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总是很打人脸。
传言的封城，一说造谣。
可是没几天功夫，很多城市的街区，都拉上了蓝色铁皮。
……
2020年，2月19，凌晨00：30。
杭州萧山国际机场。
许言、柳夜曦没有出站，而是去到贵宾休息区——市内病毒情况十分严峻，进出有些困难。
柳夜曦已经做好安排，杭州丹言律所的商务车，将会在明早6点接上莫语、苏筱妍、白芊芊，7点左右送达机场。
大家一起乘坐早上8：30的航班返回北京。
……
或许有人觉得多此一举？
事实上，如果许言不来，老丈人莫飞还真的不会放人。
得知许言飞到杭州，莫飞立马怂了。
——
贵宾休息区，私密休息室。
“你用互通版做师门，那么6的嘛……”许言瞧着美女助理的手机，不由惊叹。
柳夜曦手指飞快，在商会翻找目标召唤兽，甚至比pc端的操作还快。
她眼睛扑闪：“我手机带队，也比用电脑习惯一些——春节活动我带你们，都是用手机呢。”
许言奇了：“666。”
……
梦幻老玩家，都是从pc端开始。
推出口袋版、互通版时，多少有些不习惯。
许言就是其中之一，让他手机玩梦幻，宁可不上线——多逛逛藏宝阁不好？
……
聊了几句游戏，许言有意说起：“我现在住景岳花园，离西王庄15分钟车程，你可能要换个住处。”
柳夜曦“嗯”的应声，还觉得开心：“景岳花园到律所才400米，在周边租房，以后上班也方便了。”
“上次你和黄董一起去律所，效果太炸裂了！”
嗯……
许言凝眉思忖，声转郑重：“这次行程，是你订的机票，知道要接的是什么人吧？”
“知道呀。”
柳夜曦做完今天的师门，暂时停下游戏。
偏头看向许言：“莫语、苏筱妍、白芊芊？”
……
她和白芊芊最熟，现在到处口罩，遇到些出行难题也很正常。
有过开车去武汉爬墙接罗锋的经历，这次买买票，接几个朋友去北京，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但是……
柳夜曦发现，许言脸色犹豫、凝重。
那样的表情，之前从未见过。
……
“小言哥，怎么了？”柳夜曦有些担心。
而许言也似乎作出决定，看着她说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现在的工作，工资按照丹言律所行政部的标准发放。”
“二是多承担一些——丹言律所、回合电竞，以及其他方面的一些事务，都需要你来协助、安排。”
“还记得去年送去机场余秋、余霜吗？”
“她们替我打理游戏生意，现在每月收入大概3万多。”
“你同意的话，我会和你说明我的所有工作内容。”
……
柳夜曦又惊又喜，想也没想，立即答应道：“小言哥，我想在北京安家！现在到手工资刚过8000……”
肯定不够。
可是，简单的选择，却有不简单的背景。
许言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
柳夜曦十分机灵，下意识问道：“小言哥，是还有别的什么要求吗？”
该不会……
她忽然想到一点，心里咚咚直跳。
是那方面吧？
……
显然，她想错了。
许言解释说：“做第二个选择，会知道我的所有事情——”
他直视美女助理的眼睛，锐利的目光，甚至让对方感到几丝灼痛：“柳夜曦，我能不能信任你？”
……
柳夜曦对许言本就一万个好奇，在她心里，许言是伯乐，是恩人。
“当然！”她的答复十分肯定。
然而。
许言说出的第一件事，就让柳夜曦眼瞳狂震：“我和丹丹不是夫妻，明早见到的莫语，才是我的爱人。”
“预产期快到了，我接她回北京。”
“我当上丹言律所的副董，是前任董事长——也就是丹丹外婆的意思。我住304，外婆住403，在她去世前，我照顾了一段时间。”
“外婆很有智慧，知道我和丹丹不是情侣。但她必须利用我，对律所进行外部牵制。”
“只要在被拆穿之前，让丹丹掌握实权，这个计划就算成功。”
……
现在看来，许言的表现超出预期。
外婆的心愿，亦是完美达成。
……
柳夜曦惊得说不出话，缓了好一阵，才幽默的说：“小言哥，我现在好像……不能选第一个了？”
许言放松情绪，也笑了笑：“是的，你上‘贼船’了——如果没问题，明天回北京，就搬到家里来，一楼三楼都有房间。”
柳夜曦心里一亮，先不说别的，省下房租的话，不就等于变相加薪？
这地段的房租，动辄六七千起步！
跟着许言好好干，一定能走上康庄大道！
……
许言见她“上进”，也就不再保留，把回合电竞的经营方向、工作相关，做了详细说明。
柳夜曦很专业，从包包里拿出本子，认真记录。
有不懂的，还会及时询问。
至于新岗位的工资……
“律所的你照拿，回合电竞另外再开一份给你。”许言从不画饼，只要对方有那份能力、担当，是个可以信任的人，那就给予匹配的报酬。
……
两人都有工作狂的特质，取来些贵宾区特供的饮料零食，愣在私密休息室聊到凌晨2点。
如果无人打搅，这个难熬的夜晚，没准能在工作交流中轻松度过。
然而……
柳夜曦整理了一会儿笔记，正想继续时，发现许言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他看着手机，手指飞速的操作，似乎在查询消息。
很快，许言确认了什么。
他眼里的光芒，可见的黯淡下去。
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
柳夜曦从未见过许言失魂落魄的样子，在她看来，许言总是干劲十足，漆亮的眸子充满智慧。
这是……
怎么了？
正想关心时，眼前却出现了更意外的一幕。
……
许言黯淡的眼睛，渗出豆大的眼泪。
一滴一滴，很快连接成串。
不可遏制
他哭了。
向来风轻云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许言……
居然哭了……
——
当夜，传奇球星科比·布莱恩特，因直升机事故遇难。
——
许言的哭泣，不知持续了多久。
信仰崩塌的同时，又似乎有某种力量，在心里建起了高楼大厦。
世间万物，皆有其道。
那样的感觉，充满了撕裂的剧痛，却又十分奇妙。
瞬间的记忆闪回，让他隐隐窥见某种类似“大道”的东西。
……
科比退役战，最后两次运动战得分，面对的都是爵士队前锋莱尔斯，球衣号码：41。
科比送出最后一个助攻，锁定胜局，他被替换下场时，比赛时间剩余：4.1秒。
科比……
终年41岁。
——
（真实日期是北京时间2020年1月27号凌晨2点）
（某市即将封城，怀孕的莫语被老丈人扣留）
（作者一个人连夜开车100多公里去机场，午夜票飞去接，在某机场VIp休息室得知噩耗）
（至于41什么的玄学……）
（emmmm，细思极恐，写多了被封）
（只能说，万物皆有轨迹，生死皆有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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