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签合同吧。”
陆云晋明显是没有将她说的那些暧昧又点到为止的话，放在心上。他所关心的只有合同和双方的合作。
“好。等签了合同，请你吃个晚饭。正好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严欢想要的就是这么简单。
她怕陆云晋会找那个女孩子，所以抢先一步先将人给约好了。但是她给的理由如此正当，没有人敢说她有什么企图。甚至连陆云晋都不敢确定。
只是，严欢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徐徐图之，绝对不能操之过急。
她好不容易等到了这样一个好机会回国，来晚了一步，意外得知陆云晋交了女朋友。可是又恰到好处，他们之间明显出现了问题。最主要的是苏佩珊告诉她，他们两人不可能在一起。
她来，已经得到了未来婆婆的承认。
只差陆云晋点头，她便会是陆家未来的当家主母了。她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终于能够站在陆云晋的身边承认自己的价值，她也有了能够和他并肩的能力。
“应该是我请你吃饭，只是今晚的时间或许不太够，我需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
陆云晋淡淡地说道。
婉拒的意思很明确，严欢相当聪明。
她绝对不纠缠，便说道：“好，那等你有空的时候请我吃饭。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吃过帝都的好东西了，你得带我好好熟悉熟悉环境。最近一段时间，我得麻烦你了。我的助理不熟悉国内的业务，回国的第一个大项目我想亲自跟，也请陆总不吝赐教。”
她的举止得体，也给双方一个交流见面的机会。
不会让对方觉得反感，也不会断了两人的联系。
陆云晋很忙，平时有许多公司事务要忙。他抽出谈恋爱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吧。那么她再占据他空闲的那些时间，或许他和那个小女朋友就因此断了。
这样是严欢最想见到的局面。
“好。”
陆云晋没有拒绝，他对严欢到底是不同的。
“我的驾照过期了还没有过去办理，要麻烦你送我一趟了。国内许多东西，看着都陌生。就你，看着心里踏实。”严欢和陆云晋走到外面，她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我让纪持送你。”
陆云晋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看着也没有过分热络，也没有过分清冷。
这个距离，让严欢捉摸不透。
但这个男人向来如此，他们当初到最暧昧的时候，她也摸不清楚他的想法。只是觉得，他们离确定关系就差临门一脚，只是他始终不松口，说是要先找回妹妹才会谈婚姻大事。
她等不住，自尊心又极强，最厌恶别人说她的一切成就都是因为陆云晋。
一气之下，出了国。
在外面待了那么多年，心里始终没有放下那个光风霁月的男人。她无数次后悔，为什么当初就不能由着旁人去说，她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了。
至少，他们现在孩子可能都能打酱油了，怎么还要重新来过呢。
“那就麻烦他了，明天见。”
严欢知道，他留下很可能是要去见他的小女朋友。只是那个女孩子段位不高，她没有什么惧怕的。
一切都凭本事。
她有陆云晋的几分情意，她也不少，还有苏佩珊在背后的支持和撮合。
“嗯。”
陆云晋站在剧院门口，让纪持将人给送走了。外面飘下了细细的雪花，他顿了顿又折返回到了剧院。只是这一回，他没有坐在前排显眼的位子，反而是坐在了后面几排的空座。
那里距离舞台很远。
这样的距离，他能依稀看到角落里面作为配角的贺曼音。
她的专业能力很强，在舞台上总能够表现出最好的自己。
他就坐在后排将她的表演全都看完了，听到剧院里面掌声如雷，他才离场。
后台的贺曼音结束了一晚上的演出，眼底满是疲惫。沈晚星带着一些夜宵进了后台，分给了那些演出的姑娘。
柳诗热情地将她拉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晚晚姐，你坐。”
“好。”
沈晚星担忧地看着卸妆，沉默的贺曼音。柳诗见状说道，“她那是吃醋了，压根就吃不下夜宵。”
连她都将这局面看得清清楚楚，贺曼音又怎么看不清楚呢。
“曼音，你别多想。”
沈晚星的安慰如此苍白，连她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晚晚姐，我没多想。”
贺曼音将自己的头饰一点点地摘下，放在一旁。她用卸妆油将脸上浓重的妆容卸得一干二净，又用热毛巾敷脸。毛巾遮挡了她的视线，也将她的眼泪全都吸干了。
这样哭，没有人能够看见。
“他们认识多年，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我追了陆大哥好多年，也没见他和谁走得近。唯独一个严欢，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他既然已经和你在一起了，那就是将以前的事翻篇了。贺曼音，你必须打起精神来，让严欢看看到底谁才是正牌女友。”
柳诗这话说得铿锵有力，听着很带劲儿。
沈晚星看了她一眼，如果没记错的话，前不久柳诗和贺曼音还是情敌，两人针锋相对的呢。
世事无常，谁能想到情敌居然开始安慰起情敌了呢。
“我……”
贺曼音拿下毛巾看着她，“真的是翻篇了吗？”
可是他对严欢介绍，她只是朋友家的晚辈。
如果他心里对严欢没有任何留恋的话，为什么怕坦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自然是翻篇了。这事，你可以去问陆大哥，你问我们也没用。还有，你必须得振作起来，否则就你现在这段位怎么能斗得过严欢呀。先把男人弄到手，有些债以后再算。”
柳诗说这话，完全不符合她的气质。
“她说得对。”
沈晚星憋着笑，说道。
“嗯。”
贺曼音不敢将那些话说出口，他们如今就差说出分手两个字了。
“过几天到我生日宴了，到时候我给你一张请柬。我现在是陆家人，肯定要给我大办。”柳诗将时间都选好了。
沈晚星疑惑极了，“你不是之前才办过生日宴吗？”
“那是农历，我还要办一场公历。”
柳诗说得理直气壮，沈晚星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她。
正如她所说的，陆家一定会替她再办一场生日宴的。因为她和陆云齐结婚了，陆家得好好供着这个姑奶奶。
“贺曼音，我告诉你。陆云晋落在你的手里，我很不甘心。但是他要和严欢在一起了，我就看不起你。你必须得给我加把劲儿，将他拴在你的裤腰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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