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有点像。”
“你说答雨长得像若屹?”
“不止长得像,”尹琛怒道,“性格也挺像的,在你面前乖巧可爱,在别人面前张牙舞爪。”
“……”
白檀不理他,把车窗开了一会。
空气流转,尹琛又说:“你还喜欢他,对吧。”
“……”
白檀不想说不喜欢,这种虚伪的话他说不出口。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尹琛沉默了。
一直到医院,尹琛都没再说过话。
他脸上的伤口还挺深,包扎后又买了好多个瓶瓶罐罐去疤痕的,一路上不停叨叨。
“你赶紧把你闺女送回去,它再住下去,我就要毁容了。”
白檀道:“你跟一只猫计较什么,再说了,你不招惹它它能咬你吗。”
尹琛没理,不说话了。
回去的路上,他躺在后座,让白檀当了一回司机。
到红灯时,车厢安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尹琛冷不丁开口:“尹肆,你要想清楚了,只要你在尹家一天,你跟若屹就没可能。”
“我现在已经能勉强接受你是我弟弟了,我会对你好,董事会也欣赏你的才干,奶奶和我妈那边,只要你愿意,撒个娇服个软,她们总有一天会喜欢上你的,毕竟你是我爸的亲骨肉。”
“忘了若屹吧,好不好?”
“尹琛,”白檀徐徐开口,“你是怎么忘记你前女友的?”
“就那样啊,”尹琛道,“根本不用费多大劲,只要两天不见,我就连她长什么样都记不起来了。”
“那是你还不够喜欢。”
白檀踩下油门,直视前方,“当初离开若屹,如同把我的一块肉剜掉,我不清楚自己有多喜欢他,我只知道,如果这世界上没有他,就如同天空没有了颜色。”
尹琛口无遮拦:“那他如果死了呢?”
白檀慢悠悠的说:“那我就跟他一起死。”
“……”
这种沉重的话白檀没加任何思考,还是一边开车一边说的,轻飘飘中又带着十分郑重。
尹琛怵目。
将近十分钟,他才道:“尹肆,你疯了。”
·
边拓刚流动的资金又因为赔付大笔的赔偿无法闭合,工程停工,封星辰也无能为力了。
若良平保养的头发最近白了一圈,脸上的皱纹也多出了不少。
顶层会议室坐满了人了,股东会在左,董事会在右。
无人敢再为若氏担保。
有人道:“良平,拉资金容易,但边拓想恢复到以前的辉煌,可能性为零。”
“拉资金怎么容易了?若氏虽然是百年企业,但也撑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失误啊,现在投资者对我们的信心减弱,连曲青的项目也是封总督的儿子在中间柔和。”
若良平揉着眉头,他是最大的董事,如今的压力全担在他一个人身上,连个能给他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方桌上叽叽喳喳,除了抱怨,一条有用的消息都说不出来。
乱了大概三分钟,董事会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颤颤巍巍的开口:“还有办法。”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若良平终于抬起了头,问道:“袁老,你有什么主意?”
“合并,改名。”
在场的人一顿,又开始吵。
“这是什么主意?跟别的集团合并??那边拓还是边拓吗?咱们这些人,去了新企业,还有话语权吗?”
袁老一怒:“你要那么多话语权有什么用?叽喳半天了,有说到点上吗?”
他只拿正眼看若良平,“良平,该舍就要舍,如果不合并不改名,以现在边拓信誉度,是无法再接到合作的。”
“袁老,”若良平叹口气,“你说的话我都懂,但……我怕的是,哪怕边拓愿意放下身段找人合并,也没有集团会接受,而且也得有个合理的理由融合,不然……面子上也……过不去。”
“这些我都想过了,”袁老的嗓音沙哑,人看起来也不大精神,说出来的话却能稳心,“联姻。”
“联姻??”
“这倒是个好主意啊。”
“如果联姻,集团不管是改名字还是合并,都顺理成章,毫无痕迹啊。”
若良平眉头一皱:“让阿屹或阿寒找个千金结婚吗?”
