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去左边山崖下看看!你们,去右边草丛搜!剩下的,跟我来!”他点了十几名心腹,朝着沟谷更深处的阴影走去。
金铁一边走,一边骂着:“他奶奶的!真他娘憋屈!爷爷我当年也是响当当的马匪!现在倒好,被天元部这帮杂碎呼来喝去!”
跟在他身后的瘦高个马匪立刻附和,满脸不忿,“这些日子,那帮天元部的人对咱们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脏活累活危险活都让咱们干,好处半点没有,还他妈一通使唤,兄弟们心里早就有怨言了!”
旁边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也压低声音抱怨:“是啊金爷!我还偷偷听见天元部那帮人私下议论,说他们前线吃紧,实在调不出兵力,才让咱们鬼影先来顶着这沟谷。”
“还说什么……等黄金部真的攻过来,他们再从别处调集人手来援,这他娘的不就是明摆着让咱们当炮灰,替他们拖延时间吗!”
手底下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怨气冲天。
金铁听着,脸色越来越黑,握着刀柄的手背青筋暴起。
他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如今势比人强,寄人篱下,又能如何?
“行了!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金铁烦躁地吼了一嗓子,“你们说的,老子心里清楚,等过了这茬,我自会跟彭左大哥好好说道说道!现在,都他妈给我打起精神来,先把那些躲在暗处、不敢见人的杂碎找出来,剁碎了喂狗……”
他话音未落,眼角余光似乎瞥见侧前方一块岩石后,有一道极淡的黑影一闪而逝,速度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嗯?”金铁猛地停下脚步,揉了揉眼睛,凝神望去,那里却空空如也,只有岩石投下的扭曲阴影。
“你们…刚刚看到什么东西闪过去了吗?”他警惕地问道,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
身后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没有啊,金铁大哥。”
“我什么也没看见。”
“是不是山谷里的蝙蝠或者夜枭?”
“难道是有什么血兽潜进来了?”
金铁皱了皱眉,心中那丝不安愈发强烈:“行了,都别瞎猜了!或许是我眼花了。总之都小心点,我总感觉这地方邪门得很!先把那些……”
“嘭!”
一声突兀的如同熟透西瓜爆裂般的闷响,猛地在他身侧炸开。
温热的带着腥气的液体和某些粘稠的块状物,猝不及防地溅了金铁满头满脸。
他猛地转头,只见刚才那个一直抱怨的瘦高个马匪,上半颗头颅已经不翼而飞,红白混合物正从颈腔里汩汩涌出,无头的尸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妈呀!死……死了?!!”旁边一个马匪吓得魂飞魄散,尖叫起来。
所有人心胆俱寒!
还没等他们从这突如其来的爆头惨剧中反应过来,那道诡异的黑影再次如鬼魅般闪过。
这次是从人群的另一侧。
“嘭!”
又是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
站在队伍边缘的另一名马匪,整个头颅如同被无形巨力砸碎的鸡蛋般,瞬间爆裂开来。
破碎的骨碴和脑浆混合着鲜血,呈放射状喷溅开来,淋了旁边几人一身。
“他妈的!有人袭击!就是那个影子!!”
这次金铁看得真切了些,那确实是一道模糊的,且速度奇快无比的黑影,一闪即逝,根本无法看清具体形态,
而它每次掠过,必有一人头颅爆裂而亡。
“在哪?敌人在哪?!”
“是人是鬼?!”
“太快了!根本看不清!”
“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剩下的马匪们惊恐地挥舞着兵刃,背靠背围成一个小圈,眼神仓惶地扫视着四周浓重的黑暗,心下极度不安。
太奇怪了!
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们的理解。
先是莫名其妙的自燃,连敌人的影子都见不着,现在终于见到了影子,却是这等无法防御的杀人方式。
好像是为了回应他们,那道索命的黑影便如同被惊动的鬼魅,彻底展开了狩猎。
“我看到了!它在左边!”
嘭!
一个马匪刚抬起手指向左侧岩壁的阴影,话音未落,头颅就像被重锤砸中轰然爆裂。
人群瞬间炸锅,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右边!在右边!啊——”
又一人刚转向右侧,那道黑影如同瞬移般掠过,他的惨叫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漫天血雨。
黑影的速度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极限,它不再是一闪即逝,而是在人群外围化作一道死亡旋风,围绕着金铁和他残存的手下中来回穿梭。
“背靠背!快背靠背!”
金铁见状嘶嘶力竭地大喊,剩下七八个人惊恐万状地紧缩成一团,兵刃对外,试图组成一个防御圈。
然而,这毫无用处。
“噗!”
站在金铁正对面的一个马匪,瞳孔骤然放大,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一道模糊的黑影从正面袭来,但还没开口,整个视野陷入无尽的黑暗。
他的无头尸体晃了晃,重重砸在圈内同伴的身上。
“分开跑!快跑啊!”
不知是谁发出了绝望的呐喊,幸存的四五人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再也顾不得队形,如同无头苍蝇般向着不同的方向仓皇逃窜。
“别他妈跑!都回来!”金铁怒吼着,可惜现在谁还顾得上他呀。
不过这一举动,也恰恰加速了他们的死亡,黑影的速度在这一刻提升到了极致。
一个刚跑出两步的马匪,后脑勺猛地凹陷下去,整个前额如同烟花般炸开。
另一个试图爬上山坡的,脚下一滑,还没等他站稳,侧面的太阳穴就遭受了无形重击,脑袋瞬间少了半边。
“不!别杀我!我投降……”
最后一名马匪丢掉了武器,双手高举,跪地求饶。
回应他的,是从天灵盖灌入的致命一击,他的求饶声连同他的头颅一起,化作四散飞溅的骨渣与血肉。
快!太快了!
从第一声爆响开始,到最后的求饶声戛然而止,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三四个呼吸的时间!
金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声声令人牙酸的闷响,每一次敲响,都伴随着一名熟悉的手下化作冰冷的尸体,倒伏在地。
鲜血染红了谷底的碎石,浓重的血腥味几乎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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