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悠闲的看着报纸,头也没抬一下。
“我们不过是游历至此而已,小南,你多心了。多看看这京师的繁华,改明儿给你装扮一下,咱去白玉京转转…”
小南闻言白了长风一眼,旋即又来了兴趣。
“好呀,好呀,这白玉京如今可是名动天下啊,我也想见识见识呢。长风哥哥可要说话算话哦…”
“你这小妮子…”
长风放下报纸无奈的摇了摇头,眼光不经意间投向紫荆城方向,双眼眯成了一条缝…
…
崇祯六年九月中,奉天殿。
朱由检康复后首开朝会,中枢百官班位空置近三分之一。
百官见朱由检到来,纷纷跪拜。
“臣等恭迎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脸色阴沉,率先向朝臣发难。
“朕当不得万岁。此番若不是先祖庇佑,朕怕是早已命归黄泉了。朕自即位以来,夙兴夜寐,勤政不缀,虽不敢以圣君自居,但朕自认为所作所为还算的上合格。然而,竟然有人妄图于宫中毒杀朕!更是万万没想到,欲毒杀朕的…竟然是朕的股肱之臣!”
“锦衣卫调查的证据历历在目,诸位爱卿,朕倒是要问问你们,历朝历代,有哪家的臣子能做到你们这般登峰造极?谁来给朕解惑!”
“朝臣串连,谋害天子。满朝文武,无一人告发,更无一人事先提醒朕,朕倒想问问,尔等的圣贤之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儒家之学,孔圣之言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
“简直是倒反天罡,岂有此理!”
朱由检话音落下,跪着的众朝臣无一敢应答。事已至此,大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所谓法不责众,你朱由检总不能把中枢朝臣全部杀光了吧。
只见众臣齐齐请罪。
“臣等有罪,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朱由检火气很大,见到众臣如此模样,冷冷的注视众臣。
“尔等当然有罪!敢谋害朕的,朕一个都不会放过!保国公朱国弼何在?”
保国公朱国弼一脸慌张的膝行而出。
“陛…陛下。臣…臣在…”
朱由检一脸愤怒的看向朱国弼。
“保国公,你世受皇恩,享与国同休之无上荣耀,为何参与谋逆,要谋害朕?”
朱国弼被吓的面如土色,不住的求饶。
“陛下…臣没有,陛下,臣冤枉…”
朱由检一拍龙案,大声怒斥。
“锦衣卫已经查证,铁证如山,再狡辩有何意义?来人!拖下去!传朕旨意,保国公一脉,九族之内,一体斩绝!”
“陛下饶命啊,陛下,求您放过臣这一次吧…”
喊叫声中,朱国弼被冲进来的金吾卫给拖了下去。众朝臣无不颤颤巍巍,深怕殃及池鱼。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今日朕要钦定逆案,王承恩!念!”
朱由检话音落下,王承恩从袖口中掏出一份长长的奏章,开始点名。
“据查证,礼部左侍郎惠世杨,右侍郎姚宗文,吏部右侍郎林欲辑为谋逆主犯,罪证确凿,斩立决,诛九族。”
“钱象坤,钱士升,龚鼎孳,张鼎,孙之獬等皆为从犯,皆革职,全族斩立决。”
“浙商季沧苇,淮商安和民,晋商亢嗣鼎等二十名商户从贼,怂恿策划谋逆,九族之内,一体斩绝。”
“恭顺侯吴惟贤,武定候郭培民,保国公朱国弼参与谋逆,罪证确凿,九族之内一体斩绝。”
“镇远侯顾肇迹,西宁侯宋裕,永康侯徐熙胤,阳武侯薛翰,保定侯梁世勋,阳武侯薛濂,永康侯徐锡登等皆与本案勾连,即日起,削爵夺官,全族发配入各地矿山,罚终身劳役!”
“礼部尚书梁廷栋,右都御史易应昌等三十八名官员,于陛下抱病期间,聚众冲撞内阁,与逆犯惠世杨私通频繁,有谋逆之嫌,即日起,革除职位,入昭狱待审。”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以上案犯,弑君谋逆,罪无可恕,既定之罪,永为定案,遇赦不赦!胆敢从贼鸣冤者,同罪论处!钦此!”
