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贝勒是属金鱼的吗？只有七秒钟的记忆。我刚才说了，价高者得。况且我刚才那幅画儿，您可是给叫价叫到了二百万。现在画儿虽然已经被毁了，可您却想三十万就把版权拿下来。让您自己说，您是不是有点儿想多了。”
杨晓风话说的是不紧不慢，但他嘴角上的那抹笑意，却是怎么看怎么气人。而现场的其他人，甚至包括樊教授和石祥龙等人，也都觉得杨晓风言之有理。
本来嘛，画儿都二百万了，版权却只给三十万。这搁哪儿也说不下去呀！
只有面无表情，一直关注着事态发展的柳岸月，嘴角同样也浮现出一丝好看的微笑。想必应该是听懂了杨晓风话中的深意。
“行，不就是现场竞拍吗？本贝勒什么样儿的拍卖会没参加过，大风大浪见得多了。本贝勒赶时间，咱们现在就开始。老樊，你岁数大，本贝勒给你个便宜，让你先出价。杨晓风，你说吧，底价多少？”
十三贝勒叮当五四一通忽悠，别人唬没唬住不知道，可是把樊教授给唬的不轻。这倒不是樊教授不懂得拍卖的规矩，人家那么大个儿的艺术家，其作品可是没少上拍卖会。
说他被唬住了，那是因为他忽然想到，就算是价高者得，而且十三贝勒还说让自己先出价。可即便是这样，自己出完价之后，十三贝勒加价，那自己是跟还是不跟？
不跟，拿不到版权。后面就不知道得倒霉多少个二百万了。
可要是跟的话，十三贝勒刚才可是说了，打死自己也不敢加价。那是不是说，如果自己加价，就会被打个半死啊？
别人不敢说，就石祥龙那个混蛋加二货，别多了，降龙十八掌一掌下来，自己就生活不能自理了。介尼玛可咋办啊？
“安掌柜，辛苦一下，帮忙算算这三件衣服多少钱？”
可就在樊教授眼看就又要脸白唇青身体哆嗦的时候，杨晓风却突然招呼了一直都在边上看热闹的安掌柜一声。
要说安掌柜也真不愧是许家这样的大家族挑选出来的掌柜。早在十三贝勒等人进门开始找麻烦的时候，人家就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了出去。
而杨晓风这一嗓子，在场几乎所有人就都是一愣。不是要拍卖版权吗？这怎么又结开账了。只有柳岸月抿着嘴儿，似笑非笑的看着杨晓风。
“杨先生，这三件衣服，一共是九十六万。如果需要打折，我可以向十一少给您请示一下。”
安掌柜是秒出价格，而且还非常守规矩。即便刚才许如清已经说了给打五折，但依旧要走请示的流程。
“不必了，光是斗牛服上的刺绣，就值这个价儿！”
杨晓风大气的一挥手，整个人的逼格，瞬间拔地而起。
“三姐，给个卡号儿呗！”
可眨眼的工夫，当杨晓风凑到柳岸月近前的时候，就立马又化身一幅狗腿子像。这速度，简直堪比川剧变脸了。
“晓风，不用这么麻烦，一会儿直接找安掌柜结账就行了。”
不待柳岸月答话，许如清就开口了。同时在场所有人，也都明白杨晓风要干嘛了。
“许哥，今天的事，都是我跟这位十三贝勒的个人恩怨。如果……”
“晓风，你要是拿我许某人当朋友，那就不用跟我解释。”
“许哥，多谢了。”
“兄弟，客气了。”
言罢，杨晓风和许如清均是相视会心一笑。
“石祥龙……”
骤然间，杨晓风竟然叫了一声石祥龙的名字。而石祥龙也是猛然一愣，心道：
卧槽，这里边儿怎么尼玛还有我事啊？操，可得小心点儿，别再让杨晓风给我绕进去。
可紧接着就听杨晓风又大声道：
“韩云飞、索印权、高文成、黄东旭还有石梦琀，你们这些人，都是津城世家大族的少爷小姐。我杨晓风，今天借许哥这块宝地，拍卖我所绘《走狗图》的版权，希望诸位给做个见证。当然，还有我三姐、四姐、五姐、九姐以及许哥，也都共同给做个见证。以保证此次拍卖的公平、公正、公开。下面我宣布，本次拍卖的底价为，九十五万元。竞拍双方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万元。首先请津城美院樊教授出价。”
九十五万？
听到这个起拍价，众人均是一愣。刚才安掌柜报出的价格明明是九十六万，可杨晓风却把起拍价定在了九十五万。他这是要搞什么鬼？
其实刚才众人就都已经猜出来了，杨晓风让安掌柜报出衣服价格，只不过就是想通过拍卖《走狗图》版权，而白嫖三件衣服。
可他定的起拍价竟然比衣服的报价还低了一万，就让人有点儿莫名其妙了。难道不是拍品的底价越高越好吗？
“老夫出……九十五万。”
事已至此，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此时的樊教授已如丧胆游魂一般，有气无力的勉强出了个价。
“好，樊教授出价九十五万。下面请来自京城金家的十三贝勒出价。”
还真别说，杨晓风此时的语言举止和行为气质，还真有点儿专业拍卖师意思。
“本贝勒出价九十六万！”
十三贝勒一嗓子底气十足，举手投足也是尽显贵气。
“好，十三贝勒出价九十六万。请问樊教授还敢不敢加价？”
当杨晓风转向樊教授，问还敢不敢加价的时候，要不是石梦琀主动坐到他身边扶着，樊教授整个人都快瘫了。
加价，老子还加个屁的价。你没看金十三这瘪犊子，正拿不善的眼神看老子呢吗？估计只要老子敢加一万，一出这个门儿，他就能让老子横尸街头。
嗐，想哪去了？横尸倒不至于，半身不遂倒是很有可能。唉，现在老子可真是武大郎服毒——吃也死，不吃也得死。
诶，杨晓风这小王八蛋冲老子一个劲儿使眼色，又是几个意思？他这是不是又要憋着害我？
可我现在已经没啥可害的了。版权让金十三拿走了，我就光剩下任人宰割了，他还有必要再害我吗？
不对，他刚才问我的是“还敢不敢加价？”。老子都要死到临头了，还敢个屁呀？那他的意思不就是不让我加了嘛！
可不加的话……算了，反正都是个死，干脆就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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