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婆子叫来霜儿，两人一起轻手轻脚给明佳换了衣服。见明佳睡得很沉，顺便帮明佳擦了身子，明佳居然也没醒。
言婆子很高兴看到明佳，能不需要练剑练累了就可以睡着。言婆子有预感，刚刚从花园回来的小姐应该是真的恢复了。
第二日，霜儿按照往日的时辰，端来一盆温水来等明佳起床。结果，等到主院的丫鬟来叫明佳过去吃早饭，明佳也见要醒来的样子。
没办法了，霜儿又去将言婆子叫醒了。言婆子守夜守到了亮天才去休息，这会也没睡多久。不过，听了霜儿的话，立刻就清醒了。
很快，肖青山和董氏还有明峻就都知道了。主要是言婆子试着叫醒明佳，试了几次都没反应。章大夫早早吃过早饭，准备去学堂讲课，被紧急请了过来。
章大夫一进明佳的卧房，也被吓了一跳。怎么都在？赶忙紧走两步，也来不及寒暄，直接伸手摸上了明佳的脉搏。
章大夫脸色凝重，双眉紧蹙着。一只手把脉完，还换了另外一只手，反复确认过后，章大夫才开口：“明佳小姐，就是睡着了。只是睡的比较沉。”
肖青山和董氏相互看了一眼，很明显对章大夫的说法，都心有疑虑。上面一时有些安静，最后还是肖青山发话，所有人都先退到院子里去。
好在还未到深秋，院子里的石凳尚能坐人。肖青山扶着董氏坐下后，请章大夫也落了座，才自己 挨着董氏坐好。
“言婆子，你可有话要说？”肖青山沉着脸看向水婆子。水婆子赶紧跪下认错：“请老爷夫人恕罪，小姐很长一段时间，都很难安寝，需要在院子里练剑到很晚才能入睡。”
肖青山听后的第一反应是去看守在院门口的程四，毕竟明佳若是夜里练剑程四他们巡逻不会不知道。
程四几人还真的都知道，但是明佳的解释就是睡不着，起来练练剑。可这件事，在程四几个行伍出身的大直男来说又实在太正常了，因为他们睡不着的时候也是会起床练剑的。
院子里的丫鬟都被明佳吩咐过不准在董氏面前乱说话。肖青山一想到自己女儿的脾气，也知道她想瞒着，自己和董氏就很难知道。
章大夫忽然开口：“从明佳小姐的脉象看，她并未喝任何安神的汤药。那今日为何会睡得如此沉？”
章大夫的话，一下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又集中到了言婆子身上。
言婆子低着头也感受到了其他人的目光，言婆子此刻不敢再隐瞒，将昨晚花园里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可避免地提到了十三，毕竟后面的事言婆子也不清楚。程四都不用肖青山吩咐，立刻就说：“昨晚十三值守，此刻应该刚睡下，我去叫他。”
肖青山知道值守辛苦，但是此刻的情形也只能把十三唤来问清楚了。见肖大人点头，程四快步跑出了院子。
很快程四和十三就一起过来了，同行的还有谢博渊和十四。今天原本该是十四送明峻去县学，十四去谢博渊的院子接明峻，遇到了去叫人的程四。
最后几个人都一起来了明佳的小院子，来的路上程四已经把事情都说清楚了，十三也很认真回忆昨晚明佳小姐说过的话。
肖青山已经让言婆子起来了，章大夫看见谢军师到了，赶紧起身想要让座。被谢博渊一个眼神制止了，谢博渊就站在一旁听十三回忆昨晚的事。
十三三言两语就将昨晚明佳的举动和说的话都复述完了，最后十三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感受：“小姐，原本似乎忘记了一些事，但是昨日想起来了。”
言婆子一直也觉得昨日回来的小姐不太对劲，现在一听十三的猜测。言婆子也意识到自己忽略掉的一些细节，言婆子赶紧出声。
“老爷，小姐的听力好像完全恢复了。”言婆子此言一出，连章大夫都侧目看了过来。言婆子也迎上了章大夫的目光。
“章大夫见多识广，可曾听闻有人每到夜里便会失聪的病症？”所有人都是一愣，不知道言婆子为何忽然这样问章大夫。
不过，联想到言婆子说的其他话，转念一想也就都猜到了。董氏猛地站了起来看向言婆子，嘴角快速的抽动着，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言婆子知道太太想问什么，“老奴观察了很久，小姐似乎到了夜晚便会听力全失！”言婆子还是直接说出了她观察结论。
董氏的眼泪瞬间滑落，不过被董氏一把全都抹去了。董氏定了定神转身看向章大夫，向躬身行了一礼，声音有些颤抖但语气很诚恳：“章大夫，此等病症您可曾有过听闻？”
董氏已经不奢望章大夫治疗过这类病症了。章大夫摸了摸下巴，一直思索着他从不怀疑自己的医术。
章大夫虽然身体面向董氏，但眼神却飘向了谢博渊。他虽未听说过有人天黑会失聪，但是联系到明佳小姐之前的伤势，章大夫有个猜想。
谢博渊看到了章大夫的眼神，谢博渊冷静开口：“事关明佳的病情，我们还是移步到书房去聊吧！弟妹莫慌，言婆子不是说明佳已经恢复了吗？”
有了谢博渊的提醒，董氏也想起来言婆子最开始说的那句话，心瞬间安定了不少。环顾四周，后院还有不少丫鬟和小厮。甚至石家的丫鬟也可能随时路过。
董氏看向相公，肖青山点头伸手扶着董氏，带着人一同去了书房。董氏留下了水婆子守在明佳院子里：“佳佳 有任何动静，立刻派人来告诉我！”
“是，太太！”水婆子行礼应下董氏吩咐。水婆子起身瞬间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言婆子，她有些担心言婆子会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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