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惊羽跟着善逸去了慧能大师的禅房：“主持，秦施主来了。”
里面传来慧能大师的声音，“秦施主，请进。”
善逸对秦惊羽道：“秦施主，禅房已经带到，贫僧就先告退了。”
秦惊羽点头，等善逸走后，她推门进去。
她喊道：“慧能大师。”
慧能大师的禅房布置并没有多大的变化，烹着茶，榻上摆着棋局，慧能大师盘腿坐在榻上。
“秦施主上次与薄施主的那一奕，老衲记忆犹新。”慧能大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秦施主，可否有空来对弈一局？”
秦惊羽：“慧能大师想邀，自然是有空的。”
慧能大师摸了摸胡子，“请。”
这一局棋一下便是一个小时，最后也只落得不分伯仲的结果。
“秦惊羽果然棋艺了得，往日，老衲鲜少能有赢薄施主的时候，就连平手也不常有，跟秦施主能打个平手，也算是赢了薄施主一回。”
慧能大师一边说，一边给她倒上刚烹好的茶，茶香四溢。
但也在慧能大师话落的刹那间，秦惊羽瞬间便明白了什么。
她想起之前离开帝城之前，她跟薄寒霆也是在这榻上下了一局棋。
当日那局棋，是她赢了几子。
可慧能大师说，薄寒霆的棋艺远在他之上，就连平手也鲜少有。
她当时只觉得有侥幸的成分在里面让她赢了那局棋，然后她给了薄寒霆一个台阶下。
现在看来，何尝不是薄寒霆故意输给她，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想着这些，她不由得笑了。
还真是……
慧能大师见此不再多言，只是等秦惊羽想清楚之后，才问道秦惊羽今日来昭觉寺的缘由。
秦惊羽自然也是说明了自己的来历，“慧能大师，我今日来，是想求两道符。”
慧能大师并未追问她的符是要求给谁，只是起身让秦惊羽跟他来。
秦惊羽跟着慧能大师去了主殿，里面供着几尊巨大的佛像，慧能大师让她虔诚跪拜，默念心中所求。
她一一照做后，慧能大师给了她两道开过光的符。
帝城冬日黑夜来的早，等她做完这一切之后，就准备与慧能大师道别。
约莫是她逗留的时间太久，雷无桀让善和带着他来寻她了。
只不过雷无桀站在殿外的台阶上，并未上来。
毕竟，少年是给她长辈求的平安符，他上去见了只会心烦。
因为他好像也是个小心眼的人。
慧能大师见到台阶下的雷无桀，“他是秦施主的朋友吗？”
秦惊羽点头。
慧能大师见此，一向淡定如钟的脸上浮现出些许异样。
秦惊羽见此问道：“慧能大师，他怎么了吗？”
慧能大师问道：“刚刚秦施主的那两道符中，是否有一道为那位施主所求？”
秦惊羽愣了下，然后点头承认了。
慧能大师道：“我眼观施主朋友的面相，他鼻梁上有赤筋，这预示着将会遇到生死攸关的大难，外出时需要特别小心。”
难怪都说，昭觉寺的主持方丈是有道行的法师。
雷无桀不久就要回缅国，不用他自己说，秦惊羽也猜到他这次回去是九死一生，所以慧能大师所说的生死攸关的大捷也不假。
秦惊羽虽只信自己，但好歹也跟雷无桀相处了半年，他们是朋友，亦是家人，慧能大师又说的如此玄乎，让她不得不信一二。
连忙问道：“慧能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慧能大师摇头，“除非这一趟远行，秦惊羽的那位朋友自己放弃，不去亦无事发生。”
秦惊羽闻言，那恐怕不是她能阻止的，毕竟雷无桀这一趟，不是远行，而是回家。
话落间，慧能大师从佛龛上拿了一枚铜钱交给秦惊羽，或许能替施主的朋友挡下一劫。
秦惊羽：“如此便谢过大师。”
——
她道别了慧能大师，走向台阶下的雷无桀，雷无桀抱怨道：“你跟那老僧聊什么呢，这么久？”
秦惊羽看了他一眼，“秘密。”
“额……”雷无桀：“你要的符求到了吗？”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秦惊羽：“求到了。”
“回去吗？”
她淡淡的嗯了声。
善和将俩人送到了寺庙门口，依依不舍，以前是舍不得秦惊羽，现在又多加了一个雷无桀。
秦惊羽对善和道：“好好念书，下次惊羽哥哥来看你，再给你带好吃的零食。”
雷无桀抿了抿唇没说话，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会有机会来缅国，来昭觉寺，只是冷酷的说道：“小和尚，走了。”
善和朝俩人的背影挥手。
下山的路上，人已经少了许多，雷无桀垂着头，莫名其妙的来了句，“其实那小和尚还挺可爱的。”
秦惊羽挑眉，也不知道她跟慧能大师在一起的时候，雷无桀跟善和都聊了什么。
雷无桀：“我想以后再回来看看他。”
秦惊羽弯了弯嘴角，“会有机会的。”
“我听说你们华国过新年都会放烟花？”雷无桀的话题跳的很快，“我小时候跟我母亲见过一次，很绚烂华丽。”
秦惊羽闻言，“那你母亲现在在缅国？”
雷无桀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十年前就去世了，她是华国人，在边境长大，她说烟花寄托了美好的希望。”
她心里咯噔了下，好像提起了不该提的话题，连忙道：“烟花的事不太清楚，等我回去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雷无桀点头：“好吧。”
——
两人吃了饭才回到秦家，明天是除夕，谭姨已经准备了不少年货，今天已经在大扫除，给窗户玻璃上贴了福字，挂了大红灯笼，原本冷清的秦宅被这么一布置，倒真有了几分过年的温馨感。
秦惊羽向谭姨打听，过年帝城哪里会放烟花，她打算带雷无桀去看，没想到谭姨却告诉她，帝城许多年前就禁了城市不放烟花的规定，已经鲜少能见到放烟花这一习俗了，所以谭姨也不知道帝城除夕夜，哪里会放烟花。
后来，她把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雷无桀，后者虽然嘴上说看不见也无所谓，尽管雷无桀将自己的情绪伪装的很好，但她还是一眼能看出，他轻松的表面下，流露出来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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