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第一次进占星阁,月疏桐对这些规矩不理解,但选择照做。
沉重的门打开,她走了进去,果有两个小童候着,见她来,福身行礼,掐着细细嗓子道:“恭迎月长老,接下来由我们为您带路。”
尖尖细细的嗓音,刺一样挠的她很不舒服,但还是强忍着不适走近些。
“把门快关上,免得那些肮脏的眼神飘进来。”一小童上前提醒守门的两个侍卫,阳光底下,小童脸上的脂粉被月疏桐看得一清二楚,化妆技术连她一个女孩都自愧不如,连后颈都涂了粉,发丝熏了香,抹了精油,乌黑亮丽的。
似乎被月疏桐盯恼了,小童羞愧得抬衣袖掩面,“长老莫要盯着小奴看!”
“哦,只是觉得你妆容画的娇俏,无意冒犯。”人生第一次,用对姐妹的语气和男的说话。
巧思被发现,小童羞红了脸,“长老说了,男子就该仔细养护着,留在长老身边好生伺候就行,我这般打扮也是让长老舒心一些。至于那些粗活累活,繁琐细碎的事太熬人容颜,还是留给女子去做。”
这话讲的,月疏桐真接不上话,她好像也是女人。
小童察觉对方细微的不悦,知自己有些失言,“哦,不好意思。外院那些女人,怎么能和月长老是一类人。”
另一小童嗔怒得提醒,“走快些,别误了时辰。”
能怎么办呢,一笑而过呗,月疏桐这次有事求人,不能随意甩脸色。
内阁陈设简直比外院上了十个档次,奢侈都不足以形容这里,用的是中老年人最爱的紫檀木、金丝楠木、红木,各种金贵木材,镶银纹的金砖只配用来铺路。
阁内无真树,都是金线穿着五彩宝石塑成的富贵树,地上无土,只有灵石铺的地。
鸟笼无鸟,困着灵石,水里无鱼,养着金币,好一个富贵迷人眼。外阁至少有树有鸟,这内阁除了人,没有别的活物。
月疏桐看花了眼,五颜六色的彩宝东边闪一块西边亮一块,火彩在攻击她的眼。
小童早料到她的反应,声调一起,像在高唱赞歌,“这内阁可是极乐之所,月长老看了,但莫要贪恋,因为这里是我们长老为男子造的乐游园。他说,他想要收容天下孤苦无依的男子,好生养在内阁里,享福。”
另一小童附和道:“我们长老生为男子,自当是给男子谋福利。这些可不是外面那些女人能比的上的,差别太大了~”
月疏桐内心默默给两人翻了个白眼:你们确实有区别,打工人和青趣玩具的区别,够了,他爹的,叽叽歪歪到什么时候!
月疏桐:“你们这什么意思?说得我好像不该进来。”
一唱:“不敢不敢,也是有段辛酸往事,才有此等规矩。”
一喝:“咱们长老年轻的时候,被一女扮男装的贱人坑过,让那贱人坏了种。贱人诞下一女后,便自尽了,长老心善,不愿再见到这种事,就将外院于内阁分开。女子不得入内,但若是像月长老这样的有要事来议,可从缓放行。”
炸裂到月疏桐哑火了,“这也要说给我听吗?我也没问啊?”
