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死的时候守宫砂还在！她怎么可能怀上孩子？！”
梅姨的话，让我脚下一软。
整个人，往后一个趔趄。
“姐姐！”
苏俏儿急忙准备上前扶我，却被梅姨一把拽住。
盯住我的眼神，像是在看洪水猛兽。
“大婶，她是我姐姐！”
苏俏儿挣脱梅姨，一把搀住我。
忽然间，我想起乌蝶那狰狞的眼神。
以及，她叫我为孽种。
“小蝶一向洁身自好，从未有过逾越之举。几乎整日与我在一起，哪有时间勾搭成奸？”梅姨说到这，望向我。“但是我却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肚子。一日日的大了起来。要知道未婚生子，是要被浸猪笼的。”
苏俏儿小心翼翼的瞥了我一眼，而后望向梅姨。“难道她没有想办法吗？”
“怎么没想！”梅姨忽然提高音量，“我偷偷买来滑胎药给小蝶喝下，可是却没有起任何的作用。我们用尽所有方法，都没有流掉这个孩子。”
梅姨的话，让我的脑袋嗡嗡作响。
意识，有些浑浊不清。
但是，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后来呢？”我咽下喉头的梗塞艰难的开口。
“后来我们找了一个稳婆，东拼西凑给她一些碎银子，让她动手解决这个胎儿。”
说到这，梅姨忽然垂下头。
厚重的睫毛，在眼睑出垂下一道阴影。
“可等到了约好的那天晚上，小蝶却想要临阵脱逃。她说，不想有人为她送命。可钱都已经给了，肚子也遮不住了。再不做了孩子，她必死无疑！于是，我打晕了她。”
梅姨笑了起来，笑的那条空空的裤腿不断的震颤。
“后面到底怎么了？”苏俏儿急切的问道。
“小蝶躺在床上，被捆住了手脚。稳婆准备好消炎止血药，拿出一个长长的钳子。她告诉我，待会这个东西要伸进小蝶的身体，将孩子连同胎衣一起夹出来。只要一会，就完成了。可是就在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我看到了让我到死都忘不掉的画面！”
梅姨突然抬起震颤的眸子，喘着粗气望向我。
“稳婆分开小蝶双腿之后脸色突变，只说了三个字‘怎么会’，便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我，则吓晕了过去。”
见梅姨瑟瑟发抖，我想要上前安抚，却硬生生的刹住。
给了苏俏儿一个眼神，苏俏儿会意，立马上前搂住梅姨。
“大婶，别怕！”
“等我醒过来，小蝶和稳婆都不在了。我回到县令府，发现她正在干活。我问她稳婆呢，她说死了。在小蝶看到稳婆之后就知道，她必死无疑。”
我蹙紧眉头，缓缓吐出一口气。
想来乌蝶是看到了匍匐在稳婆背后的灵体，不想连累她这才临阵脱逃的。
“她这才告诉我，她有阴阳瞳，能看到灵体。那个稳婆是因为帮她打胎，才招惹来的杀身之祸。”梅姨含泪，眼神空洞。“那时候我也开始怀疑，小蝶是不是乘着我睡着和男人约会。可当小蝶撸起袖子露出守宫砂的时候我才明白，她是处子怀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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