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小收剑而立，目光扫过满地残骸，忽然注意到怪物尸体正泛着幽绿荧光迅速消融。
凌南烟蹦到她肩头，湿漉漉三角尖嘴突然转向西北方：“气味变了，有草木腥气。”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纹路，墨色雾气翻涌着吞没地平线。
李小小瞳孔骤缩——雾气里浮沉着无数发光碎片，竟有几片是她熟悉的乾坤界景致。
她指尖刚触到一片飘来的枫叶残片，整座荒原突然剧烈震颤，远处地平线竟如布匹般被缓缓扯开，露出裂隙后暗红如凝血的天空。
“空间壁垒在剥落。”凌南烟前蹼死死攥住她衣领，“就像……有人在外面用刀割开界面。”
李小小突然想起昏迷前最后画面，瞳孔猛得一缩——那人没死！
满是爆炸后的粉尘中有一道身影若隐若现。
就在这时她感觉后颈一凉，下意识反手一刀，却只挥中了空气。
可后颈被人用指尖掐着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李小小打开全方位视角，也没有任何发现。
她只能抬手捂住自己的后颈。
就在这时紧抓着她的凌南烟尖叫一声，李小小低头看去，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李小小焦急大喊：“南烟！凌南烟！你在哪？”
可无人回答，四周一片静寂。
她猛地转身，却见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不知何时多出个六芒星法阵，阵眼处嵌着半枚染血的铃铛。
雾气突然凝成实质，化作万千细针攒刺而来。
李小小挥剑劈出半圆光盾，余光瞥见法阵里渗出黑色液体，在地面勾勒出模糊人影。
当第一滴黑血溅上剑身时，她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不是在耳边，而是直接在识海炸响：“小小，别碰那些碎片……它们在吞噬你的灵魄。”
是凌南烟的声音，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沙哑颤抖。
李小小腕间突然传来灼烧感，低头看去，那道曾被凌南烟用灵血加固的契约印记正在发烫，纹路里渗出的金血竟在空中绘出简略地图。
已经消失的凌南烟突然出现咬住她耳垂：“看右边！那些碎片在拼合……是传送门？”
裂痕彼端的血色天空中，无数碎片正自动拼接成旋涡状通道。
李小小握着铃铛残片的手突然不受控地抬起，碎片与法阵里的另一半产生共鸣，嗡鸣声中，整个荒原开始如水面般波动。
她看见通道深处闪过雪白衣角。
是谁？
“拿上铃铛，跳进裂缝。”凌南烟的声音突然清晰如在耳畔，“别回头看那些怪物的残骸，它们的‘死亡’是假象。”
李小小现在也来不及，刚要抬步跑去，却惊觉满地碎尸正在渗出的黑血，在地面汇成蠕动的触手状纹路。
不再迟疑，捏碎地图状金血，任由那股力量扯着自己冲向血色旋涡。
眼看就要到达出门，李小小却生生停下了脚步。
凌南烟紧抓她的衣服，声音里都是焦急之色。
“小小，快逃啊！”
李小小却头也不抬的问了一个问题。
“宫廷玉液酒。”
“李小小，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空说什么破酒！”
下一刻李小小反手用剑尖捅穿凌南烟鼓鼓的肚子。
凌南烟不可置信的用她的青蛙眼瞪着李小小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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