“要说的。”
“主人特意提醒,就算您不问,我们也要说。”
两人得了圣旨一样,傲气的不行。
终于,熬到门口,门帘掀开,带起一阵木质香,金宸钰宴小跑着出来,见到月疏桐,震惊的爪子都抬起来了,真像受惊的小猪。
“月长老!”金宸钰宴眼神飘忽的行了礼,屁颠屁颠的跑掉。
以上都不是重点,月疏桐还记得今日来的目的:问陈道生要“溯源亭”。
挑开门帘,香云袅袅,朦胧似仙境,主调是檀木香,深沉浓厚,修士最爱用它来遮掩血气,只是这陈长老要遮掩什么,就不得而知。
见月疏桐进来,陈道生也不起来,依旧懒懒的靠在凭几上,自在的舒展着双腿,品茶。
“小月长老来啦!诶呦,我这老腿坐下就不想起来了,见谅啊!随便坐。”
月疏桐环顾一周,座椅都铺了软垫,回想起小童的模样,心里膈应得慌,“多谢,我最近尾骨受了伤,一坐下就疼,站着就好。”站着至少有鞋穿在脚上,她现在虽然笑着,但人已经走一会了,室内的空气像被压缩过一样,闷得慌。
“也罢,年轻人也要爱护身体啊。”陈道生抚着胡须,笑容慈爱。
“我就不拐弯子直说了。”月疏桐拐弯抹角的耐心已经在进门这一关耗尽了,“听闻陈长老的私藏里有一样宝物,名为溯源亭。”
“听谁说的。”
“坊间传闻,我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问一下。”月疏桐在问,也在观察陈道生的表情。
“哦,坊间传闻呐,那都是些人胡乱编的,不可信。但这宝物,我还真有。”陈道生皱缩的脸皮展开一些,嘴角扯出一抹笑。
直接的令人生疑,月疏桐立刻严肃起来。
“这溯源亭的价值,你我都清楚。”
陈道生这话,似乎还有得聊,月疏桐诚恳道:“规矩我懂,只是不知陈长老心中何等宝物能与之相比?”
“我还真有一样东西,想在死前能看上一看,摸上一摸。”陈道生递给她一张黑符纸,“你来的可巧,再过三日,古仙遗址那会出现一道裂口,是处秘境。秘境内有一种邪魇兽,爱群居,喜食生魂。但它的骨头是个好东西,能占星,能通灵,能接受上天质疑,尤其是那个邪魇兽兽王的头颅,我这辈子能得到一颗,那真是无愧于第一占星师的身份!”
光说好处了,没说怎么搞到它,月疏桐道:“我还真没见过邪魇兽,它长什么样?”
“你不要急着答应,秘境还是有一定危险的,过三日才开,多得是时间考虑。”陈道生好言相劝,“这邪魇兽厉害的很,秘境里只有它一个族群,你进去就知道了。”
好一招欲擒故纵,欲拒还迎,嘴上劝月疏桐考虑,手早诚实的把引路符纸都送到她面前了。
“我会考虑的,邪魇兽王的头颅,拿了它就能和你换溯源亭?”月疏桐顺着他的意,也来了个先斩后奏,“只是,兽王头对我真没用,那秘境也着实危险,我怎么确定溯源亭是不是真在你手里?”
陈道生指她的手指抖了抖,好像在说:真有你的!起身转入最里面的寝室,再出来时,他的手上托着一个小巧的亭子,果真是月疏桐想要的“溯源亭”。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点点头,月疏桐便离开了。
这三日,月疏桐找遍古书典籍,没搜到半点有关邪魇兽的消息,唯一的消息还是陈道生和她说的,被资本做局了,进去后爱咋滴就咋滴吧!
第三日,黑符纸亮起白色的符文,引着她到了一处空间裂缝,钻入其中,便到了另一处空间。
半晌,一道红色身影也迅速遁入其中,又过了一会,又一黑影进入裂缝,再过一会,还有一道身影飞入裂缝。
几人奇妙的错开了,无一人碰面。
裂缝外,一只蓝蝴蝶悠悠荡荡的飞走。
邪魇兽,兔眼,狮兽,龙爪,狼身,豹尾,可四爪跑动,也可两脚站立,前爪爪牙锐利如铁钩,其极为灵活,能对猎物进行精细的分割,如挖眼。
邪魇兽之间也有分化,长了羊角的天生会飞,没长角的只能在地上跑,有没有长角看遗传。弱肉强食法则下,会飞的邪魇兽喜欢捕食弱小的邪魇兽,用那尖尖的前爪,一抓,一团灵魂离体而出,被它们吸入腹中。
吸食到生魂,它们会开心的在草地上打滚,然后在用锋利的前爪肢解尸体,吞食鲜肉。
一马平川的草原,树都不长个半棵,月疏桐飞在高处,看了两个时辰的动物世界,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忽感地面震动,远处瞧见十几只邪魇兽发了疯一样逃过来,有跑的,有飞的,好不热闹,像在赶集。
地平面之上出现一道红色的身影,追杀过来,于邪魇兽而言,这无疑是索命的恶鬼。
眨眼的功夫,邪魇兽已至跟前,它们哪里还顾得上捕捉猎物,自己就是猎物,飞速从月疏桐身边擦肩而过。
偶尔有几只跑偏的,被月疏桐友善的一脚踢过去,拨正逃离的路线。
杀红眼的颜玉帛悬在半空,手持金剑,那是多么的不可一世,处变不惊,“月长老在这观察半天,观察出什么?”
