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意识到不对劲一脚踢飞掌柜手中的瓷瓶，他的嘴唇已经瞬间煞白。
“你自杀？”茹姐大叫，“你跑来义庄自杀？喂！我告诉你我只是赶尸人，可不是仵作。美容尸体这样的事，我可不会做！”
“你现在说这些干嘛？赶紧送她去医馆啊！”我急了。
“不用了！这个剂量足以致命，是医馆大夫告诉我的。他昨日，已经喝下这个去世了。”
掌柜说到这，吐出一口黑血。
可是，他毫不在意的用手背抹去。
“为什么？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自杀？”我扶起掌柜。
怪不得之前他不收我钱，还送来山珍海味，原来是因为他已经下了赴死的决心。
忽然间，我想起之前那卖肉不收钱的摊主，那赠送路人昂贵首饰的女子，以及追着将名贵药材送人的老头。
似乎所有人，都无视钱财的价值。
而人只有在将死之时，才会不在乎钱财这样的身外之物。
“喂！喂你别吐血！喂你别闭眼！”茹姐拍着掌柜，大喊大叫。“我可不会化死人妆！”
此刻，掌柜已经面色全退。
被浸黑的血，不断从嘴角涌出。
“到底为什么？”我急忙道“好端端的，为什么寻死？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吗?”
掌柜艰难的点头“大家……大家都从大夫那买了最好的毒药，好到能让人痛苦最少时间最……最短的死去。我……”
没说完，掌柜便翻着白眼抽搐起来。
抽了十多下，便身子一软，断了气息。
“天哪！”搞不清楚状况的茹姐来回走动，“怎么办？怎么办？要是被别人发现，咱们可摘不干净！”
摘不干净？
事实上，我们安然无恙。
我们将掌柜的尸体送回客栈，伙计和邻居们利利索索的准备起后事来。
对于掌柜的死因，没有任何一个人过问。
看到之前那个被追着送药的青年默默转身离开，我急忙跟了上去。
在镇口的那颗老槐树下，青年抽出裤腰带甩上去。
打了一个死结之后，将脖子套了上去。
捡起地上的碎瓦片，我赶紧抛了过去。
尖锐的瓦片隔断裤腰带，青年重重的摔在地上。
“为什么？”我紧步跑过去。
“因为喝毒死会吐血，会弄的一身的污秽，我想留个干净的尸体。”青年小声道。
“不是！我是问你为什么寻死？还有掌柜！你们到底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青年错愕的望着我“因为六合县那件事！”
六合县？
“六合县到底发生什么了？我从那经过发现没有人！”
“是三天前的尸变！”青年闷声。
“尸变？”
“是！几天前一个赶尸人途径那里，遗失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之后，那里的人一夜之间全都死了。尸体，还是我们去埋了的！”青年皱眉，“我们回来之后，镇里也开始死人。上了年纪的人说，这是死亡瘟疫。已经蔓延到我们镇，根本是躲不了的。我们，早晚要死。所以既然早晚要死，不如这个死期由我们自己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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