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休息后，莫清儿也在后山练武，平日，落尘都是在别院里传授莫清儿武艺，但这几日莫云栩一直在康山陪伴两人，落尘也就把莫清儿习武的地点改在了后山，莫清儿练剑的时候，莫云栩与落尘则在一边监督，聊天。除去落尘的悉心教导，再加上莫云栩的助阵，莫清儿习得剑法的效率，提升地也十分显着。
入山近两个月，莫清儿早已经掌握最基本的剑法，估计，跟叶淞天对打，也不是问题。虽然叶淞天已经习武多年，但他不学无术的，实在是比不上莫清儿。
莫清儿所使出的招式，已经练得十分熟练，一招一式，干净利落，没有出错丝毫，莫云栩在一边看着，只觉十分欣慰，她好像，看到莫清儿在落尘的带领下，越来越成熟，自立，好像已经在脱离小孩儿模样，逐渐向大人成长。
“康山剑法，清儿学的如何？”莫云栩关心莫清儿的习武进度。
“还不错，清儿很聪明，一点就透，跟你一样是习武的好料子。”
“你怎么知道我是习武的好料子？你教过我？”莫云栩。
“你从小学东西就快，若不是好料子，怎么会习得莫春掌门毕生武艺？莫春掌门是何等人，若不是见你骨骼恰宜，又怎会将你带回红门，收为弟子？一个人是不会平白无故做一件事情的，特别是像莫春掌门这样掌管偌大红门的人，这种大人物做什么事情肯定都有自己目的，收你为徒也一样，只是在恰好的时间，你恰好出现。”
“师父待我如亲生孩子一般，是我的记忆里，跟父亲母亲同等重要的人。”莫云栩。
“莫春掌门对你的真心当然不可否认，否则你也不会如此安然无恙，精气神十足地出现在我面前。”
“无论师父起初是否有目的，都没有关系，师父是真切待我便足够了。”莫云栩。
“你能如此想总归是好的。”
落尘所言，不无道理，莫云栩听着，似乎也不是那么好受，但不管怎样，莫云栩始终认为莫春是她这一生应该感谢的人，落尘对于莫云栩此想法，实际上也倍感欣慰，因为这恰恰说明，莫云栩还是那个单纯，善良的云琳。
莫云栩清楚落尘对自己的担心，也明了落尘此话是何种意思，或许，这样能让她放心，也是好的。
“希望有一日，清儿能习得一身好武艺，好好保护自己，我像她这个年龄的时候，师父便让我自己下山处理红门事宜，她现在也该慢慢长大了，要不然我真怕，终有一日我会保护不了她。”莫云栩。
“放心吧，清儿肯定可以的，我们都要相信她。”落尘回应莫云栩，笑笑，“不过清儿这么适合习武，莫春掌门怎么不教清儿武艺。”
莫云栩与落尘在一边看着，说着，直到莫清儿将武练完，打断莫云栩与落尘。
“姐姐，你有看到我刚才练的剑吗？”将招式温习几遍后，莫清儿就迫不及待跑到莫云栩身边，想得到莫云栩的夸奖。
“看到了，做的很好，再接再厉。”莫云栩微微笑。
“师父，你听到没有，姐姐这么厉害，都觉得我练地很好！”莫清儿兴冲冲。
“听到了，我的耳朵不聋，云栩说的也没错，你确实练得很好，也很刻苦，进山这么久我还没夸过你，今日就当着云栩的面夸一夸你，不过，你不能骄傲！”落尘。
“师父你不用夸我了，你是没有说，但是我都知道。”莫清儿。
“好了，清儿，别贫了，去拿点水回来，今日的饭菜有点咸，吃的我口渴大半天。”莫云栩说着，实在口渴的很，又碍于走动不便，只能打断莫清儿，让她前去倒水。
“清儿这么好的料子，你怎么不教她武艺？”莫清儿一走，落尘便问莫云栩。
“师父的武艺只能授给门下弟子，红门山主一生也只能收一位弟子，清儿不是师父的弟子，若想学武，只能拜他人为师。”
“那你把薄冰掌教给清儿，不是违背师门？”落尘。
“有分寸，会把这件事情掌握在我的分寸内，我相信就算师父在世，也会同意我这样做的。”
“莫春掌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落尘。
“你听闻的师父是怎样的？”
“冷漠，嗜血如命，不听逆言，心狠手辣，有仇必报。”落尘。
“这些都没错，但这些只是对外人，师父向来信奉人不犯她，她便不犯人。我也是如此，既然你要杀我我何就不可以杀你？难道因为我处于邪道，我就做什么都是错的？你杀我是道义我杀你便是滥杀无辜？我杀人也救人，我跟师父一样，信奉的不过是，人不犯我我便不犯人。若是一个人要杀你，你只自保，是你善良，但我除了自保还要报仇又有什么错？你们只说师父嗜血如命，可是师父杀的都是红门仇人，或许师父见一个仇人杀一个于你们而言是心狠，但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不认为师父有什么错。”
“那你呢？别人杀你，你就要杀他吗？”落尘。
“是，但如果是你，我不会。师父走后，我经常在想，师父离世，是不是因为手上沾了太多人血的反噬，是不是一个人身上背负太多阴魂，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阴魂。”
“很多年前师父曾跟我说，康山意在维护世间安定，入康山就要背负起守护平凡百姓的使命，师父也告诫我，我们的一生要无愧，死后才能不入阴间。”落尘。
“你没有杀过人？”
“我杀过，但杀的是恶人。”落尘。
“我杀的或许不是恶人，但，是我的仇人。”
“杀害莫春掌门的凶手？”落尘。
“是，但最大的背后黑手还没有找到。”
“查不出来？”落尘。
“查了，是风无影，北斩空与风无影勾结，趁我下山与师父身负重伤时将师父杀害，待我回山时，已经晚了，北斩空跟风无影也不知所踪。”
“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我会帮你一起找风无影。”落尘。
“你不杀人！帮不了我。”
“我不杀，但是我会把他交给你，最算我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会尽力，你的事也是我的事，我绝不会置身事外！”落尘。
落尘没有想到，莫春的离世竟然是如此无辜，更无法想象，对此，莫云栩该有多么难受，老天为何总是要让莫云栩面对这些生离死别，是因为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莫云栩更加强大吗？
如果是，这种方式，也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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