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一念杀心起
林克不是一个气量狭小的人。
一般的矛盾，比如五位仁兄试图对他进行校园霸凌，他都没怎么计较。
林克也就是揍了他们一顿，教训教训，出出气而已。
像米娜.哈弗切克，澄清了自己的部分嫌疑，做出了不再搞事的保证，便得到了林克的和解承诺。
林克也就是让茉莉拉黑了对方而已。
又如苏菲.露琪亚……
算了，这个是迫于对方背景，出于无奈。
总之，林克胸怀宽广，轻易不记仇。
唯独哈罗德.安德鲁斯，林克是真把这人记恨上了。
非常非常非常记恨的那种。
在林克的认知里，消灭一个人，有两种方式特别残酷。
一种是物理层面的消灭，剥夺生命，挫骨扬灰。
有些凶人，甚至还会在施行杀戮之前，予以受害者痛苦折磨。
另一种是社交层面的消灭，使得受害者被人人厌弃，视之如屎溺，避之如蛇蝎。
而想要将一个人从社交层面消灭，常用的办法，就是泼脏水、抹黑、污蔑、煽动舆论暴力。
哈罗德.安德鲁斯前前后后一共对林克发动了三波这样的舆论攻击。
第一波舆论攻击是利用五位仁兄投奔事件，
试图将林克塑造成一个野心家，引起“新血互助会”会长之类的人的敌视，引发一年级新血对林克的恐惧与孤立；
第二波和持续时间最长的第三波舆论攻击，都是从茉莉这个点切入。
远距离偷拍了一些模糊不清的照片，捏造了一些对话，编造了一些小故事，硬把林克塑造成“目中无人的自大狂”、“pUA大师”、“炼铜癌患者”。
这极大地影响了林克的风评与形象。
若非林克始终没有把舆论攻击当一回事，全程冷漠以对；
若是换一个没见识过以谣言、污蔑为主的舆论暴力的其他人，成为被舆论攻击的目标，
哈罗德.安德鲁斯早就达成他的目的了。
就算事情出了偏差，最终没能在社交层面彻底抹杀舆论攻击目标，至少能将攻击目标的心态搞崩溃。
人的心态一崩溃，有可能做出任何傻事。
自闭都是轻的，自残也不算最严重。
作为舆论暴力的受害者，感觉世界灰暗，人生无望，选择自我了断，逃避世界的大有人在。
舆论暴力的威力就是如此之大！
伤害就是如此之深！
造成的后果就是如此之恶！
因此，林克与哈罗德.安德鲁斯之间，不是小仇小恨，而是生死大仇！
此仇不共戴天，哈罗德.安德鲁斯不死，林克这口心气就永远不顺。
予以报复，是必然的。
林克曾试图通过跟踪，找出下手报复的好时机，却被智能执法傀儡识破了斗篷的光学隐身，不得不终止计划。
这就是他决定进入瑞沃索思城时，放弃斗篷的原因。
斗篷的光学隐身功能，只能够应对没有针对手段的巫师学徒。
遇上智能执法傀儡，或者像林克自己这种，鼻梁上架了一副能辨别伪装、窥破隐形的1环级别巫器眼镜，财大气粗之人，便起不到丝毫作用了。
后来，林克一心沉浸在学习、研究、实验与自修药剂学之中，没能顾得上展开报复。
谁曾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假期第一天，林克居然在黑市里意外撞见了哈罗德.安德鲁斯。
这可真是天赐良机！
西区死个把人，不是很正常的吗？
天予弗取，反受其咎。
有些事不去做，心里就一直不痛快！
林克心念一动，杀心顿起。
“大脑封闭术”立即全力运转，将杀意隐藏。
视线也及时离开哈罗德.安德鲁斯的背影，非常自然地往他周边扫去。
林克自己的感知就非常敏锐，怎会明知故犯，让哈罗德.安德鲁斯警惕起来。
就连眼角的余光，都没落在对方身上。
按照原计划，林克在黑市里继续逛了起来。
巫器区让林克大开眼界。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巫器，呈现在林克面前，形成的冲击非常大。
但凡林克前世见过的、听说过的科技结晶，这里都能找到巫师世界的奇幻版。
还有许多具备更加匪夷所思效果的巫器，比如2环级别巫器消融枪，是前世科技无法达成的。
哪怕是正式巫师，只要防御被破开，被消融枪射出的射线一照，一切血肉瞬间化为灰灰。
就是有这么恐怖！
林克看得大为心动，可惜囊中羞涩，怀里揣着的魔石连一件1环级别的巫器都买不起。
相比于学院生活服务楼里的巫器售价，黑市这里的巫器售价起步翻个两倍。
繁多的种类、强大的效果、不留档案的私密性，正是黑市物价高涨的底气。
在瑞沃索思城，除了北城区，没有其它地方能在这三方面强过黑市。
林克逛完巫器区，又返回去逛符文物品区。
这里的符文物品同样琳琅满目，种类繁多。
只一小会儿，林克就找全了自己身上的所有符文物品。
售价真心不美丽，比学院生活服务楼贵多了。
但是那些学院生活服务楼里不能出售的符文物品，也真心具有诱惑力。
林克逛得有些蠢蠢欲动，大有掏尽魔石的趋势。
忽地，哈罗德.安德鲁斯竟然主动往林克所在的摊位走来。
林克一点都不慌张，心态稳得很。
发型、化妆、改变穿搭，这三招齐出，再加上基于“大脑封闭术”与思维殿堂做出的气质变幻，
即便熟悉如茉莉.基德曼，也得反复辨认，才敢确定林克的身份。
哈罗德.安德鲁斯凭什么能认出林克来？
果然，如林克所料，哈罗德.安德鲁斯并不是冲他来的。
林克识趣地走开。
黑市摊位没生意的时候，尽管看，尽管挑。
但是来了其他顾客，就得识趣点，别留在原地听人交谈。
这是大忌。
“老板，你上次说的微型隐蔽录音仪还有货吗？我要来一组。”
哈罗德.安德鲁斯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个摊位，人刚至，也不挑选，径直向摊主发问。
林克的耳朵比较尖，转身走出几步后，还是听到了哈罗德的这句话。
微型隐蔽录音仪？
这tm不就是窃听器吗？
龟儿子用心险恶，这是准备搞窃听风云？
林克心中的杀意顿时更加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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