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歌是曹睿推荐上来的秘书，一直以来他和曹睿的关系都处理得不错。
但是站在曹睿的视角，李牧歌在干秘书工作上面，动脑筋还是少了，对领导的关心以及领悟领导意图上面，有时候还欠点火候。
平常的时候曹睿不好给李牧歌指点，今天他借这个机会说几句，主要也是考虑到苏波书记的工作和生活质量，看到苏书记状态憔悴，他心中不是滋味。
不过师父领进门，学艺在个人，曹睿也是点到即止，李牧歌能够领悟到多少，能否坚定信心沉下去钻，这也不是曹睿能控制的了。
晚上吃饭，就曹睿和苏波两人，吃了一点，苏波道：
“你跟王莫秘书长打个电话！”
曹睿给王莫去了电话，五分钟王莫便笑嘻嘻的凑过来，道：
“曹睿，我一直严阵以待，还准备给你做工作的！结果书记这边没有给我指令，你给我打电话说要吃饭！我想你小子还是有股子气势，关键时候敢于顶上去，敢于接受挑战嘛！”
曹睿道：“秘书长，感谢您对我的肯定！今天我虽然觉得意外，但是我还是认为白石县也并非什么了不起的龙潭虎穴！
关于白石县的问题我听说了一些，我认为有些话不能尽信。白石县的问题很严重，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究竟有没有传言那么严重，我认为要打个问号！
这一次白石县陷入被动，关键还是陈进初出事！一个县委书记纵身一跳，把一个县的40万父老乡亲推到了风口浪尖，让市委领导跟着一起颜面扫地，这是事情的根本！
所以白石县还是那个白石县，并没有改变过！我们的各种政策还是可以在那边落地，遇到了阻力就破除阻力，遇到了困难，就解决困难！
我相信我们的组织，我曹睿过去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市委和市政府领导的鼎力支持，就没有什么困难解决不了……”
“好，曹睿！我就喜欢听这种话！我实话跟你讲，我给书记提过万一不行，白石县就高配县委书记！大不了我这个秘书长下去干两年，把白石平了再回来，有什么了不起嘛！
我们党在革命年代，遇到了困难，师长也可以当团长，团长可以当营长甚至连长！反正就一个目的，就是要胜利！”王莫道。
王莫不愧是能干秘书长的人，情商高得很，有些话苏书记不好讲，他来讲，给曹睿鼓舞士气，让曹睿坚定信心。
苏波趁机道：
“行了，你们就别提白石县的事情了！安安静静的吃顿饭吧！武德市现在有大把的事情要做，白石的事情回头让詹书记拿个方案，然后在常委会上过一下，我们研究落实，这事儿就算解决好了……”
苏波作为一把手，他把最关键，最重要的问题解决好，后续的一些安排就交给副书记和组织部长去调整安排！他的注意力就从一个主要矛盾，转移到另外一个主要矛盾上面去了，这就是领导的艺术。
……
白石县，陈进初的死让整个白石县党委政府陷入到了一种消极而恐慌的气氛之中。
全县干部的士气非常低落，各级干部队伍现在都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目前白石县县委主持工作的领导是副书记张宁，张宁在白石县名气很大，早在乡镇的时候，他做事风格强势，说一不二，而且办事能力强，其所在的乡镇年年评优评先都在前面。
所以张宁那个时候就闯出了一个外号叫“宁王”，成了县领导之后，张宁舞台更大了，自然挥洒就更自如了。
他做事的风格也悄无声息的改变，以前是强势说一不二，成了县领导之后，他变成长袖善舞，在团结同志方面很有办法。
他“宁王”的名头反而更响亮了。
很多人都知道白石县真正做主的人其实是张宁，甚至还有人讲陈进初就是被张宁给逼死的！
当然，这些说法基本都站不住脚，陈进初是市委选中的县委书记，哪里是简单的人？如果轻易就被人逼死的话，那他这个县委书记注定当不长，垮掉一点也不冤枉。
“哥，我听说市委组织部找您谈话了？什么意思？是不是要提拔你担任县委书记了？”张宁的弟弟张吉祥笑嘻嘻的和张宁开玩笑。
张吉祥在白石县成了吉祥矿业集团，生意做得很大，也就是他买了老一中，现在要大力发展民办教育呢！
张宁瞥了张吉祥一眼，道：
“你抽空多读一点书！干部的任职是有规范的，我是白石县的人，怎么可能在本县担任县委书记？你当组织是我们家的组织，是不是？”
张吉祥嘿嘿笑笑，道：
“我就随便一说！其实我觉得您现在这样挺好，虽然是县委副书记，但是白石事情你说了算，这多好？”
张宁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自己这个老弟是个什么货色，和所有赚钱的暴发户一样，赚了钱之后人很飘，以为老子天下第一。
其实张吉祥这才多大一点成绩，他赚的这点钱吃的是政策的红利，说得更直白一点，就是打的擦边球。
这种钱长久不了，政策一变化，回头白石县的矿产综合整治，采矿一旦规范，暴利的时代就结束了，这个时候张宁嗅到的是危机。
“吉祥，你跟我讲实话！陈进初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张宁问道。
张吉祥一咧嘴：
“哥，你说哪里的话？陈进初自己跳楼死的，市公安局都已经确认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能让他死？”
张宁嘿嘿一笑，道：
“和你最好没有关系！但是你以后要和邵平华划清界限，少跟他来往！”
“为啥啊，哥！平华我们是联营的企业！他这个人虽然做事霸道一些，但是对兄弟，对哥们儿还是挺仗义的……”
“狗屁仗义，他是胆大妄为，迟早要出事！以后你们也不会存在什么联营，因为矿产资源肯定要规范。到那个时候，该整改的要整改，该纳税要纳税。
邵平华这种人，只混进不混出，回头第一个撞破头的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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