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低级系统确实隶属于主神名下，属于编外部门，正式条约以及手续等没有任何问题，唯一有问题的是附属条约。】
【附属条约有一行小字，里面明确规定：如果宿主违背正式条约内容，系统有权羁押宿主的灵魂，此情况同样适用宿主欠下债务之时。】
【还有一条：如果不能定期偿还债务，系统有权利获得宿主灵魂的归属权，从此积分交由系统代为管理，系统有权支配。】
【回溯场景证明，余丽为了完成她的攻略任务，不仅欠下了高额积分债务，而且之后还违反了正式条约的规定，即主动向原住民透露系统乃至更高维存在的消息。】
【按照规定，余丽应该马上被系统带回系统空间，接受合规程序的审判，但很显然，现在这个低级系统违规操作了。】
【而那些屏蔽词……则是余丽触及到系统核心嵌入的保密程序的结果。】
【现在我已经接收了这个系统的权限，监察系统不日就会抵达，同时是也会加强对该系统所属部门的监察，进行大范围扫描，以避免还有此类黑合同存在。】
【那这个系统回去会被销毁吗？】宁棠看着只有一丝微弱呼吸的余丽说道。
【当然会，这样的系统已经不配继续执行任务了。】系统见宁棠脸色不大好，主动解释了一句。
【这事其实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不得别人。】系统说着调出了余丽逐步堕落的全过程，以三倍速迅速播放着。
【首先，余丽在签订合约的时候没有仔细看明白，而是选择了胡囵吞枣，任由说系统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这是她的第一个错——大意。】
【第二，至始至终系统的举报程序一直在运行，直接隶属于高级系统的投诉平台也一直开放，可是余丽从来没想过用官方手段去解决问题，这是她的第二个错——无知。】
【第三，为了自己的贪欲，她接受了这个低级系统的利诱，选择欠下积分外债，幻想任务完成之后可以得到高额回报，却忽略了背后藏着的隐患，这是她的第三个错——投机。】
【第四，如果余丽向高级系统投诉检举，这一切伤害都可以终止，修复系统会接管她的伤势，她的灵魂也可以交还，但她没有，选择了两败俱伤，现在即使是修复系统来了，余丽也回不去了。】
宁棠的手抚摸着玻璃罐，她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余丽说。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就像是高利贷一样……可能末世为数不多的好处就是把这种很吃完血肉之后还要敲碎骨头，吸干里面骨髓的手段消除掉了……毕竟末世可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可以让人放贷，让人借贷。”
【但现在你可以吃一顿免费的午餐。】系统拟态出来的光球在宁棠身边绕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余丽的上方。
【她快要死了，唯一的作用也就是给你提供这个道具，你需要这个道具，相信我，这对你很重要。】
【我保证没有任何的副作用，我可以用我的统格发誓，这绝对不是一个圈套。如果是的话，你可以去找更高级的系统举报我。】
系统说着，整个光球就蹭到了宁棠的手上。
【你可以完全信任我，我和那些低级货可不一样，当然，你和那些宿主也不一样。】
宁棠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了系统。
“你……准备好道具，我会尽我的全力帮你说服言遇。”
余丽的眼皮动了动，但她什么都没有说，陆远的一只手放在了宁棠的肩上，无声的给了她安慰。
“别想这么多了，不管怎样，这个结局是好的，起码对你我，对所有人来说。”
陆远在先前审问的时候就从余丽被被屏蔽的话中猜到了什么，他一直都很喜欢这样贪得无厌的人，因为有贪欲才好控制。
但他更痴迷那些纯粹的人。
【为什么？检查系统会销毁那个低级系统的。余丽的要求也会达到，为什么……】系统有些不解，不明白宁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那才是余丽想要的。】宁棠最后瞥了一眼余丽，率先走了出去。
“她想要的不仅是报仇，她更想要证明……系统只是一个机械造物，终究会被人类销毁，这是她仅剩的尊严……”
宁棠的话音消散在空中，余丽的嘴蠕动了两下，如果有人会读唇语，他们会知道，那两个字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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