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能说，但她可以做。
接下来，聂兰歌带着秦蒲四处闲逛，碰到弟子争执她便上去凑热闹围观，眼看着一个内门弟子对亲传弟子吆五喝六，她也没有开口阻拦，任由事情发酵。
秦蒲看得新鲜，好奇道：“你们万剑宗，亲传弟子竟然还能被内门弟子呵斥吗？”
聂兰歌笑笑不说话。
那位内门弟子家世好，私下给林峰主送了不少东西，有了林峰主撑腰，自觉高人一等，便踩着父亲的亲传弟子。
她和父亲不占上风，父亲的弟子自然也难以占上风。
什么长幼尊卑全都乱了套。
接下来几天，聂兰歌默默带着秦蒲见证了万剑宗的许多乱象。
秦蒲原本还在想如何表现对万剑宗的不满，这么一闹，倒是一切都顺理成章起来。
待到萧峰主问起她对万剑宗印象如何时，秦蒲只道：“再过两天，我就去天阙宗。”
显然是没看上万剑宗。
萧峰主面色一沉：“是不是兰歌没招待好你？让你对万剑宗产生了什么误会？这样吧，我让亲传弟子郑凝招待你，她懂事知礼，修为也高，肯定跟你投缘。”
“兰歌招待得很好，处处周到，遇到有人起了纠纷也拉着我避开。但，我能感觉到万剑宗的风气似乎有点儿不对劲。”
“同门之间，仿佛仇敌一般，连最基本的互相尊重都做不到，更别说互相敬爱了。”
“萧峰主，亲传弟子尚且被家世好的内门弟子欺负，我一个散修，到时候岂不是......”
秦蒲这话，直接，但也容易得罪人。
果然萧峰主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万剑宗的风气，何时由一个小小散修来置喙？
“不过萧峰主也别生气，相识一场，秦蒲对你们几位长老是极敬佩的，但凡有用得到秦蒲的地方，还请尽情开口。”
接下来两天，郑凝陪着秦蒲，虽然郑凝极力避免，但还是遇上了好几次弟子打架的事故。
郑凝都忍不住尴尬起来，只能上前呵斥一番，让众人都散去。
她之前一直忙着修行，直到这时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万剑宗内部已经乱成了这个样子。
往日里还算纪律严明，自从聂掌门说话不顶用之后，其他峰主都想尝一尝权柄，今日这位峰主的弟子贪墨些灵石，明日那位峰主的弟子杀几个仆役，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十几例。
萧、林二位峰主的权力倒是更大些，但他们为了争取峰主们的支持，对这些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犯了错但不会受罚，导致类似的行为变本加厉。
一传十、十传百，风气变好需要很长时间，但是风气变坏的速度，却快得惊人。
郑凝把情况告知自家师尊，叹息道：“师尊，弟子无能。”
“宗门内确实有很多乱象，秦姑娘对咱们宗门的印象应该差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师尊还是早做打算吧。”
“你下去吧。”
萧峰主眸色幽深。
秦蒲杀不得，又拉拢不过来。
那就只能......
夜晚，明月高悬。
峰主们齐聚，悄声出现在秦蒲的房门外。
秦蒲打开房门，看到门外站了这么多人，愣了下，疑惑道：“峰主们深夜前来，有何贵干？”
“秦姑娘，我们有个不情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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