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的陈道在李家也是敢怒不敢言。
其实，一开始他是抗议过的，结果换来的却是李渐仁的大嘴巴子。
事情发生在了陈道陈道住进李家的第二晚。
看着渐晚的天色，陈道跑回了李家，推开了那个破旧的木门，一个小小的院子内，摆放着一个有些赃腻的桌子。
出去和小伙伴玩闹的陈道高兴的回到李家想要吃饭，结果只看到了残羹剩饭，那零星的几条青菜，还有一块极肥的肉。
对比于来时第一个晚上的丰富晚餐，第二碗的饭菜明显差了很多。
心思单纯的陈道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以为李渐仁把饭菜收起来了，毕竟他家之前就有那个习惯。
陈道朝屋里喊道：“李叔，还有菜吗？”
“饭菜？不是在桌上吗？”
屋内传来了一道惊讶的声音。
一个穿着青色裙子的小女孩也走了过来，对陈道不悦的说：
“陈道，让你出去疯玩，不过还好，我和爹留了一点菜给你。”
随即她指了指桌上的剩菜。
这个小女孩是李月清，李渐仁唯一的女儿，她母亲在生她的时候就已经难产去世了，留下了这对父女相依为命。
一时间，陈道愣住了，不过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只吃白饭嘛，又不是没干过？
在小院子里翻找了半天，陈道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那个碗，结果还没有洗。
上面掺杂着一层油渍和米饭，又硬又粘的。
陈道对李月清质问道：“你爹为什么不洗我的碗？”
平时在家里，小孩子都是不用洗碗的，这种活一般是大人来干。
“哼！你又不是他儿子，有手有脚的，怎么不自己洗？”
李月清也很不高兴，这个陈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住进他们家来了，让她很不喜欢。
陈道其实也不一定要住到李家，只不过陈家的房子已经被李渐仁卖掉了，换来了一些灵石，说是为了更好的抚养和照顾陈道。
“你们…”
这一次，陈道没有再说话，而是拿着碗默默走到了一个水桶面前。
结果水桶里一滴水都没有，陈道朝屋里喊道：
“李叔，怎么没水了？”
“没水？你不会自己打吗？”
屋里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
长这么大，陈道还没有自己打过水呢，他提起有些沉重的水桶，摇摇晃晃的走到了井边。
虽然他没有亲自打过水，但是之前见过他父母打水的样子。
系好绳子之后，陈道将水桶扔入了井中，不一会儿，他开始转动辘轳，可是太沉了，他根本拉不动。
“李叔，我拉不动！”
陈道又朝屋里喊了一句。
“拉不动？那就别拉了！”
“真是个废物！”
屋里传来了呵斥声。
陈道没有办法，便打算不洗自己的碗了，先拿李月清的吧。
虽然李月清的碗还没有洗，但只是刚刚用过的，陈道也没有嫌弃，伸手就朝那个碗抓去。
“住手！那个碗是我的，你不能用！”
李月清焦急喊道，随即跑过来抱起了自己的碗。
陈道无奈，只能拿了李渐仁的碗。
走到饭锅旁边，他傻眼了，这哪里还有什么饭啊？
陈道拿起饭勺铲了下去，只有一层又糊又硬的饭糍。
他回到了饭桌上，开始吃了起来，夹起那个剩余的青菜，发现上面竟然有一道牙印。
肚子太饿了，陈道也顾不了那么多，他一口咬了下去，发现这根青菜又硬又老，根本不能吃。
看向了那个肥得流油的白肉，他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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