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张的七家自助餐馆，头三天的生意非常兴隆，几乎每家都顾客爆满。
就在这三天当中，他们也没有忘记关注他们的师傅——家乐福的状况。
结果令他们很乐观。
家乐福的生意，一直处于不死不活的状态。每天的顾客，只是原来的一半左右。
除了大栅栏和周边地区的商人们，其他的客人基本上都被吸引到了新开的餐馆去。
就在他们以为打败了家乐福，生意可以继续红红火火下去的时候，他们悲哀地发现，现在他们也跟家乐福一样，生意越来越差。
到了第七天，顾客就不到开业时候的一半，有的时候，甚至还不如家乐福的顾客多。
这种情况，令各个东家和掌柜始料未及。
他们纷纷聚在一起，分析原因，寻找对策。
最后的结论，几乎都是一致的。
就是餐馆太多，顾客有限，如果此时把餐馆去掉一半，才能达到开业时候的水准。
可是，每家都投了大量的银子，本钱还没收回来，谁也不愿意退出。
于是就寄希望于有人先挺不住，只要倒下几家，就有自己的活路。
“究竟怎么样才能走出困境呢？”
这句话，慕容林已经嘟囔了好几遍。
此时，他正跟伯父慕容硅和管家刘华波在一起，研究如何应对目前的局势。
这一次，他是从母亲那里拿了钱，跟大伯合伙儿做了四海宾自助餐生意。
本以为一开张就会赚大钱。即使同时有另外六家跟他们从事这个生意，他们也不认为自己会赔钱。
但是，目前的情形，给了他们无情的一击。
顾客越来越少，已经不到开业时候的四成。
“林三爷勿急，总会有办法。赫裕发一会儿就到，看看二小姐那里有什么招数，咱们跟着学就是了”。
“她那里的生意，其实也不好”
慕容硅刚从家乐福那里回来，今天晚上的情形，他也看见了。虽然客人比四海宾多，但也冷冷清清，连座位都没坐满。
“如此说来，二姐那里也没有什么办法？”
“看来是这样，若是有什么办法，这么多天了，她不早就使出来了？”
三个人说来说去，也没议论出个子午卯酉，倒是终于把赫裕发等来了。
“怎么样，家乐福那里有什么动静？”
慕容硅急切地问道。
“嗯，这个……”。
赫裕发支支吾吾的，也不着急说。
慕容硅使了个眼『色』，李华波到柜台，拿来了五百文钱，放到赫裕发跟前。
“这个嘛，家乐福没什么特别动静，一天还是以前的五成顾客，不多也不少。”
“五成就不少了，我们这里只有三成多，不到四成。另外几家，也不比我这里好哪去。”
刘华波说道。
“目前看来，家乐福倒算是好的了？”
慕容林有些沮丧，他本来以为，家乐福也会生意越来越差。没想到，家乐福在受到开始的冲击后，目前反到稳定下来。
“他们最近有什么动静？”
“上回我跟林召南到了羊圈那里……”。
“这个上回说过，就不用说了，说新鲜的。”
“昨天我跟林召南去了小南沟鱼塘，他把那鱼塘租了下来。”
“租了鱼塘，他租下鱼塘何用？难道他们真的要养羊养鱼？”
“详情小的也不清楚，不过，倒是听到林召南跟人家打听如何养鱼打鱼的事情。”
此前，就传出林召南可能要养羊的消息，这被人们视为家乐福见自己的自助餐生意情形不妙，所采取的的备用措施。
一旦生意没有好转，他们就可能转型。
如今又租下了鱼塘，难道他们真的要放弃自助餐生意？
“这几天，二小姐都做些什么？”
慕容硅最关心的，是慕容采薇的动向。
“小姐似乎也没做什么，每天就是到大栅栏各家铺子里，跟那些掌柜们闲聊，要不就是闽彩儿过来，两人在一起闲聊。有的时候，她还到集市上去转悠，倒也没见到她做些什么正经事情”？
“在自助餐上，她就没有什么举动？这个生意是她创始，难道她就这么认了？”
“我也曾经问过春分和夏至，她们说，也曾经问过小姐，小姐也没说出什么办法来。不过，我刚才走的时候，倒是听说了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快说”。
“采薇小姐叫春分给林召南传话，算一下一个人四十文钱，还能赚多少钱。”
“一个人四十文？难道她要降价？”
慕容硅、慕容林、刘华波互相看了一眼。
难道真要走这一步了么？
降价不是什么新鲜招数，此前他们就曾经想过，也进行过测算。
如果降到四十文，在客满的状态下，可以有一成利。若是五成顾客，可以保本。粮食肉菜柴炭和厨子、伙计的工钱能赚回来，但是轮到东家，就没有利润。
这就等于自己白干，全养活厨子和伙计，给这些人做生意了。
若是以目前的三成多，不到四成客人，连本钱都赚不回来，天天亏损。
“赫裕发，你看准家乐福那里有五成客人？”
慕容硅又确认了一下。
“至少五成，这几天我都在数，不过，似乎一天都要多上五六个，好像逐渐增加。”
“看来二丫头是稳住局面，一点点回缓了。就以五成算，降到四十文，她就能保本。然后那边养羊，养鱼，双管齐下。”
“光是保本儿，她也不赚钱，不是跟咱们一样，光养着厨子和伙计么，她图什么？”
慕容林看不出慕容采薇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刘华波暗暗看了慕容林一眼，心里不禁叹息。
这个纨绔，就这样的，还想做生意，连这几步都看不出来。
“林三爷，二小姐若是降价，就能把我们这几家的顾客，招徕到她那里去。她那里人多了，自然就赚钱了。”
“她这边赚钱，再加养羊养鱼，就能挺下去。我们这里人越来越少，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二小姐给拖垮”。
“啊？原来这是她的拖刀计”？
“看来就是了，大老爷，我们怎么办？若是二小姐那里真的降到四十文，我们的顾客可就都跑到她那里去了”。
慕容硅没有直接回答刘华波，站起身，在屋里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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