随着王承恩话音落下,没被点名的纷纷松了一口气,被点名的则是发出了一片惊慌叫屈之声。
“陛下…臣冤枉啊…”
“求陛下明查啊…臣冤枉啊…”
随着大片的朝臣被拖走,本次大清洗运动也进入到了高潮阶段,除大量在职朝臣遭到清洗之外,翰林院,在野的士人,致仕的官员多有受到牵连者,尤其是在朝东林党,遭到了毁灭性打击,牵连范围之广,叹为观止。
此时再观奉天殿,百官少了一半有余,诺大的奉天殿,显得有些空荡荡的。朱由检看着空荡荡的大殿,眼神闪烁。
吏部右侍郎崔呈秀抓住机会,出列攻击东林党。
“起奏陛下,此次逆案,东林党羽参与者甚众,东林党魁首惠世杨更是此案主犯,由此可见东林一党皆是居心叵测,心怀不轨之徒,臣请定东林一党为逆党,查封东林书院。”
田吉等曾经的阉党分子,见到打击报复的机会到来,纷纷出列附和。
“臣等附议!”
崔呈秀的言论让朱由检眼神一亮,心道,这个崔呈秀,深得朕心啊。
此时,残存的东林元老刘廷元见势不妙,立即出列反对。
“陛下,万不可听信奸人之言,此次谋逆案,不过是东林中一小部分腐坏分子为之,我东林党大部分人并不知情。东林书院更是只供孩童和士子读书之用,哪里会有威胁?请陛下明查…”
周延儒等人则齐齐出列附和。
“陛下,崔呈秀此人明显是借机打击报复,请陛下明查…”
朱由检见状,作出一副犹疑不决的模样。同时暗示内阁首辅施鳯来,示意他该出手了。
施鳯来见状,脸色一黑。虽然早有准备,但他是真不愿意出来啊…
“起奏陛下,臣有本奏。”
朱由检满脸诧异的看向施鳯来。
“现在大家正在讨论东林党一事,元辅此时站出来,可是要支持哪一方?”
施鳯来默默翻了个白眼。心道,你装,你继续装…
“启奏陛下,老臣并不支持哪一方。老臣要说的是,陛下钦定逆案,为国除害,真真是大快人心。然,此次参与逆案者甚众,中枢被逮捕及连坐者不计其数,如今中枢官员少了一半有余,翰林院也受道波及,人数少了一大半。老臣请陛下尽快补齐中枢官员缺额,以免耽误国事…”
朱由检点点头,略做沉思便同意了。
“元辅之言,老成谋国,倒是朕的过错,忽略了这一点。既如此,便由元辅会同内阁一同票拟,尽快补齐中枢官员缺额吧…”
“老臣遵旨…”
然而施鳯来答应一声,却犹自站在那里不动。朱由检看的奇怪。
“元辅可还有事要奏?若是没有,朕还要再和群臣斟酌一下东林书院之事。你便退下吧。”
见朱由检装的一套一套的,施鳯来咬咬牙说道:
“陛下。内阁虽能票拟,但恐怕出不了结果。”
朱由检奇怪的看向施鳯来。
“这是为何?”
施鳯来躬身回应。
“回陛下,本来储备官员是够的,但今日陛下定下逆案之后,便不够了…老臣请陛下开秋闱取士,以补官员缺额。”
朱由检大手一挥,非常干脆的答应下来。
“准!即刻昭告天下,于十月初一召开秋闱取士。然因东林党涉及谋逆案,此次秋闱,东林籍士子一律不准参与考试。”
众臣一听,当即捏了一把汗。所谓天下士子,九成出东林。你朱由检不准与东林有关的士子参与考试,那还考个屁。而且就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其他地方的士子怎么赶过来?用飞的吗?
张瑞图见状,无奈出列。
“陛下,一月不到的时间,各地士子怕是赶不过来。陛下此次又不准东林士子参与考试,此次秋闱,怕是会虎头蛇尾,中枢官员补齐,遥遥无期啊…”
朱由检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要改秋闱为冬闱?事关社稷,中枢行政万万不能停摆,朕拖一个月已经是极限了。再说了,朕等的了,中枢等的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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