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因你而生，因你而存在，你与人族，天命注定因果羁绊的。”
姮的解释，并不让秦阳感到意外。
所谓的因果，最简单的理解，是起始到结束。
遵循这个最简单的释义，不难理解，作为人族之祖的秦阳，实则就是因。
孕育而生的人族，则是果。
因此，秦阳跟人族之间，人族跟秦阳之间，便是因果纠缠。
这是天命注定，从秦阳留下脚印，人族从中孕育而生时就注定了。
秦阳早已经知晓这点的，只是，这还不够。
“因果是缔结我跟人族联系的链接，但想要解决妖族留下的本源烙印，则需要途径。”
秦阳耐着性子为姮解释：“我虽然可以与任何人族产生联系，但我却无法这样凭空出现在他们的本源真灵之中。”
“所以，我需要一条途径，需要所有人族，为我敞开一条途径。让我能够顺利地进入他们的本源真灵之中，这样我才能抹除其中的妖族烙印。”
这样的解释，很清晰。
姮并没有怀疑，只是追问：“你需要人族怎么做？”
“信仰我！”
秦阳坦然道：“因果之力将我跟人族链接在一起，信仰之力则是为我打开人族本源真灵的途径。”
“我需要他们信仰我，从而虔诚地向我祈求与祷告。我才能循着因果之力的链接，驾驭着信仰之力进入他们的所思所想。”
“而这……也是实现超脱的途径。”
秦阳郑重地看着姮，将自己掌握因果之力的方式，毫无保留的告知了姮。
“信仰之力，果然是实现超脱的力量。”
姮对此，似乎并不意外，祂俨然是早有耳闻。
“不！姮，你理解错了。”
秦阳见状，却是飒然笑道：“信仰之力，不是实现超脱的力量。回应信仰，才是实现超脱的途径。”
“信仰之力只是一个载体，或者说是一个途径。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一把武器，一把钥匙。”
“对！信仰之力就是一把钥匙，如果将超脱之境当做一只门锁的话。信仰之力就是打开这只门锁的钥匙，而回应信仰就是用钥匙打开门锁的方式。”
“单纯的信仰之力，并不能实现超脱。否则，妖族诸神积累信仰之力数个时代，数以万年，祂们早该积累够了才对。”
“并且，当初的鲲鹏妖神，巅峰时期，可也未必积累多少的信仰之力。可祂却是触及到了超脱的门槛。”
“这其中的缘由，姮，你可曾有过考虑？”
秦阳的解释，让姮沉默了下来，陷入了思索。
从祂证道不朽以来，从未有过时间，去思考过如何超脱。
祂证道不朽以后，便是加入了对抗妖族诸神的战线之中。
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也没有闲暇的念头，去思考这些问题。
更何况，在祂的认知之中，一直认为超脱之境很遥远，非一朝一夕能够实现。
刚刚证道不朽的祂，又怎么可能有机会触及到超脱的际遇？
因此，祂无暇思考，也懒得思考。
但今日在秦阳的解释下，姮却是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隐约之间，感受到一扇隐晦的门户，似乎若隐若现。
秦阳的解释，为祂开凿出一条康庄大道。
直通超脱之境的康庄大道。
只是，想要走过去，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并且，这个过程也只能够靠自己去走，去通过的。
而这样的状况，也足以让姮恍悟过来。
“原来如此……”
恍悟的姮，顿时唏嘘起来。
从秦阳的讲述之中，实现超脱似乎很简单的样子。
但，思索了下，姮却又很快产生了新的问题。
“既然实现超脱之境，是依靠信仰之力。那么，因果之力呢？又是什么缘故？”
并没有太深入思索的姮，俨然没有理清楚因果之力跟信仰之力的关系。
“我认为，因果之力，是将信仰之力和超脱之境缔结起来的纽带。”
秦阳思索了下，依旧毫无保留的袒露着自己的感悟：“信仰之力跟超脱之境之间，彼此应该是不具备任何联系的。”
“所以，因果之力应运而生，赋予了两者之间的联系。并且，我还认为，因果之力应该是超脱之境以后需要修炼的力量。”
“这是一种比之信仰之力更高级，也是更驳杂的力量。具体的状况，目前的我，无法彻底解释清楚。”
说到这里，秦阳沉吟了下，随即才接着笑道：“但在我的认知之中，我觉得所谓的超脱之境，应该是虚化我们本身的存在。”
虚化本身的存在？
姮黛眉轻蹙起来，眉心的圆月印记都是仿佛闪烁了起来。
“如何虚化？”
此刻的姮，很是虚心的求教。
姮并没有一个作为老前辈的倨傲。
“借由因果虚化。”
秦阳思索了下，讲述道：“现如今我们，只是一个实质的个体。即便我们于过去未来留下了本源印记，可以肆意穿梭过去未来，好似有着无数个我们。”
“但，每一个时代，或者准确地说每一个时间节点，实则依旧只有一个我们。而实现超脱，实则就是将每一个时间节点的我们，再变成无数个。”
“而实现这样的方式，就是借由因果的力量，通过信仰之力，让我们活跃在无数信仰者的所思所想之中。”
“信仰者，不应该局限种族，天地万物，都可以成为我们的信仰者。若是做到这般，那就是超脱之境。”
“这，才是真正的不死不灭，是跨越了生死界限的存在。即便我们本身的身与魂被摧毁，但，我们依旧不死，依旧活着。”
“只是，我不知道那样状态的活着，我们是否还可以保留着真实的身与魂。所以，目前的我，将之暂时称为‘虚化’。”
嘶……
耳闻着秦阳阐述出来的超脱之境的表象，姮都是不禁吸起了凉气。
幻想着那样的场景，哪怕见多识广，已经证道不朽的姮，都是依旧感到震撼与惊悚。
太不可思议了。
太匪夷所思了。
太可怕，太恐怖了……
姮都是无法理解，那样的存在，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若是遇到那样的存在，又该怎样去抹杀？
不朽神境所谓的不死不灭，与天地齐寿，跟那样的状态比起来，似乎都还要略逊一筹。
“那样的状态，真的可以做到吗？”
姮都是不禁怀疑，那样的景象，是否有着实现的可能性。
“不知道……毕竟，我们之前，没有引路人，一切都只能够靠着自己去摸索思考。”
秦阳依旧坦然，并没有对那样的未来产生怀疑。
“若是实现了那样的状况，达到那样的状态，解决人族如今的问题，将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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