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把腰带扣好,精神一些,不要邋里邋遢的。”
“把头,这么过去真没问题?”
把头对着镜子侧过了脸,一丝不苟,认真的将下巴处胡茬刮干净,随后他换上皮鞋,穿上了黑色外套,望着镜子说:“云峰,机会不是等到的,是一步步争取到的,我们走吧。”
把头一向谨慎,他敢亲自露面那就代表有把握,但我还是对那个地方有深深的恐惧。
我将枪藏在腰后,又带了两把刀,万一有紧急情况,就算拼了命也得保护好把头。
两个小时后,我开车带着把头到了青溪老砖瓦厂附近。
把头看了眼时间,他表情凝重,吩咐在这里等一会儿。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半左右,突然看到后视镜中出现了车灯,那似乎是一辆浙d开头的黑色老款桑塔纳。
普桑停在了我们身后,随后熄了灯。
过了会儿,从车上下来两个黑影。
我们也下了车,朝“黑影”走了过去。
“王把头,我们神交已久,今日总算是正式见面了,你比我想象的可要年轻多了啊。”
“哪里的话,我都是土快埋到脖子的人拉,倒是徐老大神光内敛,看起来不像是久居高位之人。”
短暂握手后松开,二人冲彼此说了一个请字,随后一行人开始步行上山,我和西瓜头并排走在前面。
“项云峰,你他妈是在笑我吗?”
“没有啊,我没笑。”
“你xxx,还不是拜你所赐。”
“跟我有毛关系!是你自己要翻墙的,我还劝你不要跳!”
现在的西瓜头右胳膊绷带,走路一瘸一拐,关键是脑袋,他正头顶上,从百会穴延伸到前额剃了头发,大约二指宽的头发被剃光了,能明显看到头皮上缝了针上了药,那形状就像是....反正配上他那发型,看起来极难看。
如果换做我,我一定会全剃完,直接剃光头,而不是像他这样只剃了三寸长二指宽,这说明他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发型。
“你知不知道炸药的事儿。”我问。
“今天才知道,干爹说你师傅对人性的弱点分析在他之上,我没想到对方会忌惮这种事儿。”
我道:“你对江家不够了解啊,钱和人对他们来说都可以接受损失,但有的东西不能接受,这是他们几代人传下来的家族规矩,另一方面来说,我们知道了他们太多秘密,如果不能一次性将我们所有人除掉,那后果对他们来说可能无法接受的。”
从西瓜头表情看,他认可了我的话。
如果说今晚只有我和把头过来,那我会担心,现在他们两个也来了,我反倒安心了不少。因为徐同善这个人比把头更加谨慎,他就像是活在阴暗世界的人,只有走的足够近了,才能勉强看到他在地上留下的影子。
“上山的路很难走,要不要扶一下?”
西瓜头想了想,将右手搭在了我肩膀上。
行至树林附近,前方突然出现了光亮。
走进了看,是一名陌生的独眼中年男人提着马灯等在树下。
这人神色肃穆,右眼像是没有眼球,眼眶周围的皮肉深陷了下去,看着有几分可怕。
看到我们,这人开口说道:“几位晚上好,我奉家主命在此地等候,接下来请随我走。”
我们跟着这长相可怕的独眼男人向前方走去,行至林深处,突然听到上方传来诡异的女人哭泣声。
这独眼男将马灯举至眼前,他抬头望着树冠方向吹了声口哨,接着那哭声便消失了。
看到这一幕,说明我之前的推测是对的。
那些形似雕枭的怪鸟儿就是江家豢养的,最早在雾岛上被小萱搞死的那只肯定也是,这独眼男能控制怪鸟,可见他在江家内部有一定的地位,联想到江照雪那个女人之前说的话,江家的直系后代皆患有残疾,所以我推测眼前这个带路的独眼人,可能是百年前江村村长那一支的直系后代。
平安穿过树林,不久看到了高大的围墙,第二次望着江家大院,感觉就像是山中的幽灵城堡一样,时而会出现,时而又会消失。
没有走正门,这独眼人带着我们兜兜绕绕,他提着马灯,时而贴墙,时而转圈,像是在走某种固定路线,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前方出现了一道小木门,这小木门刷了厚漆,漆的颜色和青砖一样,如果不是有个门把手,大概率察觉不到。
徐同善望着围墙说道:“光是将这些砖石料从别处运到这里,就要花很大的一笔钱啊。”
独眼男回头说道:“当年兵荒马乱,这里是家族的避难之地,自然是要修的坚固些。”
“几位请。”
从这善小漆门进去后,周围环境和我那晚看到的大相径庭,不说亭台楼阁吧,但绝对算是古朴奢雅。
眼前左右各有两间大厢房,一间黑灯瞎火,另一间则亮着灯火,这里的门窗材料,全是用的上等小叶黄杨打造,就这一扇小叶黄杨窗户的价格,远远超过了紫檀和黄花梨,甚至快和黄金等价了,这种名贵木头,十年长一厘米,一百年才能长一指长,能用来割成门窗的成材,我听都没听过,看那厚重包的浆氧化程度,很可能是很久以前从别的地方拆运过来的。
进入屋内,脚下铺了光滑上等的毛皮地毯,窗台上摆了一排小盆绿植,左手位摆放有一个紫檀木博古架,上置年头久远的奇珍亮宝数十件,这里似乎没有通电,但屋内却有光,显然是点了不少蜡烛。
独眼男停在了帘子之外,他恭敬的对内屋说道:“人带来了。”
“辛苦了四伯,可以让他们进来了。”帘子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说话声。
这声音.....
是江照雪。
把头和徐同善对视了一眼,撩开帘子便进去了,我和西瓜头也赶忙跟了进去。
内屋有不少人,除了江照雪外,还有一名年轻男子,两名老者,和一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那年轻男子打我们进来后就一直咧嘴挤眼流口水,看起来像是个脑瘫,不是骂人,就是表面上的意思,他和江照雪的眉眼间有那么几分相像。
两名老者身边儿都放有一副拐杖,似乎腿有不便,那中年男人貌似不能说话,他冲一名老者比划了几下手语,老者看懂后向他点头致意。
按照之前的了解,这脑瘫应该就是江照雪的那个哥哥江望麟,其他几人的身份我暂时不清楚。
如果他们是一家人,那有一个很明显的共通点,就是全都身有残疾,要么是哑巴是瞎子,要么是脑瘫是瘸子。
江照雪没带那副大墨镜,烛光印照中,她的皮肤看起来像雪一样白,那半睁的双目中只能看到白眼,她平静说道:“感谢几位能抽时间赴约来江家做客,容我正式介绍下。”
“这位,是我大哥江望麟,这位,是我叔叔江承裕,这位是我二爷爷江睦丰,这位是我大爷爷,也是现在的江家家主,江汇泽。”
我扫过几人,心想:“汇泽,睦丰,承裕,照雪.....光这看几人的名字,还是个守财之家。”
“几位请坐,我让人上些茶水来。”
把头摆手道:“坐就不必了,茶也先免了,我们不妨直接进入正题。”
江照雪平静说:“和老先生做局斗了这么几个月,没想到老先生却是个急性子。”
徐同善接过话说道:“没错姑娘,王把头是个急性子,我徐某人是个慢性子,请问你是急性子还是慢性子?”
对于这个略带调侃的问题,江照雪昂着头没有回答。
我和西瓜头不敢插嘴,这是规矩,周遭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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