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非得是这小子呢？”听到身后的声音，尹娇娇擦掉眼泪转过身，“老莫，你怎么在这儿？”
“我刚从电梯下来就看到你们上了电梯，就跟上来看看你们去干什么，没想到.......”莫北方叹了一口气，“那小子也就是长得清秀一点、个子高一点、性格好一点，但一看就手无缚鸡之力，能给你们女人带来保护感的，难道不是我们这种男人吗？”他拍着厚实的胸脯说。
尹娇娇一下子破涕为笑，她无奈地摇摇头说，“也许你说得都对，但我只要想到他就会莫名觉得安心，想看到他，想在他的身边，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可我也没办法。”
“你落花有意，他流水无情，他都那样说了，你要怎么办？”莫北方真的挺同情尹娇娇。
“我不知道。”尹娇娇茫然地摇了摇头。
“其实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凭的是直觉，他第一眼觉得你好，以后就基本十拿九稳了，什么日久生情那都是假的，等不到更好的才退而求其次做那样的选择。”他四周打量了一下，确定没有人但仍压低声音说，“我有好几次看到那小子用直勾勾的眼神看聂总，说明他喜欢的是聂总那一类型。”
尹娇娇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一下子又紧缩，但没有说话。
莫北方摆摆手，“你放心，他们差距太大，没可能的。”他围着尹娇娇走来走去上下打量着。
“你干什么？”尹娇娇困惑地问。
“娇娇，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屁快放！”
“娇娇，你现在这张脸别说吸引男人，我第一眼看到你真的是有点吓到了，虽然波哥没说什么，但感受应该和我差不多，现在相亲都要求素颜，脸都不敢露出来，谁会相信你在一段感情中是真心的。”莫北方盯着她的脸说，“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不化妆是什么模样。”
尹娇娇将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沉默着。
“我这只是个人见解，你别当真。”莫北方又叹着气，“不过我波哥确实不是重色的男人，你真放不下那就慢慢熬吧，日久见人心，哪怕他朗心似铁，也抵不过你的绕指柔情。”
“老莫，有件事憋在我心里很久了，你听完一定不能告诉别人。”尹娇娇看着他说。
“没问题，你放心说吧。”莫北方拍拍胸脯保证。
“老莫，你听说过凌波在甜品店被女人打了一巴掌的事吗？”
“不是说认错人了吗？不过我怀疑那是一种新的搭讪手段。”莫北方说。
“打凌波一巴掌的女人是聂总。”
“啊？”莫北方愣住了。
看到莫北方进来凌波忙站起来拉着他低声问，“娇娇呢？她没事吧？”
“问我干什么？我又没盯着她。”莫北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你这块头真以为自己能隐形？”凌波是看到他偷跟着进了天台才对尹娇娇说完那番话后放心离开的，“她去哪了？”
“要不是我拦着，她就跳楼了。”莫北方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在嗡嗡。
“什么？”凌波没想到自己的拒绝会伤她那样深，他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你还没帅到让女人为你寻死觅活的地步，放心吧，她没事，下楼买咖啡去了。”看着自己好友惨白的脸莫北方不忍心再吓他。
“你能不能别开这种玩笑！”凌波被吓到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看到旁边没人，莫北方拉了椅子坐过来贴住他盯着看，“眼大无神、两颊无肉，个子是高，但瘦得像竹竿，长得是白净，但白得像吸血鬼，成天跟个闷葫芦一样，也不懂得浪漫，怎么就能让女人们执迷不悔呢？”
“走开。”他知道莫北方是因为尹娇娇才说这些话，所以并不在意，但莫北方说女人们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口误？
“你觉得尹娇娇和聂总谁漂亮？”莫北方问。
“你有病？”
“嗯，娇娇传染给我的相思病。”莫北方认真地点点头，“我觉得还是娇娇长得漂亮，虽然化妆水平有点手欠，但看久了也能看出点诡异的妩媚。”
凌波笑了一下，“你真是病得不轻。”
“聂总太冷艳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也，你说是不是？”
凌波思忖了一下，“娇娇和聂总是不同的类型，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如果让你选择娇娇和聂总其中一位谈恋爱，你会选谁？”
“你真的有病吧？”凌波将他用力推开，背后对别人评头论足本就不对，更何况是尹娇娇和聂薇，言语稍微的冒犯都是亵渎。
“我观察到一个细节。”莫北方根本不理会他，仍自说自话，“每一次你进聂总办公室，她的卷帘就合起来了.......里边什么也都看不到了......”
“你......你胡说八道。”凌波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我去喝点咖啡，你快去忙吧，别在这胡扯了。”说完转身大步向茶水室的方向走去。
“真的有鬼。”莫北方眯着眼睛说。
凌波推开家门，客厅没有开灯，也没有扑鼻的饭香，整个房间显得幽暗和空荡，“爸？”他喊了一声，这个时间点父亲即使出去也只可能是去超市，
他拿出手机打给父亲，铃声从父亲的卧室响了起来。
“爸？”他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床上一个身影蜷缩着，“爸，天这么热你睡觉能不能开一下空调？”他开了灯同时将空调也打开了，“爸，晚上吃什么？我去做。”他擦了一下汗水转身准备走出去，可又停下脚步转过了身，因为床上的父亲一动也没有动。
“爸？”凌波突然双脚发软，他的手扶在墙上，“爸，你睡着了？”床上的父亲没有回答他，仍保持着那个缩成一团的姿势，“爸！”他惊呼着向父亲扑去，双手在父亲的身上摩挲着，“爸，你怎么了？”父亲的额头有汗，身体发凉，“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他哽咽着将床上的父亲扶了起来。
“嗯？”凌江海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身体微微动了一下。
凌波声音发颤地抱紧他，“爸，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凌江海慢慢地睁开了眼，看到自己竟然在儿子怀里躺着，再看到泪流满面的凌波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怎么了？”
“爸，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检查。”凌波擦干净眼泪仔细看着父亲。
“没有不舒服，打个盹没想到睡过头了。”凌江海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我这就去给你做饭。”
“爸，你真的没事？”凌波紧握着父亲的手，仍紧紧盯着他看起来有点苍白的脸。
“真没事。”凌江海拍了拍儿子的脸，“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哭了？”
“爸，你真是吓死我了！”凌波心有余悸地说，“后天我去医院帮你取体检报告。”
“我今天取回来了。”凌江海说。
“取回来了，在哪？让我看一下。”凌波说。
凌江海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几张纸递给凌波，“你放心吧，一切正常。”
凌波拿起父亲的体检报告仔细看着，真的一切正常，他终于放心了，刚刚父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一幕让他想起了十多年前，那种绝望和无助他不想再体会了。
“菜都洗好了，我现在就去炒。”凌江海站起来向厨房走去，凌波却从身后抱住了他，“爸，为了庆祝你体检一切正常，今天我们出去吃。”
“又不是什么节日，别出去浪费钱。”
“对我来说你身体健康的每一天都值得庆祝。”凌波将下巴贴在父亲的脖颈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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