突然见到人,还是长相养眼的人类,月疏桐耐心都多一些,愿意敷衍他几句,“两个长角的能生出一个不长角的,说明长角是显性基因,它们如果生下一个孩子的话,四分之一的概率是不长角,四分之三的概率是长角。但是长角的普遍要强于不长角的,按照自然选择的规律……”
长角的在天上砍死,不长角的在地上砍死,颜玉帛对这些真的毫无耐心,“停停停!我不关心这些丑东西的孩子。时间紧迫,现在该去兽群聚集地,找到兽王。”
“至于那么着急?才过去两个时辰,而且找兽王应该是我的事吧!你急什么?”月疏桐懒得抬头看他,将面前的空气暂且当做他本人,质问道:“还有,颜小少爷您怎么跟过来了?你不会想抢我东西吧!”
颜玉帛察觉到她视线的偏移,落在月疏桐面前,收起剑,胳膊一抱,“哼,那又如何?”
本以为是玩笑,居然是真的,月疏桐无语的抿抿嘴唇,“我的天,仙界真是一点秘密都没有,所有人睡一个被窝的感觉。”
“切,什么鬼比喻,这个秘境一千年开一次,一次开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后没出去,我们都要困在这。”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还有十个时辰,时间确实比较宽裕,但这鬼地方多待一刻都是危险的,应该早干完早收工。
“十二个时辰,我还真不知道谢谢提醒。”月疏桐第一反应,这小子来是给她送消息的,在此之前她真不知道秘境只开十二个时辰,“但你急个毛线啊!还有十个时辰,足够时间我们慢慢找的。”
秘境的消息也不是什么机密,花点心思就能找到,颜玉帛觉得很奇怪,月疏桐为什么半点东西都不知道,难不成有人故意隐瞒,亦或是将消息都提前处理掉。但他要是说出来又显得自己很多事,有失身份。
九个半时辰后,两人迷茫的蹲在地上,揪着草,用草叶相互攻击。
“幼不幼稚你,一个长老居然在这里和我玩草,不能再找找吗?别放弃啊!”说着,颜玉帛揪起一把草,狠狠地反击回去。
“努力努力白努力,不如躺着!”明明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可他们就是没看到群居的那一帮邪魇兽,杀到现在只有零星的几个落单邪魇兽。
本来玩的好好的,她突然真摆烂,颜玉帛的焦虑感又起来,“什么?你真躺着!”陪她玩草,就是想让她放松放松,没让她直接躺平啊!
主角光环固然厉害,但努力还是要有的,月疏桐坐起身,拍拍头上的草,懵懵得指着远方地平线上多出的黑点,“那天上是蝗虫吗?”
“这里没有蝗虫,只有邪魇兽。”起初,颜玉帛并不在意,只当是几个落单小兽。
“好多会飞的邪魇兽啊!”纵使稳如泰山的月疏桐,见到此等场面也不由得发出惊叹。
天上飞的邪魇兽如麻点一样,遮天蔽日,如蝗虫一般袭来,脚底有剧烈的震感,是大批大批的邪魇兽跑着向他们奔来。
如此,便不得不与之一战,二人都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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