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婷芳眯着美目，一直看着独孤月娥的身影走出大门消失，脸上的神情仍是无悲无喜。
她缓缓呼出了口浊气，道:“不见了，走吧。”
如意道:“可是四爷交代……”
杨婷芳淡淡扫了如意一眼:“他交代又怎么样？”
如意吓得连忙闭嘴:“那不与姑爷告别了？”
杨婷芳美目一寒:“胆敢再说一句，军法从事！”
“是！”
如意立即噤声。
杨婷芳说完又拿出了那块面具戴在了脸上，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如意偷眼看了屋里的秦昊一眼，眼里有丝不甘和怨恨。
但最终瘪了瘪嘴，什么也没敢说，也拿出面具戴上随后跟了上去。
这天晚上，秦昊躺下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在想着今天的事。
独孤月娥的话始终在他的耳边挥之不去。
躺着无益，索性起来写《天龙八部》岔开自己心绪。
正在书房用鹅毛笔书写之际，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此时玉珠已经休息，吴起也被他留在军营照顾赵广，那么能够敲门的就肯定是外人了。
他停下了鹅毛笔，把书稿简单收拾了一下，低声喝道:“哪位？”
对方虽说是在晚上出现，但是能够敲门至少说明并无危险。
果然，房门轻轻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身黑衣的公孙客闪身从门外进来。
秦昊神情一松转身来到墙边，指了指身边的椅子，道:“坐。”
公孙客也不客气，待秦昊坐下后也跟着坐下来，嘿嘿一笑:“我还是第一次这么顺畅的进来。”
秦昊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问道:“可查出什么来了？”
公孙客知道秦昊脾气，也并不在意，道:“虽然没有，但是快了。”
秦昊皱眉:“什么意思？”
“没有的意思就是我们已经把柳相的私宅全部调查完了，但无论是我们还是慕容秋词都没从里面找到慕容秋月的蛛丝马迹。”
慕容秋月现在在平阳君别苑，能找到才怪。
秦昊不动声色的问道:“那快了是什么意思？”
“快了的意思，是慕容秋词现在已经搭上了庆王这条线。”
秦昊不解道:“庆王？跟他有什么关系？”
公孙客颇为得意，嘴角轻撇道:“别人不知道，但是我们血影宫却是很清楚，这庆王可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他在暗中养了死士，并且还掌握着不少大臣的把柄，有了他的帮助，自然是快了。”
秦昊想起了那晚平阳君和柳姓文士的话，问道:“庆王怎么会和慕容秋词合作？”
公孙客嗤笑一声，像是要重新认识秦昊一样，道：“你跟他先前还是敌人呢，不也一样合作了？”
秦昊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皱眉道：“慕容秋词的目的是要救出慕容秋月，那庆王的诉求又是什么？”
公孙客摊手道：“这样隐秘的事情，人家怎么可能会让我知道？”
秦昊思索一阵道：“他们怎么实现合作？”
公孙客道：“现在还不太确定，只是听慕容秋词和李修文商量，说是要通过联姻……”
“联姻？”秦昊一惊：“你是说庆王真的是要把太平郡主下嫁给慕容秋词？”
这件事秦昊在平阳君别苑听说过的，不过，当时不是说是柳相定下的反间计吗？现在怎么又成真的了？
公孙客白眼一翻：“人家慕容秋词可是皇子，将来可是要做燕王的，怎么到你这里却成了下嫁了？”
秦昊突然急躁起来，起身来回踱步道：“那慕容秋词据说后宫极为淫乱 不仅已经有了三妻四妾，还有几十名宫女供其淫乐，他岂能配得上太平郡主？”
公孙客很是不解道：“这好像是人家的事吧？你激动什么？”
秦昊一摆手，压下心里躁动问道：“可确定了？”
公孙客道：“还没有，不过八九不离十吧，前段时间在朝堂上柳相提过一次，当时庆王虽然答应了，但却没有实质行动，慕容秋词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现在庆王却突然旧事重提了。”
这句话把秦昊的心说的一起一伏。
“你的意思是庆王突然又改变了主意，以前是假联姻，现在变成真的了？”
公孙客眨巴着眼道：“大概是这样。”
秦昊眉头紧锁，背负双手来回踱了两步，道：“若是消息确定了，要过来跟我说下。”
公孙客好奇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秦昊忽然转身冷冷地盯着他。
公孙客一缩脖子：“当我没问。”
秦昊这才重新坐下道：“可还有其他的事？”
“有，慕容秋词让我来催催你，也让你行动起来。”
秦昊道：“我现在的状态他又不是不知道，如何行动？”
公孙客轻笑道：“他也就说说而已，估计是想先记账等着以后你来还。”
“什么意思？”
“这还不简单吗？你现在帮不上忙，他催你不等于是在记账吗？日后等要用到你的时候，你还能拒绝吗？”
秦昊没有说话，也就是说慕容秋词也和他一样，在等着自己壮大力量。
只要有这点就够了。
至少说明慕容秋词没有全部依仗庆王那边。
只不过，怕是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秦昊突然问道：“你们血影宫在京城有多少力量？”
公孙客下意识地有些紧张：“你问这个做什么？”
秦昊道：“血影宫又不是你的你紧张什么？”
公孙客道：“本来血影宫根本不在乎外人知道这些，越是知道对我们的生意越是有帮助，可是你不同啊，拿着少宫主的令牌可以免费驱使我们，谁愿意？”
秦昊轻哼一声道：“我没给你报酬吗？”
公孙客鼓着腮帮子低喃道：“话是这么说，但这钱不是没拿到，心里不踏实嘛。”
“等你去了武宁，自然会拿的到。”
这笔钱秦昊是从慕容秋词赔的那一万金里面出的，也就是从武宁的账上出，他现在人在京城自然是拿不到。
公孙客也就是说说，秦昊在武宁的话语权他还是相信的。
公孙客想了想如实道：“这么说吧，若是动用血影宫在京城全部的力量，在这京城少有人能挡得住。”
秦昊这才稍微放心，倘若到了万不得已，自己也有点自保之力。
事情谈完，公孙客起身告辞。
秦昊也未挽留。
等来到书房门口，公孙客又想起一事，驻足道：“有件事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什么事？”
公孙客回身斟酌一番道：“我们血影宫在搜查柳相那些私宅时发现了柳相私藏了许多幼童，年纪都在五六岁到十一二岁之间。”
这件事秦昊早就知道的，不过他还是眼眉一抬道：“哦？他私藏如此多的幼童做什么？”
“养血。”
“什么？”秦昊瞬间眼睛瞪大：“养血是什么意思？”
即便他不明白意思，但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公孙客道：“很简单，就是养着他们喝他们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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