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一会儿都不让人省心。”
“谈盛宇？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再不来，你都让人卖了都不知道。”
“……”
看到及时雨一样出现在身后的谈盛宇，席望舒不自觉地轻轻皱眉，心里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谈盛宇没理她，视线冷冷落在她身边的莫双身上，一道凌厉的寒光像是锋利的刀子要从莫双身上剜下一块肉来似的。
莫双吓得往席望舒身后躲了躲，不喊出声。她一双圆圆的眼睛骨碌转着，观察着四周的情形，好像在计算着什么。
这时，谈盛宇脚步停在面前，沉声一句直接把她那些小心思扼杀在了襁褓里。
“别想了。商场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你逃不掉。”
——
这件事情被谈盛宇摁了下来，没有报警。
从更衣室里抓到的男人，还有那家店的店长，谈盛宇都让白晨亲自审了一遍。
服装店那个店长招得倒是干净利落。白晨进屋都没开口，她自己就吓得哭着把事情全交代了。
“我真不认识那个男的！他说他女朋友跟他吵架了，躲在里面不理他……给了我两万块，让我放他进去。我也是一时贪财，所以就……”
白晨让人调取了商场的监控录像，果然拍到了那个帽衫男拿了2万块现金塞给店长的画面。
谨慎起见，白晨又仔细调查了店长的身份背景，确定都没有任何问题，这才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
至于那个帽衫男，从抓到他起整整一天，他一句话都不肯说。
白晨让人吓唬了他几次，可那个帽衫男却还是一言不发，软硬不吃。
白晨看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直接让人撬开了他的嘴，这才发现他根本就没有舌头。
舌头被人连根拔了。
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根本就说不了话……
“以前就听说过，有些专业杀手，组织为了不让他们泄露机密，会把他们的舌头给拔了。这些人多半也不能识字，除了杀人，别的什么都不会。这种事，以前就当成故事听的。没想到今天真见着了……”席望舒紧皱着眉头，不敢看白晨带来的照片。
谈盛宇瞥了一眼，脸色阴沉：“看来，现在只有一个人能解释这件事了。”
“你是说……”
“她在哪？”
谈盛宇知道席望舒开口多半是想袒护莫双，于是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白晨连忙回答：“boss，按照您的吩咐，人在地下室里关着。”
“去见见。”
谈盛宇起身就往地下室走，席望舒见状了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地下室门口，白晨吩咐看守的保镖打开门，里面立刻传出莫双哭爹喊娘的嚎叫——
“舒姐！舒姐救我啊！他们要杀人啦！”
“放我出去！你们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再不放了我，我要报警了！！！”
“我要见舒姐！你们听到没有？！让我见她！！！”
“……”
听着莫双叫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谈盛宇让人给她动了什么酷刑。
可从她被带回来之后，根本就没有人碰过她一根头发。
而且，这里虽然是地下室，但里面吃的喝的一应俱全，灯也明晃晃地照着，一点都没亏待她。
看到席望舒走进来。莫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直接扑到她脚边大哭大喊：“舒姐！你快让他们放我出去啊！我什么都没做，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你到底做没做，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不等谈盛宇开口，席望舒就毫不留情地甩开了莫双的手。
见她不但没有替莫双求情，还对莫双这么冷淡，谈盛宇狭了狭眉眼，退到一旁坐下，不说话，只冷眼看着，想看看她到底想怎么做。
而触到她冷漠的眼神，莫双更是愣了一下，终于有些害怕起来：“舒、舒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刚才我也不知道那个试衣间外面的人不是你的保镖啊！我又不是故意把那个男的放进来的！再说了，我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啊！我又没有透视眼！隔着一道门，我怎么知道外面是谁？！难道你要因为这种事情怪我吗？”莫双委屈得要哭不哭，“舒姐！你别忘了当初在牢里的时候，咱们俩可是……”
“那你跟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没等莫双把感情牌打完，席望舒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掏出一只手机。
看见自己的手机被席望舒捏在手里，莫双顿时慌了。
“舒、舒姐，你……”
“嘘。别说话，先看看。”
席望舒纤长的手指利落地屏幕上点了几下，打开了一条短信。
“待会儿我把她骗到试衣间里来，然后再想办法支开她的保镖，你自己找机会下手吧！”
简简单单一句话，清清楚楚地把莫双的罪行定在了案板上。
面对着这样的证据，莫双再也说不出那些苍白的狡辩。看着席望舒失望的眼神，莫双眼神颤抖，半晌都开不了口。
过了许久，莫双终于放弃了挣扎，颤颤巍巍地问了一句：“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解得开我的手机？”
“你这位顶尖的黑客高手，手机的密码程式自然也是顶尖的。我又不傻，我当然不会花时间去研究怎么解开你的密码。”
“那你是怎么……”
“你忘了，你的手机还可以指纹解锁啊。”席望舒轻巧地笑了笑，“吃完饭你找我借了口红和镜子补妆，你的指纹留在镜子上了。”
“所以，你当时不让我帮你擦干净，就是因为……原来你早就防着我！”
“我只是想赌一赌，我们的感情会不会被金钱收买。我知道你爱钱，可我没想到，因为了钱你连我也能出卖！”
席望舒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心里像是堵了块石头似的闷闷作痛。
回想她和莫双相识3年的交情，当初在监狱里，为了救莫双她还差点丢了一条命。
可是如今……
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接下来的事情，席望舒没有再参与。她折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地下室，把莫双交给了谈盛宇。
席望舒知道，以谈盛宇的手段，一定能让莫双开口说出真相。只是她不想再听下去了，她不想亲耳听到她曾经无比信任的人究竟是怎么样出卖她的……
那些细节，都会变成尖针刺在她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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