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田佳专注工作的时候，周冬芸拉着小马的手去了另一边，观看着这边的工作站成员操作。
看了一下周冬芸微微皱眉，这样的攻击不能说弱智，但也不能说太独特，算是水准偏上的专业级操作。在田佳的规则下，基于对方的算法，危险性有，但是暂时不算高。毕竟这里不是某宅男的手提电脑，用军事术语的话：这里有很大的纵深和容错率。
以对方的算法，虽然有较强的技术性但也神奇不到哪去，这样情况下，需要对方有足够算力和带宽进行“硬解”。否则诚如田佳所说，对方只能拿到部分没用的残缺内存数据。
“白痴！”
小马犹如换了个人，以冷漠的姿态看着屏幕喃喃说了这么一句。
这让周冬芸楞了楞，小马哥他就这德行。但不好判断的在于他在说田佳，还是说这入侵者？
少顷，田佳脸上流出了贪婪的神色：“白痴……就快抓到你了。你这完全等于几个混混拿着棍棒攻击军营。也不知道哪学来的蹩脚技术，这种方式没有足够的算力和带宽看你怎么玩……”
一边说，田佳一边以围观的姿态敲击键盘，还抬头携带着迷之嘲讽的表情看了小马和周冬芸一眼。然后又低头看着屏幕道：“扫卫生间的那个，我不想说你偷看我的商业机密，毕竟是周冬芸带你看的。只说你能看懂吗，知道什么是技术和能力吗？”
“田总无所不能……厉害了……”周围的工作人员也配合着热情高涨，因为他们也觉得就快捉到这个入侵者了。
“白痴！”
马为民没打算看了，就此冷漠的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周冬芸感觉有些不对，技术上田佳说的大抵没问题，然而，当年淮海战役在军事理论上也说不可能打赢，最终却统治性完胜了，所以这个世上一切皆有可能。尤其周冬芸对小马有种迷之崇拜，听他进入扫地僧状态，两次神态古怪的说“白痴”的时候感觉很不妙。
就如同上次他也说了两次白痴后，周冬芸自身就不明觉厉的被虐出翔来了。
兵不厌诈。看不出问题不代表没问题。没找到问题而问题正在发生。其实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于是周冬芸几乎怒斥：“田佳你还玩！还不断电停机！”
“少叽叽歪歪影响我工作，班门弄斧，贻笑大方！”田佳道。
实在拿他没办法了，但这人真的从学生时代就这德行。
于是周冬芸走到小马身边道：“是不是面具羊？”
好吧，大魔王状态不爱待见谁，但根据她那近乎洪荒萝莉的亲和力，小马回忆了少顷道：“细节我不会说，我只说有八层可能是他。如果是他，那么这里的思路完全不对，大可能沦陷。如果是面具羊单干，他算力有限，却一定有后续排兵布阵。如果他不是单干，譬如他替中情局干活，这里的防护规则和算力就根本不够看。”
周冬芸色变道：“你的意思是……”
马为民淡淡的道：“是的很明显，如果不是单干，他要的是全部，不仅仅是内存数据。他只是装作贪婪的访问部分内存而已。是不是感觉这个场面似曾相识？”
周冬芸脸都绿了，何止似曾相识，这几乎就是当年羊城轨道攻防战的升级版。剑魔统治性完虐面具羊的初期战术，正式现在对方用于对付田佳的战术。于是是面具羊的可能性越来越高了。
但田佳已经入魔了无法对话。周冬芸一跺脚道：“小马你当做帮我吧，已经过度到了现在我自己没把握，心思有些乱。你立即出手破解权限，接管这里的系统。”
周冬芸无比期待又紧张，真的太想在这时候看到“剑魔再临”了。
可惜现在虽然是如假包换的剑魔状态，但小马不乐意，于是微微摇头，表示只想没心没肺的冷眼旁观。
甄雨绮为了捧他，很聪明的给小马解围，无比正直又有原则的样子道：“周院士的建议不能。必须有田佳授权我们才能操作这里的电脑，否则就触犯法律，尤其是他在已经令行禁止的情况下，黑入接管系统，触犯的法条更多，而且是重罪。一但控制不住，这里真的发生情况，你我他，我们三人就背锅了。”
就此周冬芸也很无奈，这有点官僚思维却是正理，毫无瑕疵。一定程度上这也就是她这次在这里的“工作职责”，官方叫她来真不是走形式。她监控下还发生了这事的话，若她不汇报不阻止，她的罪责更重。
就此陷入了死循环。周冬芸放弃了，铁青着脸坐下来连屏幕也不看。
好不容易有一次近距离了解面具羊的机会，却就此被田佳弄没了。仅仅错过机会没关系，但如果是面具羊问题就大了，田佳必败无疑，并且有可能衍生出更大的事来。
真正对力量一无所知的人是田佳，在温室长大的他以为他可以像在厦大一样的任性？官方政府有规矩，的确他嘴巴再臭也不会为难他。但这次事件的真正委托人除了官方，还有海神号，那些人的成分和背景更复杂，田佳弄黄了那些人的事，希望真如他认为的那样，他那些外国爸爸又有规矩、有原则、又善良又民主又自由又宽容吧！
“白痴！你已经死了！”
马为民第三次这么说的时候，整个大厅混乱了起来，到处是激动的呐喊甚至是叫骂，伴随着一些电子警报声！
周冬芸只能暗暗摇头，这感觉就是回味历史，要输掉一场战争有时真的不难，机会和危险总是并存的，兴许只是指挥官的一念之差，就最终形成了那些史诗般的血腥。
“法克！真的是面具羊！你奶奶的面具羊！他要的不是内存数据，而是全部！”
某个时候田佳的脸色非常难看，没操作键盘了，而是在砸键盘。因为他的权限反被锁住了。
那个漂亮的女人近乎脸如锅底的起身道：“田总不行了，被锁定。我们被他的‘壳’骗了。他访问内存数据时，植入特殊加密欺骗数据，这是电子战术上的明伐修道暗度陈仓。我们总以为我们的带宽和系统资源看似正常、没被占用，是因为我们的观测程序被他植入的内存数据欺骗。真相在最底层，我们的数据从一开始就被持续访问并传送、带宽早已被大量占用，且已经接近尾声！”
这有点马后炮，但好歹这女人是最先提出来的人。
田佳一边砸桌子一边怒道：“要你来告诉我，我也看见了。断电关机断电关机！都愣着干嘛！你们是不是死了！”
这局面看得周冬芸双眼发黑，然而根本没有措施。包括田佳在内，许多工作人员打算启动断电进程，但无奈基本被锁定，任何人都无法访问。
一些人在强行拔除工作站电线但根本没用，还是那个漂亮女人最先拿起电话，打算呼叫地下三层的机房强行物力断电。但电话无法接通，无法联线，电话也都被锁定了。
若在小马第三次说“白痴”时，田佳不是砸键盘而是果断用对讲机联系配电室，那似乎还有一丝希望。
可惜过度到现在这一丝希望也正式宣告破灭，田佳这时倒是拿起了对讲机，但无奈现在基本被面具羊全面控场，面具羊植入的内存数据出现了新的变化，指挥整个系统发出了强烈的电磁脉冲信号，就此干扰田佳的对讲机通话，机房和配电室根本不知情况，根本听不清楚田佳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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