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能得重用，司一珞也为他开心，算是踏出了第一步。
魏赫言懒懒地靠在床上，两条胳膊伸开等着她投怀送抱，司一珞一边心虚一边爬过去骑在他腰上。
动手解他腰带的时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直到魏赫言受不了她慢吞吞墨迹的动作，将她丢进床里侧，甩出一枚玉扣熄灭了烛火，她才反应过来，她这是以色侍人！
她这会儿有点儿像以色侍人的妖妃……
折腾一夜，第二天早上司一珞扶着腰骑上马背去上朝，魏赫言坐在马车里，瞧见她笨拙的动作，轻笑一声放下车帘。
城外，周湛跟沈茉冉送走常锦婵，望着渐渐远去的车队，沈茉冉突然有些惆怅。
隔着老远，常锦婵还掀开车帘朝着他们挥手。
“表妹走了，府上以后就冷清了。”
周湛斜瞥她一眼，淡声道：“你就可以专心写话本了。”
她写的话本里的男主人公怎么读都能读出他的味道，对此他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劝她一句。
“魏赫言的脾气不好，别作死。”
前半句他没有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城门口一道鬼鬼祟祟的目光瞧见他看过去，急忙收回，假装排队进城。
另一边，挑着货物进城售卖的脚夫也收回了目光。
他身边藏着太多双眼睛，出了湛王府就必须谨言慎行。
“妾身知道。”
两人上了马车，沈茉冉吩咐道：“去相府。”
这是从径山寺回来之后两人第一次出门，自然要回一趟相府。
瞧见两人，杜氏从上到下打量着他们。
“听说殿下身子不适，如今怎么样？这两天怕打搅你们，我也没敢派人上门！”
一个人是真的关心还是假意，病了这么多年的周湛一眼就看出来了，与宫里那些虚情假意相比，杜氏的关心让他感受到了温暖。
“娘，您这么盯着殿下看，殿下会不好意思的！”
“你这丫头……”沈茉冉顺势掺住她的胳膊，杜氏回头瞧了一眼周湛，点头道，“殿下的气色看起来确实比去年好一些，阿冉，你可不能偷懒，周到些。”
“依含，快给殿下看茶！”
杜氏握住沈茉冉的手，悄声问道：“又是几个月过去了，你这肚子还没消息吗？我让依含亲自去请陆太医过来……”
当娘的永远最担心自己的女儿，常锦婵在王府住了多久，杜氏就担心了多久，俗话说得好，表哥表妹，天生一对。
如果人家两个真的互相有意，哪怕她女儿是正妃，也不能阻拦。
今天把人送走，杜氏的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
但是又忍不住为女儿的未来发愁。
“没个孩子，就算你不会被休，将来万一被丈夫嫌弃，日子该怎么过呀！而且你连一个依靠都没有，我这个当娘的怎么放心得下……”
每次见面，杜氏三句话都离不开催生，沈茉冉尴尬又无奈地看着周湛，这次还是当着他的面……
周湛无视她求救的目光，应道：“岳母放心，我是不会嫌弃阿冉的。”
他当然没有问题，成亲后的日日夜夜，他没少耕耘，但是两人到现在一次也没中过，他也萌生过请太医过来看看的想法，每次都被沈茉冉岔开。
哪儿有女子不想给丈夫生儿育女的，他可没忘了当初还没成亲时，她就惦记着给自己教导子嗣的事情！
没有子嗣，该怎么教导？
如今，难得岳母大人提出来了，他倒想看看沈茉冉要怎么搪塞！
“殿下对你这么好，你要是还推辞就是不识好歹了！”
杜氏对周湛是越看越满意，除了身子骨弱一点儿，府上连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成亲这么长时间没怀上孩子也没有任何怨言。
更没有提出收人，这一点杜氏最满意。
当即拍板道：“就让陆太医来看看，有问题及时吃药，没有问题也让你娘我放下心来！”
“娘啊——”
沈茉冉拗不过。
杜氏吩咐道：“依含，去请陆太医，就说我病了，让陆太医过来看看。”
一直以来都是陆太医给杜氏诊治，而且她身子弱，每隔十天半个月就要去请一次太医，不会惹人说闲话。
看着沈茉冉长大的魏氏应了声是。
陆太医很快就被请来，沈茉冉手里握着茶杯，有些抗拒，但是挨不过自己亲娘的固执，认命地把手伸出来。
杜氏招呼道：“陆太医，快给小女瞧瞧。”
陆太医经常上门给湛王把脉，跟沈茉冉也是熟人了，手指搭在脉搏上探了半晌，问道：“王妃娘娘哪里不舒服？”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沈茉冉面色红润，双眼有神，气息平稳，脉象强壮，从脉搏上看不出问题。
陆太医也不是外人，杜氏提醒道：“小女成亲有些日子了，一直没有消息……”
这么一说，陆太医瞬间就懂了，问道：“冒昧问王妃娘娘一句，您平日里的月信准吗？”
反正躲不掉，沈茉冉点点头。
“准的。”
“来月信时可有不舒服？经血量大小如何？”
沈茉冉突然想到上辈子每次来月信时疼得死去活来，这辈子那几天的难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偶有腰酸，其他正常。”
“换一只手。”陆太医继续把脉，倏而将目光放在周湛身上，“殿下，下官再问一个冒昧的问题，您跟王妃娘娘一月行房几次？”
杜氏也跟着看过来，周湛垂下眼睛，他对外的人设是病秧子，总不能掉马说他天天耕耘吧，但是说的次数少了，当着丈母娘的面，他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沈茉冉脸上挂上了幸灾乐祸的笑，羞怯地开口道：“偶尔。”
陆太医捋着胡须。
“下官可否为殿下把脉？”
沈茉冉幸灾乐祸的眼神一点也不遮掩，在丈母娘关切的目光周湛这些头皮伸手，陆太医手指扣在脉搏上把了一阵儿。
“王妃娘娘无须担心，您身子康健，早晚会有子嗣的，不必过多忧心。殿下的身子……虚弱，下官再开一副温补的方子，殿下切记不要劳累……”
陆太医接下来说的话，周湛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现在满眼都是沈茉冉那个挑衅的眼神，以及……丈母娘那种怕伤了他自尊心而强自收敛的同情余光。
他招谁惹谁了？
“殿下不要介意，既然您和王妃娘娘的身子都没问题，子嗣上就随缘吧。”
实在不行，还能过继，从宗子之中选一个过继过来，不怕将来没有养老送终的人。
陆太医没说出来的话让沈茉冉觉得好笑。
早知道请陆太医过来把脉，会打消她娘催生的念头，她就早点听话，让陆太医过来了。恐怕从此以后，她娘都不会再提这一茬了！
但是她也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没问题，以前她怕得到不好的消息，没敢问得这么直白，只自己揣测这辈子应该是没有毛病的……
如今总算扬眉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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