病，是从小在老家乡下养成的。用于洪才的话说，小时候穷，饿怕了。
饥饿这种事，唐科作为零零后是体会不到的，他只在书上看到过。因此，很难感同身受。
不过，唐科并没有嘲笑于洪才。
“于大哥，最近业绩还不错嘛，都成九部的业绩骨干了。”唐科笑着说。
于洪才笑笑：“还可以，不过跟你比起来，那就算不得什么咯。”
自从突破自己以后，于洪才似乎开悟了，业绩逐步提升，上个月还干了三十多万回款，实现历史新高。
于洪才一直把唐科作为自己的贵人，隔三差五总要给唐科安排点下午茶。
有空时，还会请唐科喝点。
八零后的感恩之心，很多零零后是感受不到的，不同年代的人，个性品质还是有比较大的差别。
于洪才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准备给唐科一支，后者摆摆手，于洪才也不勉强，自顾点燃并吸了两口。
满脸享受。
享受香烟的味道！
那种感觉，不抽烟的唐科自然不懂，但他有耐心等于洪才享受完。
满足烟瘾后，于洪才才微笑着说道，“兄弟，我准备辞职了。”
“辞职？”
唐科搞不懂，于洪才正是业绩突飞猛进的时候，为什么突然决定辞职。明显不科学，也不经济嘛。
于洪才微笑着说，“到年底了，我老家那些工程款得去跟进。去年我没有回去，一点回款都没有。今年我若是不回去，估计也不会有的。”
唐科点点头，“该是你的钱，自然是要拿回去的。可是，于哥你有没有想过，你那工程都做那么多年了，回款还是不到位，你今年回去，它就能有吗？”
“即使有那么一点点给你，你觉得放弃每个月十来万的收入去争取那一点，真的划算吗？是你的钱，它永远在哪里，这几年当地政府困难，解决不了你的工程款，不管你怎么崔，它还是没办法解决。依我的建议，倒不如趁着行业还算景气，你在恒域金服多捞一点，把眼前的困难解决再说。”
现在，于洪才平均工资有七八万元，一年下来稍稍努力，挣百来万不成问题。
回去跑那些不一定拿得到手的工程款，唐科觉得不划算。
于洪才想了要一会儿，说道：“兄弟你说得有道理。但是，家乡的情况很复杂，一时半会还没办法跟你解释，如果我一直不回去，有很多事情解释不清啊。”
最近几个月，于洪才收入好几十万，确实解决了不少问题。
但是，几十万的收入，比起几百万的工程款，确实太少。他不回去，应该也不甘心。人都是这样，明明知道奇迹不会出现，却又偏偏相信奇迹。
于洪才去年过年，连生活费都没有，若不是唐科预支他一部分提成收入，他可能吃泡面都成问题。
今天日子稍微好过，又开始惦念家里那几百万工程款了。
既然他心事已决，唐科也不再多说。
站在于洪才的角度，唐科大概也能理解，毕竟那是他大半生的心血，也是他重新崛起的希望。
即使如此，唐科对催款的效果还是很悲观，而且为于洪才担心。
于洪才又说，“吃一堑长一智，我最近除了还债和付给家里的钱，身上多少也保留了一点，假如还是催不回资金，我大不了再杀回来嘛。”
说着，他又拍拍唐科的手臂，“万一我再回来，一定要去你部门干。跟着你干，我觉得要畅快得多。”
唐科笑道：“你不担心许总有意见吗？当初，可是她把你收留下来，而且帮助你开单，然后你才在九部生更发育，发展到今天的局面。”
可以说，没有九部就没有于洪才的今天。若不是许莉在关键时刻不怕得罪人，收留于洪才，他估计会沦落街头，或者一蹶不振滚出恒域金服。
当然，实质性帮助于洪才开单，以及鼓励他，给他做深入剖析自己的人，是唐科。
唐科所做的一切，开始是得到许莉的授意，后来他觉得于洪才为人不错，才一路扶持他突破自己，越来越切合恒域金服的电销文化。
“既然于大哥要走，找个时间我请你吃顿饭吧。或许你回去一切顺利，催回一部分工程款，那就可能留在家乡发展，以后要见面估计就悬了。”对于这位老哥子，唐科心中万般不舍，强笑着对于洪才说道。
于洪才笑道：“我请你。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有幸遇见老弟你，是你帮助我找回自信，帮助我提升业务。”
“老哥跟你保证，不管事情办得顺利与否，我一定会回鹏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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