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程家老两口看方翠一声也不应，顿时大骂起来，一溜一溜的脏话往外冒的同时，还又捶又踢房间门。
程芳芳和她儿子坐在客厅里，跟看戏似的，一边吃着从柜子里拿出来的零食，一边时不时添把火加点油，让老两口的火气更大。
巨大的动静将左邻右舍都吵醒了。
但赵正东发现这些被吵醒的人虽然摔摔打打骂骂咧咧，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去让程家老两口小点声。
是已经习惯了，还是去说过，但是根本没用？
就在赵正东满心猜测的时候，去买早饭的方翠儿子回来了。
陈家老两口看见他后收了声，转身进了厨房。
方翠儿子将买的包子和稀饭放到客厅的茶几上，去敲响了方翠的房间门。没一会儿，门开了，他走了进去。
程芳芳探头看了一眼，见人没在门口，赶紧打开袋子，让自己儿子快吃。
西瓜头也不客气，一手一个包子吃的直掉包子馅儿。
程芳芳则端起那碗稀饭稀里呼噜开始喝。
就在母子俩吃的狼吞虎咽的时候，方翠儿子出来了。
程芳芳脸皮厚，看见他盯着自己便笑了笑，说：“这么多，反正你一个人也吃不完。”
方翠儿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那笑容有些诡异，像是将嘴角硬往两边扯一样：“多吃点。”说完，他转身去了厨房。
程芳芳嘀咕了句怪胎，便催促着儿子赶快吃。
就在赵正东无聊到打起瞌睡时，厨房里蓦地响起一连串尖叫。
他猛地抬起头，就看见正对着阳台的厨房门口扑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定睛一看，居然是程老太。
正和儿子在看电视的程芳芳吓得大叫起来，拉着儿子就往门口跑。结果没跑两步，母子二人突然捂着肚子摔在了地上。随后身体痉挛着，哇哇哇地往外大口大口吐着秽物。
厨房里，脸上溅满了血的方翠儿子举着一把染血的刀走出来，揪着扑出来摔在地上无力起身的程老太的头发，不顾她杀猪般的咒骂和尖叫将她重新拖进了厨房。
很快，程老太的声音消失了。
又过了大概十来分钟，方翠儿子从厨房走了出来，走到倒在地上的程芳芳和她儿子面前用脚踢了踢他们。见母子两人没有反应，又俯下身将他俩给拖进了厨房。
树上的赵正东使劲儿搓了搓脸，脸上的表情跟做梦似的。
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头皮发麻的他惊呆了：“卧槽，居然是真的？！”
他从树上跳下，踩着外墙的下水管和阳台飞快往上爬，翻进了程家阳台。
在他伸手准备推开阳台门时，眼前突然一花，甩了甩头，再次看去，他惊的瞪大了眼睛。
客厅里，程芳芳正在打开冰箱拿牛奶。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目瞪口呆的赵正东就这么站在阳台，看见客厅里熟悉的一幕幕再次发生。
大白天的真是活见鬼了！
用力抹了把脸的赵正东转身爬了下去，站在楼下吹着寒风，依然感觉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哎哟，这小伙子傻站在这儿做什么呢？”一位大妈捂了捂脖子上的围巾，从赵正东身边经过。
赵正东连忙叫住她：“你好，请问一下，你知道三楼那一家是怎么回事吗？”
大妈抬头看了眼他指的地方，皱了下眉：“你认识？”
赵正东笑着道：“远房亲戚。”
大妈道：“那你能和他们说说不？让他们别每天大早上吵吵，一闹几个小时，吵死了。”
赵正东心头一跳：“你是说他们每天早上都吵？”
“也不是每天吧，以前虽然也吵，可没这几天吵。”大妈说，“这都快一个星期了吧，天天早上鸡飞狗跳的，那菜板是剁的邦邦响。我家就在他们隔壁，可烦了。”
“那你们没试过去说说？”
“怎么没试啊，都让那程老太太骂走了。人家两个儿子都是单位里的，关系硬得很，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还能怎么办？还不是只有忍着！”大妈越说越气，看赵正东这样儿估计也指望不上，摇摇头走了。
赵正东抬头看了看三楼，重重叹了口气。自己只是嘴上说说要砍瓜切菜呢，没想到倒是有人真的实际行动了。
*****
梦里，自己泡在温泉里，惬意地享受人生时，池子里突然缓缓冒出来一颗头。
先是发顶，再是被湿漉漉的黑发遮挡住的脸。
虽然被头发挡了大半张脸，但曾放依然认出来了这个装鬼吓人的是谁！
尼玛的赵正东！快从老子梦里滚出去！！！
一拳头将某人揍飞的曾放猛地坐起身，咚地一声撞上了正弯腰推他的赵正东的脑门儿。
“卧槽啊！”
两人齐声爆粗，捂着感觉快裂了的脑门儿痛苦呻吟。
好一会儿，终于缓过来的两人抬起头看着对方，再次齐声爆粗：“有病啊你！”
赵正东：“......”
曾放：“......”
赵正东深吸一口气，拉过床边的一张椅子坐下：“找你有事儿。”
曾放放下揉脑门儿的手：“你他娘的又翻窗！”
“我这次走的正门，你爸给我开的门。”赵正东道。
曾放很是怀疑：”你还知道我家有正门？”
赵正东已经无力吐槽。懒得再和他扯有的没的，抓过他的衣服砸他身上：“赶紧穿上，出大事了。”
曾放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能让这家伙说一句“大”，那得是多糟心的事儿？
任凭曾放想破了脑袋，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事。
看着厨房里的残肢碎块，还有四处飞溅已经干涸的血，饶是已经见惯了大场面的曾放也忍不住有些想吐。
姜医生取下手套，低声道：“保守估计案发时间快一周。”
曾放眉头拧的紧紧的：“这么久，左邻右舍和家里人都没发现？”他口中的家里人是指的程志勇和程双全兄弟。
旁边一个记录的警察说：“据邻居说他们在这还有另外一套房，程志勇兄弟都是住的那边。”
曾放一挥手：“去那边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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