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钟离却因为任务停滞不前而陷入焦虑。
她坐在飘窗上，眉间愁绪万千。
窗外的夜色渐深，城市的灯光在雨幕中晕染成一片朦胧的光斑。
陆凌凌轻轻推开门，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喝杯牛奶，休息一下吧。”
钟离抬起头，接过牛奶，“如果一件事情进入停滞期，没有任何一点突破口，该怎么办？”
“那说明一切顺利，没有任何失败才会让事情停滞，全部危机都顺利解决了，新的危机还没有出现。”
钟离愣了一下，陷入沉思。
“对啊，正是因为社会足够稳定，才没有出现需要去解决的危机。”
陆凌凌笑着看向她，钟离她深吸一口气，露出释然的笑容：“谢谢你，我明白了。”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一缕月光透过云层洒在房间里，为这场心灵的对话镀上一层温柔的光芒。
钟离靠在窗边，看着路边来往的车辆，心里很安宁。
暴雨拍打着审讯室的单向玻璃，钟离盯着头顶明灭不定的白炽灯。
她通过主脑看到发生的一切——卧底警察江野被倒吊在废弃冷库，陈西闲戴着蛇形纹皮手套，正用冰锥反复刺入他膝盖。
“说！是谁把交易地点透露给警方的？”陈西闲的声音混着冷冻机的嗡鸣，像毒蛇吐信。
江野咳着血笑出声：“你们...…活不过今晚..….”
话音未落，冰锥已经穿透喉结。
钟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压下喉间翻涌的腥甜。
审讯员拍桌：“钟离小姐，反复查看监控，案发当晚你确实出现在金樽后门，和陈西闲有过接触。”
“那是客户应酬。”钟离垂眸，余光瞥见主脑突然弹出红色警报。
警方埋伏的码头方向传来密集枪响，二十余名荷枪实弹的毒贩从改装集装箱鱼贯而出，防弹衣上的鸢尾花刺青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
当她看到熟悉的身影——新入职的警员小林被流弹击中眉心时，身体不受控地颤抖起来。
“不舒服？”审讯员狐疑地眯起眼。
钟离咬住舌尖：“空调太冷。”
主脑画面里，黄博义举着盾牌嘶吼着指挥撤退，他肩头的警徽被流弹擦出火星。
与此同时，陈西闲浑身浴血撞进金家别墅。
他身后拖着长长的血痕，右手死死按着不断渗血的腹部：“金先生！警方有内应，我的货全毁了！快安排直升机！”
金免端坐在雕花真皮沙发上，指尖转动着镶钻手枪，枪口上雕有玫瑰金的鸢尾花图腾。
“陈西闲，你是不是忘了...…”他起身露出腰间与陈西闲同款的蛇形纹皮带扣，“这场游戏的庄家，从来不是你。”
枪响的瞬间，钟离在审讯室剧烈颤抖。
……
暴雨停歇后的第七天，陈西闲的尸体以最惨烈的姿态出现在警局门口。
清晨的警戒线内，法医掀开白布的瞬间，黄博义瞳孔骤缩——陈西闲双眼圆睁，眉心的弹孔边缘焦黑，脖颈处缠着半圈断裂的金链，链坠是枚扭曲的鸢尾花图案。
“监控显示，无牌面包车在凌晨三点十七分抛尸。”
技术员调出画面，屏幕里雨幕中疾驰的车辆如同鬼魅，“车牌号经过三重伪造，车辆两小时后在城郊的河道被打捞，发动机舱塞满混凝土块。”
审讯室的铁门打开时，钟离已经在冷光灯下待了整整48小时。
她望着玻璃倒影里苍白憔悴的自己。
“阿离！”穆子恒冲过警戒线，西服上的雨水还未干透，“你没事吧。”
他伸手想扶，却被钟离不着痕迹地避开。
少女垂眸走向警局大门，看见三辆车在暴雨后的阳光下静静等候。
金蔚柯的迈巴赫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引擎盖上的家族徽章在风中轻晃，穆子恒的SUV沾满泥泞。
陆凌凌的甲壳虫最不起眼，车筐里却盛着束带水珠的白色雏菊。
“上车。”金蔚柯降下后座车窗，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把手术刀，“父亲要见你。”
穆子恒挡在车门旁：“她需要休息。”
陆凌凌抱着花束走到钟离身边，白裙沾满泥点却笑得温柔：“我煮了百合粥，阳台晒好了你最喜欢的茉莉香床单。”
钟离的指尖划过主脑隐蔽的触控点，40%的进度条在视网膜上闪烁。
她想起江野临终前画的鸢尾花，想起金面枪柄上的图腾。
最终将手轻轻搭在陆凌凌递来的伞柄上。
甲壳虫驶离时，后视镜里金蔚柯的脸色铁青，而穆子恒仍站在原地。
陆凌凌的公寓飘着暖烘烘的甜香。
钟离蜷缩在铺着碎花床单的飘窗上，主脑投射出全息地图，阜市的街巷间密密麻麻标注着红点。
“陈西闲的死是个转折点。”她对着虚空低语，
“在想什么？”陆凌凌端着热牛奶推门而入，发梢还沾着水珠。
钟离接过杯子，温热的触感驱散了指尖的寒意：“我在想，有些陷阱看似是终点，实则是更深的局。”她望着窗外初升的月亮。
……
中秋节的夜风带着桂花的甜香，钟离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壁。
穆子恒刚发来消息说路上堵车，她望着窗外渐浓的暮色轻笑，没留意身后两个黑衣人的阴影正悄然笼罩。
“钟离小姐，借一步说话。”冰冷的声音刺破喧闹。
她回头的瞬间，口鼻已被浸了乙醚的手帕捂住，意识沉入黑暗前，只看到桌上那碗没动的莲子羹泛起涟漪。
穆子恒赶到时，只剩空荡荡的座位和服务员递来的信封。
拆开牛皮纸，里面只有一行打印体：“明晚子时，带五百万现金去西郊废车场，敢报警就收尸。”
他捏紧信纸，指节泛白。
这手笔，像极了之前的那帮人。
“通知下去，带三十个兄弟，家伙都备好。”
穆子恒眼底翻涌着戾气，“敢动我的人，活腻了。”
次日深夜，废车场的探照灯扫过锈迹斑斑的集装箱。
穆子恒靠在卡车边抽烟，听着手下汇报四周布控完毕，正想掐灭烟蒂，却见三个黑影从仓库后窜出来。
他抬手示意：“抓活的！”
混战声惊起栖鸟，为首的刀疤脸被按在地上时还在嘶吼：“穆子恒！你毁我生意还不够，竟设圈套害我！”
“少废话，钟离玖在哪？”穆子恒踩着他的背碾了碾。
刀疤脸却愣了：“什么钟离玖？老子是来抢地盘的，谁他妈认识你说的女人！”
正僵持着，穆子恒的手机突然震动，是金免的电话，背景音里满是瓷器碎裂的脆响。
“穆子恒你个混蛋！”金免的声音像淬了冰，“立刻滚回金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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