“阿寒现在离家,对公司的企业毫不关心,还抛头露面做了戏子,”袁老叹口气,“他不行,就……就阿屹吧。他也到了结婚的年龄,能力长相都是一等,富家千金喜欢他的几率更大一些。”
“……”
这跟卖儿子有什么区别。
若良平不太满意这个决定:“阿屹他有喜欢的人,怕是不太好……”
“良平,”袁老厉声,“他喜欢的人能救公司吗?现在集团的安危最重要,就是领个证一个头衔罢了,婚后怎么样没人在乎。”
若良平神色犹豫,袁老看的着急,用拐杖敲了敲地:“就这么说定了,我打听过了,周五金辉大酒店楚家小女儿订婚,到时整个A市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去参加舞会,就那个时候。带阿屹去见见召家的小女儿,两个孩子只要能看对眼,这事就成了!”
他说完,从位置上站起来,被旁边的两个漂亮的小秘书搀扶着走了。
“我觉得袁老说得好!这个主意是真不错,召氏也是知名大企业,在A市前十是排的上的,边拓如果真的跟召氏合并,冲进前五,也不是没可能。”
“……”
会议室阴沉的氛围突然活络起来,除了若良平,每个人都如同看见了希望。
·
若良平没把去舞会的真实目的告诉若屹,不然以若屹的性格,肯定不会出席舞会,但先斩后奏,就算他再不情愿,也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让他难堪。
尹东元拿到楚家的订婚舞会邀请函时在带两个儿子谁中犹豫了一会。
按理说,他应该毫不犹豫的选择尹肆,他能力强,谦卑,讨人喜欢,也会说话。但这次舞会少说要有千人,若家虽然败落,毕竟背景在那里,不到真正倒闭的那一天,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也不敢光明正大的不给若氏面子,所以若屹一定会在现场。
他实在不想让尹肆再见若良平的儿子了。
可尹琛脑袋不灵活,万一在大场面给他丢人……
犹豫不定,尹东元决定回老宅一趟,看看两个儿子再做决定。
刚到家看到尹琛,他心里就有数了。
“你脸怎么了?”
尹琛的脸上贴着一大块纱布,实在不太美观。
尹琛怕白檀养猫的事情泄露,扯了个慌:“被路边的野狗咬的,不碍事。”
尹东元万分嫌弃:“你弟弟呢?”
“昨晚加班到凌晨,还没起床。”
“他的脸没被咬吧?”
“爸,”尹琛不高兴了,“你说的什么话啊,别诅咒他,他全身上下就那一张脸讨人喜欢了,毁了可怎么办。”
在权衡利弊下,尹东元选择了尹肆。
他扔下一张舞会邀请函:“我这两天要去广州一趟,周五金辉大酒店,楚家订婚宴,让他收拾一下,别迟到了。”
尹琛在一边打游戏,没听清尹东元说了什么,敷衍的嗯了一声。
·
周五当天,若良平亲自给若屹挑了套西装,还特意请了发型师给他做头发。
此时若屹就已经发现端倪了,但他没声张,由着若良平去了。
大厅金碧辉煌,整个四层都是人,灯光亮堂,舒适悠扬的音乐在耳畔响起,名流贵胄云集。
若屹非常讨厌这种场合,每个人各怀鬼胎,现场大几千人,真正会去祝福新人的可能连十个人都不到,甚至这场订婚宴,也有可能是一场阴谋。
他左右乱撇,楼上楼下草草扫视了一遍,白檀现在也属于贵族公子哥了,这种场合应该不会缺席,他甚至连在二楼的尹东元都看到了,愣是没看到白檀。
若屹没想太多,舞会还没开始,一楼多数是些没结婚的年轻人,等时间一到,就会两人一组共舞,现在这半个小时之内,大家都在散发魅力,找心仪的舞伴。
若屹悠着步子,去桌子上拿了一杯香槟,不少衣着华丽的女孩频频看他,却没有一个上前搭讪的。
换做以前,就若屹这长相,舞伴得打起来。
他接着找白檀,杯子里的酒喝的见底,不远处一个漂亮的女孩,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鱼尾裙,有目的向他走去。
若屹一愣。
她伸出手,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容:“你好,若少爷是吧,我叫召姿。”
若屹礼貌的跟她握了手:“有事?”
