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爱民，站在院子中央，双眼如鹰隼般锐利，似乎早已洞悉了一切暗流涌动，他握紧拳头，嘴唇微微颤抖，心底燃烧着一把不灭的火焰。
“来吧，贾张氏，刘海中，我不会轻易让步。”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却坚定。
翌日清晨，四合院内被清脆的鸟鸣唤醒，阳光从青瓦之间斜斜落下，在石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赵爱民醒得很早，一夜未眠，但精神却异常清明。他一边洗漱，一边默默想着昨夜贾张氏和刘海中那张满是算计的面孔。
“他们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他抬头看着镜中略显憔悴的自己，眸色深沉，“而我，也不会再给他们第二次下手的机会。”
赵爱民小心地将旧手表取下，包进一块干净的棉布，塞入衣柜夹层中。他明白，今晚的木棍吓退了对方，但下一次，他们可能不会那么冲动，而是玩起更隐蔽的花招。
而在另一边，贾张氏家的炕上，老女人一夜未合眼，眼底浮现出明显的青黑，眼神却带着愈发浓烈的阴狠。她正和刘海中再次密谋。
“他今天一定更加警惕。”贾张氏一边揉着昨晚被打疼的手臂，一边咬牙低声道，“不过，也正是这样，我们要以退为进，示弱，麻痹他。”
刘海中坐在她对面，手肘搁在膝盖上，眉头紧皱，“你想怎么做？这赵爱民……我昨晚是真打怕了，他下手不留情啊。”
“你怕？”贾张氏一抬眼，语气带刺，“你怕了你现在就给我滚，我自己来！”
刘海中顿时不服，直起腰，“我怕？我那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有本事你去抢啊，你又不是赵爱民的对手！”
“那就闭嘴，按我说的办。”贾张氏冷哼一声，压低嗓音道，“你今天下午别露面，我来试探他。哄住他，稳住他，然后咱们趁夜下手。”
刘海中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点头，“那你小心点，他现在心里有防，别露馅了。”
“放心。”贾张氏的眼睛微微一眯，露出一抹老奸巨猾的笑，“这把老骨头，演戏还轮不到他小子看破。”
上午时分，赵爱民正准备去街口的米铺买点粮米，院门刚开，却见贾张氏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步子看上去比往常还要蹒跚几分，脸色也略带惨白。
“哎呦……赵同志啊……”她虚着声音叫道，“你昨晚那一下，可真是把我打得不轻呐……”
赵爱民眉头微皱，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站在门口，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冷眼观察着她每一个细节。
“你这是要做什么？”他语气平静，却暗藏一丝戒备，“来找茬，还是来演戏？”
“哎哟，你看你说的……我哪敢啊。”贾张氏连忙摆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昨儿个是我们错了，真错了。你说那表啊，咱是眼馋不假，可真没想偷，你要是不信，我给你赔不是都行！”
赵爱民冷笑，没说话，只看着她慢慢朝自己走近。那眼神像一柄锋利的刀，直插她心口。
“我知道你不信。”贾张氏叹了口气，竟是有些哽咽，“老身也不是铁打的，你昨晚那一棍，把我这胳膊都抡青了，我回去躺了一宿，现在脑袋还晕乎着……我就想着，做人得讲理，你这表我们不该打主意，是我们贪心，这不是来认错嘛。”
“少废话。”赵爱民淡淡道，“你想干什么？说实话。”
贾张氏被堵了一下，脸色一变，又强忍下去，勉强露出笑，“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来赔个不是，然后……顺便问问，你这表……是不是家传的？我看着就心痒，不瞒你说，我以前我男人也有一块，后来丢了，心里一直惦记。”
赵爱民眼神如刀，冷笑一声，“你再多看两眼，我就让你眼睛都看不了。”
“哎呦哎呦……别生气，别生气……”贾张氏急忙摆手，装出一副可怜模样，“你看你这人，干嘛这么凶嘛，我就随口一问……”
“你以后再来我家门前出现，我就真不留情了。”赵爱民语气冰冷，“走吧，别演了，你那点伎俩，也就能骗骗阎解成。”
贾张氏怔住了，眼底闪过一丝怒意，但脸上还是保持着那副虚假的笑容，“好，好，你厉害，咱不惹你。”
她慢慢转身走了，脚步比来时更虚浮几分，等拐过院墙那角，她脸色才猛地一沉，咬牙切齿地骂道：“姓赵的，你行！你行！你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走回屋里，刘海中早等得不耐烦，一见她回来便上前问：“怎么样？他上钩了吗？”
“哼。”贾张氏一屁股坐下，狠声道，“上你个头的钩，那小子冷得像块冰，连眼皮都不抬。看样子是彻底对咱起了防，想靠嘴哄是不可能了。”
“那怎么办？”刘海中脸色难看，“你不是说要让他松懈？这不是白忙活一场？”
贾张氏低头不语，脑中却在飞快地盘算，“赵爱民不信我，那就得用更狠的法子了……咱换个路子……他不是每天都去街口买米买菜吗？只要能摸准他出门的时间，在外头动手，远离院子，就算他吼破了嗓子，也没人管得着！”
刘海中眼前一亮，“你说……我们在街角动手？”
“不是动手，是动脑。”贾张氏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咱不直接抢，太危险，得设个局。只要他一出门，我就……哎，得找个人帮忙才行……”
“谁？”刘海中问。
贾张氏眼神一闪，“阎解成。那老小子不是一向眼红赵爱民吗？这回咱们就让他也下场，三人合力，一个赵爱民，翻不了天！”
夜色缓缓降临，四合院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昏黄灯火下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以及从谁家厨房飘来的饭后残余香味。屋檐下挂着的旧灯泡忽明忽暗地闪着微光，如同这院中每个人心里的不安。
赵爱民坐在屋里，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眼睛却一直盯着窗外黯淡的天色。他感觉到了什么，又说不清是什么。昨晚那一场试探，是他们试图再次靠近的信号，他知道得很清楚——那不是结束，而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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