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孩子？”
太妃将脸转过去，可她的后背却在急促的起伏。
“以太妃的聪慧，应该早就知道自己当初怀的是什么。所以，这才三番两次的想要流掉腹中的胎儿。甚至在胎儿娩出之后，还痛下毒手。以前那些人孕育出独孤寒的同时，原本的胎儿是保不住的。可太妃的那个，却幸存了下来，是也不是？”
“胡说！”
太妃转身，扬手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因为动作太大，不小心扯断了珠链。
珍珠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弯腰捡起那个十字畸形黑珠，放在手里把玩。
“太妃当年生产的时候，也戴的是这串珠链吧？”
“你……”太妃的瞳仁猛然收紧。
这只是我的猜测，没想到猜对了。
每个人都有胎生记忆，阿十也是。
当初他在地上画出一个十字，我以为那是他的名字。
现在想来该是看到了太妃胸前的十字珠链，这才刻骨铭心。
因为，那是第一眼看到的东西。
后来阿十还说他记得一个漂亮的女人，想必便是太妃。
“您的儿子是被你送出宫了？”我试探性的开口。
顿时，太妃挺直的身板瞬间松懈。
随后，眼眶红了。
“哀家出生之后便被送去了宫外，在一户富贵人家长大。到了及笄之年，便被送进宫中。这串珠链，便是先帝所赠。”太妃苦笑，“那时候哀家根本不知道他是嫡亲的哥哥。因为家教甚严，甚至没有接触其他男子。于是对这个俊朗威严的天子，产生了倾慕之情。”
“太妃是何事知道身世的？”我小声问道。
“身在后宫，寂寞无比。纵使皇上宠爱，也有大把的时间无所事事。公主离奇暴毙，后宫子嗣单薄只生男不得女一事，让哀家产生了怀疑，于是便调查起来。当哀家发现真相之后，差点崩溃了。几度想要自杀，却被一一救回。后来，还怀了孕。”
说到这，太妃老泪纵横。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畜生？不仅做扰乱人伦的事，还敢逆天而行让哀家孕育怪胎！”
“他不是怪胎，他叫魑魅！”我不悦道。
“随便是什么，都无所谓。自打哀家怀上他，便开始见到灵体。实话告诉你，哀家多少次想要和这个胎儿同归于尽。可是，他却死不掉。其实生产之日，哀家的确生了两个男婴。一个不哭不闹，另一个死不瞑目。哀家不忍心后宫这个脏东西污了亲儿，于是命人将他送出宫埋于深山之中。哀家的儿子被那个怪胎吸收了营养，皮肤蜡黄瘦如干柴。睁着眼睛，像是在跟哀家控诉着他的不甘啊！哀家恨！恨毒了怪胎！”
“你该恨的是独孤皇族！”我冷冷开口，“太妃，臣妾也不拐弯抹角了。那个被您送去宫外埋葬的孩子，根本没有死！”
“什么？”太妃脚下一个踉跄。
“您的儿子没有死，臣妾出宫就是为了救他！还记得上回招魂吗？臣妾拿独孤寒的生辰八字，招到了两个精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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