召姿挑了下眉头,示意他看向二楼。
若屹抬眸一看,弧形的护栏,能看见人的上半身,若良平正笑嘻嘻捏着一杯酒,跟脸前的人碰了一杯,相谈甚欢。
召姿解释道:“跟令尊说话的是我的父亲,我今晚的任务,就是搭讪你,待会一起跳支舞?”
若屹眉头一蹙,把手里的空杯放到来往服务生的盘子上,道:“抱歉,今晚喝太多酒了,跳舞可能会不稳,召小姐找别人吧。”
“别装了,”召姿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我观察你半天了,你就喝了半杯香槟。”
若屹下巴微微扬起,问道:“今晚这个舞,是非跳不可了?”
召姿点点头,红唇勾起:“非跳不可。”
若屹嗯了一声,好奇的问:“我能知道为什么召小姐选择我吗?你我都是第一次见面,总不能是一见钟情吧。”
召姿眯起眼睛:“若少爷还没看明白?你爸把你撂到一楼,是让你跟我‘相亲’的。”
“……”
周围三五成群的俊男靓女互相寒暄,欢声笑语回荡,各自在人流之间穿梭,让人眼花缭乱。
若屹顿然:“能解释的更清楚些吗?”
召姿慵懒的喝了口杯里的红酒,眼睫抬起:“略有耳闻,最近若氏不太景气。”
“召氏虽然在A市能排的上名号,但有个短板,就是资历不够。”
“若少爷好好想想,如果咱们俩家一起,该是什么样的景象?”
若屹想了一会:“合作当然可以……”
“不,”召姿往前一步走,踮起脚尖,在若屹耳边道,“是‘合并’。”
“!”
若屹嘴角绷起一个不太舒服的弧度。
召姿用指甲挑起若屹的领带,化着精致眼妆的眸子流传,缓缓道:“若少爷,跟我结婚。”
若屹往后退一步,跟她保持距距离:“抱歉,可能不太行。”
召姿有点挫败的皱起眉毛:“若少爷,我还真挺喜欢你的,你要想清楚,我们关系的存亡,就是边拓的存亡。”
若屹道:“我是gay。”
召姿顿住,脸上的表情五花八门。
舞会开始,两两一组的男男女女往大堂正中央去,揽腰摸肩,准备完毕,响起《I Love You baby》背景音。
躁动的乐点,召姿往前又逼近,道:“如果我,不介意呢?”
“我有喜欢的人。”
“等我们结了婚,只要你不张扬,让别人知道我是同妻,就算你把他带到家里做-爱,我都是不会介意的。”
召姿笑道:“再考虑考虑?”
歌曲放到高潮。
若屹突然在门口看见了姗姗来迟的白檀。
他的头发有点汗水,刚进来就被几个没找到舞伴的女生围着,在远处观察着白檀想拒绝又不知道怎么拒绝的神情,若屹突然勾起了唇。
召姿迷惑的顺着若屹的目光看去。
I love you baby,
And if it\\u0027s quite all right,
I need you baby,
to warm a lonely night,
I love you baby.
若屹迈开步子,挤出人群,艰难的走到白檀跟前,拽住了他的手。
白檀一惊,还没反应过来,若屹扒开热舞的众人,直朝舞台正中央去。
被带出了几百米,被所有人的目光看着,白檀大脑一片空白,小幅度挣扎:“若屹!你干什么!!放开我。”
手被拽的更紧,还有点疼痛。
正中央是整个大厅灯光最足最瞩目的地方,若屹在上面站定,不由分说的揽住白檀的腰,当着楼上楼下所有人的目光,贴在了白檀的唇上。
“!!!!”
嘴里淡淡的酒味,带着若屹的热潮。
光线隐隐透过,像是漂浮在空中细小的微光。
“许久没亲,尹总的嘴巴更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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