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墨砚宸笑笑，握紧了小云的手，低声说道：“我的宝贝儿子，会看到的。”
“爸爸，小云看不到也会很爱你和妈咪的。”小云把他的手托高了，把小脸蛋贴到他的手心上。
墨砚宸的心脏软软的，很想学着陶阮的样子，往小云的脸上叭唧亲一口。
“爸爸，亲亲脸。”小云的脸在他的手心里蹭了好几处，把小脑袋支了起来。
墨砚宸想了想，在他的小脸上很用力地亲了一下。
他小时候可从来没有享受过爸爸的亲吻。
陶阮看着后视镜，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
半个小时后，车到了酒店门口，许凡在外面接住了小云，小声告诉了二人高林博士的房间号。
“你说啊，到底为什么他会同意？”陶阮扭头看着墨砚宸小声问道。
“其实昨天给他的病例不是完整的，中间我故意抽出了一部分，这样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是做研究的人，一定想要弄清楚，到底缺失了什么。”墨砚宸沉声道。
“你怎么没告诉我？”陶阮惊讶地问道。
“如果没成功，你怪我没给完整的病历……”墨砚宸摸摸鼻头，朝她笑了：“我还是保密吧。”
陶阮没有笑，她趴在靠背上，定定地看着他。他的脸色有些憔悴，分明没休息好。他这一天一夜，到底做什么去了？
“你不要骗我，你干什么去了？”她小声问道：“如果被我知道你再骗我，我真地会生气。”
墨砚宸轻吸了口气，身子往前倾来，低低地说道：“昨晚那只壶，砸到头了。温医生给我处理了一下。”
只是处理了一下？
陶阮见过他发作时的样子，很痛苦，却说不出话来。
她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嘴角抿了抿，眼泪一点点地涌进了眼眶。
“我就知道……骗子！”她小声说道。
“你看，我们分工合作，我去治疗，你带孩子找高林博士，配合多默契。”墨砚宸抚了抚她的脸，小声说道：“好了，上去吧，高林博士在等我们。”
“以后家里的东西，都包上软东西。”陶阮哽咽道：“不然的话，把你碰蠢了怎么办。”
……
高林博士坐在办公桌后，面前堆放着所有小云的资料。他本来是想晚上再和陶阮沟通，但是中途接到了墨砚宸的电话，墨砚宸的一番话说服了他。做研究的人，还是研究比讲座重要。他赶到会场后，提出提前进行发言，把时间浓缩到了一个小时之内，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酒店。不过墨砚宸直接给他升了总统套房，方便晚上让他仔细给小云看看病。
他现在就想尽快地看到完整的病例资料，这种病之前也有过，千万分之一的发病率，上次听说到这种病症还是二十年前。
不得不说，陶阮和墨砚宸太了解他的心态了。陶阮已经让他动摇了，而墨砚宸的那通电话又极尽语言艺术。和他之前接触的富人完全不一样。更让他意外的是，墨砚宸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人刚从病床下来。
在医生面前，没有有钱人，只有一个爱儿子的父亲。
墨砚宸最后那句话让高林博士很动容，于是索性接受了他的邀约，通知主办法把他的讲话提前，把晚上的饭局也推了。那个饭局他本来就兴趣不大，建立联合实验室虽然是他的心愿，但是他还想再考察一番再做最后的决定。他的白卉女士有私人交情，白卉曾经帮过他一个大忙，但这顿饭随时可以吃，不一定就在今晚。
“中医针灸我曾经也研究过，它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体系，至于能不能与我的xp疗法相结合，其实很冒险。小云年纪还小，我担心他的身体是否能够承受。”
高林博士看完病例，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时天色已经大黑了，城市璀璨的灯光在窗外浮动着
“小云可以，小云什么也不怕。”小云仰起小脸，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么勇敢哪。”高林博士俯过身子，认真地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真是好看，像是藏了星空一样，明亮闪动。
“如果太痛的话……”墨砚宸倒有些犹豫了，他确定自己有能力可以保证小云一辈子的生活，所以如果让小云承受痛苦，他宁可不治。
“我不怕痛。”小云马上说道：“我想看看妈咪，爸爸，妙妙，哥哥，还有医生伯伯，弦爸爸、西西阿姨，张奶奶……”
他一个一个地数着身边的人，双眼越来越亮，越来越兴奋。
“妙妙说，妈咪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我想看看！”他最后又说道。
“哦，妙妙，是你的小妹妹？”高林博士乐了，低声问道。
“对，妙妙是最可爱的妹妹。她长大后要找男朋友，我还得看看呢。”小云用力点头。
高林博士笑出了声，拉着小云的手说道：“好吧，那我们就好好合作，尽力试试。医生伯伯不说假话，只能尽全部的努力，但结果的话，也要看各种因素。”
“失败也没有关系，还有下一次机会！小云还可以活很长很长时间，可以努力很多很多次。”小云坚定地说道。
“这孩子！”高林博士抚着他的小脸，感叹道：“你们两个有个好儿子。”
“我们老大和小女儿也很好。”陶阮笑着说道。
“听说小女儿也有先天不足？”高林博士问道。
“对，她是气管方面的问题。”陶阮难过地点了点头：“都是我的错，怀着他们的时候太不懂事了，完全没想过肚子里是三个。”
“哎呀，还是你厉害嘛。”高林博士看向了墨砚宸，开了句玩笑。
墨砚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着陶阮说道：“就这件事对不起她。”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许凡推门进来，热情地招呼几人：“总要吃饱肚子才能继续努力治病。”
几人到了餐厅，只见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正站在门口，正焦灼地说着什么。
“高林博士来了。”突然，其中一人看到了高林博士，眼睛一亮，立刻迎上前来。
有人认出了墨砚宸，赶紧又说道：“还有墨先生！我就说嘛，许医生说过了已经约好了，一定会来。”
“你们是人医的？”高林博士看了看几人胸口上戴的医院的徽标，大致明白了眼前几人的身份，于是说道：“我已经和白卉女士说清楚了，今晚的饭局很抱歉，不能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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