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问得很直白。
因为在贾诩这样的人面前，根本不需要拐弯抹角去试探。
没有那个必要。
贾诩看着方长，倒是没有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
不过回想刚刚他与张绣的对话，似乎这位新的庐江太守，他就喜欢这种直来直往的表现。
贾诩想了想，答道：“曹操。如果方太守要问我这个的话，我的第一选择自然是曹操。”
“那第二选择呢？”
“自然是方太守你了。”
“不是袁绍吗？”
“袁绍虽然确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哪怕还没有见到方太守你之前，袁绍也只是排第二。那么当曹操还存在的话，第二选择是不会发生任何可能性。”
方长看着贾诩：“那按你这话的道理，作为第二选择的我，似乎同样没有机会。”
“本来是没有机会，可方太守刚刚与张绣的表现，我似乎又有一些犹豫了。”
贾诩轻叹一声：“说实话，在来之前，尽管你的部下曾与我描述过你的年纪以及近来来所做的事迹，我当时不太相信。直到真正看到你的时候，我才知道，你的部下并没有说谎。”
“伯言还是一个孩子，我当初还在想着，你们会不会把他给打死。”
贾诩愣了下，旋即笑了起来：“方太守说话真风趣。你说的没错，陆逊确实是一个孩子，他说话的方式还有语气，让人觉得太过于浮夸。甚至认为，他所说的话，完全就是在夸大其辞，让人感到不可信。”
“这个还真的是我的错，没有把他教好。不过，伯言现在这个年纪，他的一些天性还存在。事实上，这一次我让他出去游说，并不觉得他真的可以成功。我纯粹是想让他到外面多受点打击，让他成熟起来。”
贾诩微微点头：“那孩子，我与他接触的时间虽然并不多，但完全可以感觉得到的聪颖。若是好好培养的话，将来必定会有不少成就。”
“那么贾先生愿意留下来，然后替我把伯言给教好吗？虽然这阵子，伯言确实是变了不少，可他到底还不够沉稳。要是能够跟着你这样稳重的师父，对他会有很大的帮助。”
贾诩嘴角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方长的话。
方长看着贾诩：“贾先生这些年来一直跟着张绣，倒是挺忠诚的。”
“忠诚，我觉得这应该是最基本的东西。”
方长摇摇头：“话是这样说，但忠诚这种东西，实际并不值几个钱。贾先生这些年并没有离开张绣，更大原因是没有找到一个更大的平台。早些年，袁术袁绍兄弟，发展得不错，但贾先生对这两兄弟，并不感兴趣。
毕竟，他们两兄弟的能力，贾先生早就看穿了，自然不会投靠他们。那时候，贾先生其实选择性比较多。
例如宛城之战前，成都刘璋、荆州刘表、江东孙策、豫章刘繇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现在，随着曹操的日益壮大，似乎别人在贾先生眼中是看不上了。”
贾诩笑了笑：“方太守这可是冤枉呀。事实上，那些人的实力都摆在那里，我还真的没有资格看不上他们。只是，这些年来，我跟着张绣，虽然他未必是一个明主，但他对我的话言听计从。”
“可贾先生最终还是想要跳到一个大平台，因为未找到一个最好的平台，这些年便一直与张绣在一起。跟着一个对你言听计从的将领，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贾诩看着方长：“那么，贾某倒斗胆问一句，方太守会不会是一个明主？”
方长回看贾诩：“那么我也斗胆反问一句，贾先生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江东河川，容不下我的野心。”
“如果我能够让贾先生拥有海纳百川的野心，不知算不算明主？”
“那就要看方太守有多大的能力。”
“想要知道我的能力，贾诩可以选择留下来观察一下。”
“就怕到时不符合的时候，贾某跑不掉呢。”
“哈哈哈哈，贾先生这个顾虑倒的确有。毕竟，像贾先生这样的人才，我自然没办法放你到敌营去。”
语顿下，方长起身，然后走到对面的桌子，拿了一本书籍过来。
“不知这本书，能不能让贾先生改变留下来的念头。”
贾诩接过书籍，一脸疑惑。
好端端的怎么就送他一本书籍呢。
这个时候，可不是看书籍的时候。
贾诩心里清楚，方长可不是像张绣那种勇大于谋的人。
从进来到现在的接触，贾诩一直拿捏不准方长的底细到底是什么。
仿佛，从一开始自己便被他牵着走。
贾诩看了一眼书籍的封面，然后翻看书籍。
原本只是想要扫视一眼里面的内容，然后再猜测方长突然间给他弄本书籍，到底是什么目的。
然而，当他只是扫了一眼后，贾诩便愣住了。
很快贾诩便被吸引住。
方长见贾诩被里面的文字给吸引住，没有出声打扰。
重新坐在一旁给自己的茶杯倒了茶，慢慢喝着。
贾诩在连续看了几页书里面的内容后，抬起头看着方长，有些焦急的问道：“这书方太守哪里来的？”
“我编写的。”
说这话的时候，方长脸不红，气不喘，几乎是面不改色。
如果小乔在这的话，肯定会说他的脸皮越来越厚了，这拿来主义，可以说是发挥得炉火纯青了。
“你刚才说这部兵法是你编写的？”
贾诩一脸震惊，声音都有些失真了。
“是的。”
方长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这是我花了一个月时间，根据前人的一些战事，然后又根据实际的局势编写出来的兵法。不知贾先生觉得这兵法编写得怎样？”
没错，方长刚刚甩给贾诩的是一部兵法。
并且厚颜无耻把编写人的名字套在他的身上。
贾诩又往后面看了几页，然后才满脸震惊道：“方太守编写的这一部兵法，简直可以说是一部神书。我刚刚看了里面的一些内容，尽管有很多是趋于理论，可是这个理论，一旦能够实现的话，不单是强军还可以强国强经济。”
贾诩声音很激动。
“方太守，不知这本书能不能让我带回去继续阅览？”
“那贾先生是愿意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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