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京都有名的地方，毕兄有没有去过暖烟楼？”周衍挤眉弄眼的问道。
寂歌茫然的眨了眨眼，转头对上安汾云的视线。
少年握拳抵唇咳嗽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解释：“那是京都最有名的…青楼。”
“……”寂歌刚想拒绝，便听到周衍介绍道：“暖烟楼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批胡姬，每隔三天会让她们当众献舞，还是很有意思的，毕兄要不要去看看？”
寂歌嘴边的话一转，一本正经的道：“既然周兄这么推荐，那我自然得去看看到底这暖烟楼到底有什么新奇？”
风愿闻言瞪大了眼睛，扯了扯寂歌的衣袖，惊恐的摇了摇头。
在周衍的盛情邀请下坐到了席间的襄玉一下子就呛到了，觉得自家陛下一定是皮痒了，出宫也就算了，现在还想去逛什么青楼。
如果御史台那群老家伙知道了这个消息，她估计寂歌第二天就会被那群老顽固的吐沫星子给淹死。
风愿与襄玉的反对被寂歌愉悦的给忽视了，但节目在晚上，他们自然不能现在就跑去暖香楼。
“阿愿，想去哪里逛？”寂歌夹了一块制成梅花形状的糕点放到风愿面前，询问她的意见。
风愿咬唇纠结了一会，还没决定就听到安汾云清朗的嗓音响起：“阿曦对京都不熟悉，不如我们去书坊逛逛，那里有些话本很有意思。”
安汾云是个妥帖周到的人，轻描淡写的就为风愿解了围，少女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小声道：“哥哥，我先去书坊看看。”
寂歌答应了下来，周衍也对此安排没有异议，几人很快便达成了共识。
书架上整整齐齐的摆放各式各样的书籍，有志怪奇野，山水游记，还有话本美人图，按照不同的类型分别摆放。
寂歌随手拿起一本话本翻了翻，顿时就被吸引了。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寂歌耳边猛然响起一个熟悉的清冷男声：“陛下。”
寂歌被吓得手一抖，话本“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皇叔怎么来了？”寂歌诧异道。
聂雪城垂眸看她，鸦羽长睫在眼睑上投下浅淡阴影，看的寂歌不由感慨，男主虽然骨子都黑透了，却生的一副好皮囊。
“恰巧路过，”聂雪城淡淡道，捡起地上的话本递给寂歌：“陛下喜欢看这种书？”
寂歌下意识的把拿着话本的书放到身后，有些尴尬的解释，声音小若蚊蝇：“倒也不是，就是看着解闷罢了。”
寂歌害怕聂雪城向太傅告状，让那个早就颐享天年的老头子又抹着眼泪颤颤巍巍的到她面前哭诉，心有些虚：“皇叔不知道，其实这书还挺有哲理的。”
“什么哲理？”聂雪城一问，瞬间把寂歌问倒了，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胡说八道：“它告诫我们不要太相信别人。”
容色明艳的少女踮起脚看着他，那双狭长的凤眼略略挑起，眸色浓黑，藏着星星点点的光亮，声音清脆的道：“将全部筹码放到别人身上，无异于自掘坟墓。”
这次沉默的人换成了聂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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