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之中，一整面墙壁上都投影着擂台中的情况。现在只剩下了三处比赛场地。
姚长老斜靠在沙发上，手中的烟斗轻轻在一旁的瓷制小罐边缘轻轻敲了敲，将里面烟灰磕出来后，又开始仔仔细细的填起烟丝。
在他身旁，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恭敬站立，他们身上也穿着和学员服很像的制服，只是以黑色打底，边角用银线勾勒，胸口处还有一个银色的标记。
他们两人是传道楼功法阁的执事，在刚刚的入围赛中他们成功的击败了对手，保留了执事资格。
不过相比之下，第三位执事就没这么幸运了。
在看到投影中那道雷电将传道楼的功法傀儡都劈烂后，两人的呼吸都停了一瞬。
“姓马的这家伙居然输了？”
男人看了悠然自得的姚长老一眼，忍不住低声朝着一旁的女人开口。
“那道雷电，你上你也得跪。”
女人白了他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头思索起来。
一个称职的功法研究员，就应该在看到这种威力超乎常理的法诀后开始剖析其中的原因，而不是摆着个震惊脸。
“马明红被淘汰了吗？”
姚长老这时候填好了烟丝，抬头看了眼投影，轻轻咂吧了一下嘴：“哦，我说呢，原来是和小周对上了啊，那怪他运气不好了。刚好，这小子仗着自己的家世占着传道楼的位置，我早就想把他清理出去了。”
怎么听着像是姚长老认识马明红的对手一样？旁边站立的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好奇。
“姚长老，您不觉得马明红的对手用的法诀威力大的有点离谱吗？”
女人小心翼翼看向姚长老。
虽然人到中年，但她的容貌保养的依然很好，也就是眼角可以看到有难以遮掩的皱纹。
姚长老抬了抬眼，看了一下投影所在。
“这小子很多想法都是比较有意思的，而且他对于经络的一些领悟也很有见地。小赵，你来说说你的看法。”
被点到名的男人一个激灵，赶忙开口：“姚长老，我觉得应该是超负荷类型的灵元运转方法，通过一种超负荷的灵元运转方法来增加法诀威力。这种手段算是比较偏门的方案，我也是在一些杂书上看到过，并不算正统……”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到微不可闻。在注意到姚长老瞪了自己一眼后，他更是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所以说啊，你们还是学院派思想太严重，开发个功法都要考虑到中正平和，我当然也不是说这种思路不对，很久以前我就跟打大长老那个老家伙反应过了，可那老家伙就是不肯松口。要知道，黑猫白猫，抓到耗子才算好猫！那些个中正平和的功法，哪个不是吃资源吃天赋的？……”
姚长老说到激动处，用烟斗又磕了一下桌面，把刚刚才填好的烟丝全部撒了出去。
在场的两人听到姚长老说起功法阁的大长老“那个老家伙”更是连搭话都不敢了。
好在这时候静室门被敲响，门外传来年轻人的声音：“姚长老，第三位通过入围赛的周吉周先生到了。”
听到周吉到来，姚长老这才停下了说叨，看了眼桌上的烟丝，胡子不自觉的抖了抖，然后又开始重新填了起来：“到了就带进来啊，难道要让我们的新执事在门口站着吗？”
门外。
给周吉引路过来的年轻学员面色古怪，对周吉抱歉的笑了笑：“周先生，还请进去吧，姚长老在里面等着您了。”
说着，他就行礼离开。
静室大门也在这时候打开，透过门扉，周吉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
“姚长老。”
周吉微笑着上前行礼，神情不卑不亢。
姚长老嘴角叼着烟斗，轻轻吹气，火星就冒了出来。
“嗯，不错，没想到你小子居然把姓马的那家伙给淘汰了，很好很好。”
周吉看着面前升腾的烟雾，开始怀疑面前这长老会不会是个老烟鬼。也得亏是有灵元护体，不然按照他这年纪和烟不离手的模样，估计肺都要腌入味了。
“姚长老谬赞了，我也只是运气好而已。”
周吉老老实实的客气着。
“就你小子机灵。”姚长老耳朵喷出烟气，像是蓝星上二十世纪初的老式蒸汽火车。
周吉尴尬的笑着，挠了挠头。明显，姚长老对他这种客气有点不爽。
有时候客气的确是一种礼数，但客气也意味着梳离，关系不亲近。
一旁的两位执事这时候已经瞪大了眼睛，他们哪里见过脾气古怪的姚长老会这么好说话，对面前这个年轻的过分的新晋执事青眼有加？！
“刚好，现在还有时间，说说吧，你的思路，让这两位学院派出身的你未来的同事也好好听听。”
也不等周吉说什么，姚长老看了眼墙壁上投影的菜鸡互啄，轻轻用烟斗背敲了敲播放投影的灵械，上面的画面变成了周吉刚刚战斗的画面。
“这个啊……”
周吉看了眼自己功法傀儡释放的雷电，作为当事人时还没觉得有什么，但当他从一旁看回放时，自己都惊了一下，这威力明显大的有点离谱了，这一击单看威力，估计一般的筑基中期都得重伤！
在三人目光注视下，周吉理了理思路，缓缓开口：“其实主要还是在功法的加成上，设计的时候我多加入了……”
“其他的不用多说，关键是你那个超负荷加强法诀威力的思路。”
见周吉要从天地初开开始说起，姚长老直接挥手打断。
周吉只好开始讲起了关于对身体造成损伤从而加强法诀威力的部分。
“……就是这样，主要还是因为不是直接由真人使用，所以这种方案见效快，威力大，这也是我选择它的原因。当然，如果这部功法要正式开发出来的话，虽然会有人修炼，但最好还是能辅以大量治愈经络内伤的高级丹药才行。”
末了，周吉还不忘加一句。
他也研读过很多功法研究方面的书籍着作，也清楚目前是以中正平和长远发展的功法开发为主流，类似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功法多被视为残次品，少之又少。
“那你觉得能不能根据常规修炼的功法开发出对应的超负荷功法，在需要的时候进行改换功法呢？”
姚长老开口。
听到这话，周吉有点为难道：“姚长老，改换功法可以是可以，但像这种改换的话起初没大问题，但由于本身经络没适应，一旦运转法诀可能就会造成经络重伤的情况。”
姚长老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长长吸了口烟。烟斗里的烟草发出亮眼赤白色的亮光，旁边偷偷观察姚长老的两位执事明显注意到，这位长老看向周吉的目光愈发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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